和安彻底傻住了,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过来燕国之前,承安伯夫人倒是和她说过一些,只不过和安觉得害羞,并且也压根没想到以后会有这一幕。
就没怎么太在意。
可和安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怎么说也是成亲了好几日的趴???
如今燕洵在自己身上,嗓音这样低哑,甚至刚刚自己好像还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
和安的脸变得通红,一直到了耳后。
燕洵咬紧牙关,缓了许久才将这一波痛感给缓过去。
而此时和安待在他的怀里,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温泉里面泡过一样,小脸红彤彤的,额间甚至还透着几分细汗。
燕洵看了一眼,在这一刻,起码在这一刻,他的眼中是有自己的,也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二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对视,和安抬眸看向他,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头一次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燕洵。
“以前,我一直在想,我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
“直到你出现了。”
“你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不敢说奢求你会那么快的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也不敢奢求你心里如今会装着我,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
“这个婚事本就对你不公平了,如若还要你这个时候放弃你放弃不掉的人,那样太不好了。”
“汝姐姐很优秀,我知道,你喜欢汝姐姐我半点生气都没有,喜欢谁,爱上谁,都是你的权利,所以我喜欢你,你也不可以剥夺我的权利。”
和安极其温柔的在他耳畔一句一句的说着三观极正的话。
“你要是现在就说改变心意了,我反倒没那么喜欢你了,所以我给你时间,你也给我时间好不好?”
燕洵这一刻还能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便是承受着不公平的待遇,燕洵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从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们只看结局,就不看公平不公平的过程。
和安抛下了一切因为自己心中的喜欢来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今还对着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说,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没有非要你现在喜欢我。
和安说,不要燕洵现在强迫放下唐汝,要他给自己机会,也给和安一个机会。
喜欢一个人本就是自己的权利,哪怕是爱而不得,也是自己的权利。
谁都不能剥夺去的权利。
燕洵本以为和安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而已,可是不成想她看待事情的方便竟比自己还要透彻。
“好不好?”和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在颤抖着的,生怕燕洵会拒绝。
燕洵凝眸看了她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小丫头好似也变了。
不过是短短几秒钟而已,就像是过了一个白天那么长。
和安在等着凌迟,可等来的却是‘刀下留人’。
燕洵说:好。
好。
给彼此时间。
一辈子还那么长,谁都说不准结局会如何。
只要他愿意,和安就很开心了。
“燕国的膳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若是不喜欢的话,还有京都的厨师在,今日你先尝尝。”
和安过去洗漱了一番这才过来吃东西,莫名其妙哭了一大场,脸红扑扑的,一阵一阵的疼痛。
好久都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了,或者是坐在桌子上吃东西了。
这些日子都在赶路。
燕国的东西虽然和京都大不相同,可味道也是极好的,和安又不挑食,所以也吃了不少的东西。
燕洵在一侧看着她鼓起的脸颊,像是一只小仓鼠一样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唇角溢出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太子殿下,太子妃。”
过来的是燕洵的心腹,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用膳,“那等殿下用完膳之后属下再说。”
“不用了,什么事?”
和安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细节了,分明先前那样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如今竟然会那么敏感和小心翼翼。
他手下要禀告事情,和安本准备要找个借口退下去的。
可忽然发现自己除了这儿,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可燕洵没有……
他直接当着自己的面留下了前来禀报的人。
“这个是前线传过来的一封密函,说是要让殿下亲启。”
“放着吧。”燕洵轻嗯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手边的东西,极其自然的夹了一些饭菜递在和安的小碟子里面。
他真的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一个人。
和燕洵相处,半分不自在都没有。
只是这样一个优秀温柔的男子,什么时候时候才会心里装了一点点自己呀?
和安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吃着吃着困意就袭来了,她歪了歪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直接就靠在了燕洵的肩膀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过去了。
燕洵手中还拿着那一封密函,上头隐约有表明薄骁,唐汝等人的名字。
可燕洵自己却忽然发觉。
在这一刻,他的注意力竟会是在肩膀上那个小脑袋上面。
到后面她一点一点滑下去,眼看着就要往后倒了,燕洵伸出手臂拖了一把她的头。
就这样,和安歪着身子躺在了燕洵的腿上,睡的安稳,看上去也实在是可爱极了。
那封密函,本来很快就可以看完的,可燕洵却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看完之后才彻底销毁。
和安这些日子也的确是累到了,所以才会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直接就睡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和安是什么时候?记不太清了,那时候燕洵满心思的都只有唐汝。
之后和和安每一次的相处也都是因为唐汝。
燕洵忽地想到在京都听到的那一则赐婚圣旨,和安只是她的封号,她的名字叫萧苑。
似乎很少有人会叫她这个名字,大家都是和安和安的叫着。
她的本名也很温柔啊。
萧苑,萧苑……
燕洵低眸就看到她恬静的睡颜,指尖微动,到底是在她的发顶碰了碰,柔软极了。
空旷的殿内传来了男人低哑的嗓音——
“晚安。”
“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