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臣过去宫中的时候，皇上和燕王已经在了。
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燕王的脸色挺不好的。
“皇上，四王爷来了。”张德胜瞧见外面那位爷过来了连忙过来通报。
沈钰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传、”
“皇兄来了。”
沈鹤臣抬眸敲了一眼，眼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朕将皇兄叫过来正是想要同燕王商谈一下关于京都和燕国的联姻之事，不知皇兄是什么看法？”
沈鹤臣低低的笑了一下，只不过面容却是云淡风轻的：“皇上心中不是已经有想法了么？”
“此事涉及到皇兄的未婚妻，自然是要问一下皇兄心底的想法，如若皇兄肯割舍——”
“那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唐汝我不会让。”
沈钰还未曾说完，沈鹤臣就直接开口给打断了，语气笃定的不行。
沈鹤臣便是沈钰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况且如今朝廷上的这个场景，部分都是沈鹤臣的心腹，若是他想要做出什么颠覆皇朝的事情，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
沈钰或许能打压，但是胜率不明显。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还未曾成亲的吗，王爷怎就如何笃定，说永宁郡主一定不会过去我燕国？”燕王比起沈钰到底镇定了许多。
自从知晓说唐汝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女儿，自然是心生几分怜悯，便是还未彻底调查清楚身世，燕王还是护着的。
沈鹤臣微眯了眯眸，看向他的时候也是丝毫不觉得怯弱，眉眼中甚至比燕王还要凌冽几分“燕王的意思，便是联姻，非要指定永宁郡主不可是吗？”
眉眼实在是太熟络了，只是燕王怎么都想不出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战场中？
燕王道：“如若燕国非要永宁郡主不可，王爷宁愿两国开战，也不愿割舍？”
沈鹤臣眉眼中并未有慌乱，直接点头应下：“自然。”
两国开战，也不愿割舍是吗？
自然。
“四王爷，早早就闻名说四王爷能力出众，在朝廷上的功绩无数，可是四王爷也还是要想一下关于京都的事情，为了儿女情长舍弃了三座城池，还不惜要开战，叫这么多将士死于战争中，值得么？”
“联姻可以，只是为何燕王中意的太子殿下偏偏看中了本王的人？是谁拿着两国开战的旗号来威胁，燕王心里难道不明白？”沈鹤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丝毫不觉得这个是臣子和另一国之主在谈话。
燕王笑笑，他想的没错，自从第一次见面便知道了京都四王爷并非是一个好惹的，几次交手他都能叫自己无话可说。
比起沈钰，面前这个人倒是更适合当皇帝一些，只是不知道京都先皇为何会将皇位传给了沈钰，仅仅是嫡出？
“在燕国，只要是还未成亲一切都有转圜之地，一个臣子之女而已，用得着要四王爷这样护着？”
沈鹤臣笑笑，原先平静无比的面庞因为燕王的这句话变得有些几分深沉：“是啊，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女，燕王如今步步紧逼不放，为何？”
沈钰如今虽然坐在皇位上，可到底是没什么存在感。
燕王擅长心理战，而沈鹤臣向来不把自己真正的底线和心理给暴露在众人面前。
所以燕王和沈鹤臣的交战单单是谈话都能叫人觉得心生寒颤。
“三座城池，我京都出相等的嫁妆和燕国联姻，联姻对象是承安伯府的嫡女和安郡主，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沈钰抬头看了一眼底下的二位，声音低沉的说道。
若是寻常的话，这个联姻势必会应下来的，也是为了两国交好。
如今问题的关键却是，燕国这边不愿意放唐汝，而沈鹤臣也不愿意割舍。
当然，若有一方愿意退一步自然是好的，可是难就难在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愿意后退一步。
沈钰只能将转折点给压在沈鹤臣身上。
若是沈鹤臣应下，将唐汝给送去联姻，自然是好的。
若是沈鹤臣不应，和燕国开战，便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这个皇兄的身手沈钰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有几成胜率，都比得过朝廷上任何一个人。
“不满皇上，之所以指定唐汝，也是因为唐汝对我燕国甚是重要，旁的人没可能，也希望皇上能够细细想一下究竟是让唐汝联姻，还是抛弃两国的情分，开战。”
“还有事，就不陪皇上品尝美酒了。”
燕王说完这句话就直接下去了。
先前还是用意不明朗，如今却是直接说出了，非唐汝不可。
什么叫唐汝对燕国来过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唐汝和燕国又有什么关系？
沈鹤臣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燕王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呼之欲出。
燕王离开之后就回了京都的客栈中，原先是沈钰安排说住在宫中的，可是宫中人多嘴杂，指不定门外就有人守着，探听着。
所以燕王就直接拒绝了，反倒是过去了京都中最好的一家客栈，客栈被包了下来，如今都是燕国的人在这儿。
“燕洵呢？”
“回王上，燕洵殿下自从昨日回来之后就把自己给关在了房间，从昨晚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
“罢了，派去查探唐汝和林氏的身份的人可曾回来了？”
侍卫点点头：“已经回来了，如今正在前面等着王上。”
燕王看了一眼，随后连忙抬步过去了。
自从燕王过来京都便下了命令，要人暗中过去调查一下唐汝和林氏的身份，如若唐汝当真是燕然公主的女儿，那势必在身世上面会有破绽。
单单凭借长相，还是不能够断定的，况且，画像上的眉眼，和唐汝……好似又不太像。
“参见王上。”
燕王摆了摆手，直接就坐在了前头的位置上面：“调查的如何？”
派去的侍卫一副为难的模样，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些都是燕国精英中的精英，燕王亲自下令，势必要调查的一清二楚的。
燕王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抬眸看了一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