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燕王那边的人守的太严,我们的人没办法进去探查消息,只不过燕王今日派人一直在京都调查,好似是调查燕王的妹妹燕然公主。”
燕然公主?
沈鹤臣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燕王先前派出去人的行踪有眉目了吗?”
“这个是呈上来的,属下还没来得及看。”
正说着连邕就直接将信封给呈了上去,上面明确记载了燕王安排人过去江南调查林氏的身份,唐汝的身份。
这儿是京都的地界,即便是燕王再有心思想要瞒着,可到底是瞒不住沈鹤臣。
连邕自然也是看到了信封上的内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笑笑:“这燕王该不会怀疑唐汝郡主就是燕然公主的女儿吧?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鹤臣攥紧了信封,直接点燃了火苗将信纸给烧成了灰烬。
“前些日子在宫中,燕王点名说唐汝对燕国极其重要,燕王刚来到宫中便找了借口叫镇北侯一家进宫,也不过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而已。”
连邕听到王爷这番话更是直接愣住了,先是抬眸看了一眼王爷,而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燕王他们误会了?唐汝郡主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镇北侯也绝对不会给了旁人这个机会的,是不是过去解释清楚,燕王他们便不会这样固执的要求联姻了?”
沈鹤臣闭上了眼眸,周遭也是泛着一阵寒意的。
先前说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都有了解释。
为何燕王会顺遂燕洵的想法,哪怕出兵也指名要唐汝联姻,燕洵不过只是区区一太子殿下,燕王没必要为了他兵走险招。
现在看来事情便很明了了。
“调查过燕国燕然公主的身份吗?”
连邕说:“了解的并不太多,燕然公主二十多年前在燕国便走丢了,燕王至今都还在寻找,如若燕洵殿下当真是利用了燕然公主来达到自己的私心,燕王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能够叫燕王留下一个二十多年的执念,这个燕然公主,想必对他极其重要。
燕洵被罚跪,想来也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沈鹤臣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燕国,燕然公主……
“王爷可是头痛又犯了?需要传太医过来瞧瞧吗?”连邕眼中也满是担忧,站在一侧低声说道。
沈鹤臣摆了摆手:“没别的事先下去吧,密切盯着燕国所有的行动。”
连邕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沈鹤臣情绪不太好就没说了,行了礼之后便下去了。
书房内只剩下沈鹤臣一人,他将放在匣子伸出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原先只是一半,前些日子从那个夫人手里得来了另一半,倒也是一个完整的玉佩。
上头什么字体都没有,只是极其特殊的一个符号,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可是沈鹤臣翻遍了所有京都有关于特殊符号解释的书籍,没有一个是和这个符号一模一样的。
晏娘娘的画像,遗物,全然在二十多年前被销毁了。
沈鹤臣手中的便是唯一的物件,宫内说只是一个丫鬟,攀上了先皇有了皇子,可是这个物件如若不是宫中的,就是晏娘娘自己的。
做工,花纹,绝对不是一个丫鬟能拿得出手的。
他甚至连自己母亲的身份都不知晓,要怎么调查?
沈鹤臣紧紧的攥着这个东西,额头的疼痛来的愈发的强烈,到底是熬得时间太久旧疾复发了。
***
和安自从花灯节一事之后便心不在焉的,且不说安宁了许多,乖乖的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那些女儿家的规矩和安竟还真的学出来了几分模样。
就连教习嬷嬷都说,和安啊,半分没有先前顽劣的性子了。
承安伯夫妇皆是欢喜不已,可也只有萧聿察觉到了和安的变化。
从朝中回来之后便去了和安的院子,她在学刺绣。
虽说比不上唐汝的手艺,可到底也是进步了蛮大。
和安认真,所以并未察觉到身旁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一直到萧聿开口说话的时候和安才察觉到。
“哥哥你吓死我了!!”和安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萧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伸手接过了和安手上的东西“鸳鸯?”
“哥哥你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和安直接从他手里夺了过去,视线稍稍有些慌乱。
“和我还有要隐瞒的?如今朝中正是多事之秋,燕王进宫说会考虑你去联姻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萧聿本就是和自己妹妹随意谈话,先前也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就说出来了,并未想过这件事情会给和安带来什么大的冲击。
“燕王,过去宫中说的?”和安下意识的就攥紧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嗯,今日进的宫,还没敲定,说是要考虑一下,父亲正在联合朝上的几个大臣准备在皇上面前说话,我来问问你,如若……没能拦得住,我们和安要过去燕国了,会不会,害怕?”
萧聿说话已经很委婉了,是自己从小便宝贝的妹妹,虽说严厉了一些,可到底还是心疼的。
和安神色也是鲜少的严肃,指尖不断的摩挲着手中的那个手绢“那燕洵殿下呢?他,也同意了?”
【我叫你过来是为了让你放心,即便你汝姐姐和我没成,我也不会强迫你嫁给我。】
他曾那样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不会娶自己,如今……如今是改变了想法吗?
和安不知道,自己心中已经在期待某些事情了。
“燕洵?他没进宫,我听四叔说燕王将他给扣在了客栈内罚跪,应当说是做了什么燕王不悦的事情,只不过原因是什么四叔并没有说。”
“罚跪??”
和安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如今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萧聿低着头,视线一直落在那个‘鸳鸯’上面,所以并未察觉到和安的异常,只是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