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小人儿倒像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捂着了他的眼睛,亲了上去。
“这样便不疼了。”
唐汝的那双手怎么都不敢放下来,脸红的不成样子。
今日的她,脆弱,委屈,不安极了。
可是在沈鹤臣面前却是这样热烈,勇敢,不愿叫他担心。
唐汝也在慢慢的一步步朝着王爷走去呀。
沈鹤臣如今因为唐汝这一连串的动作,自己是身上的血液如今都像是在翻滚一样,深邃的双眸也忽地变得炙热,灼灼的盯着坐在自己怀中的女人。
唐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视线慌乱极了。
啊啊她刚刚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啊!
唐汝还没来得及害羞就直接被沈鹤臣给正面抱住了,男人的脸直接是埋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呼吸炙热着。
“谁教你的,嗯?”沈鹤臣尾音微微上挑,看上去倒像是受到了挫败感一样,声音又低又哑。
唐汝唇角微微上扬,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软软的开口:“王爷教的呀。”
沈鹤臣好似爆了一句粗口,但是唐汝没有听清,因为还没有反应出来,这男人就已经捧住了自己的脸颊亲了下来了。
这个吻并不像是往常那样去轻轻浅浅,温温柔柔,还能给唐汝时间叫她害羞。
如今她是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受了铺天盖地的沈鹤臣身上独有的炙热荷尔蒙气息。
“伤……王爷还有伤……”
沈鹤臣下颚崩的紧紧的,语气带了几分破碎,笑着扶了扶她的眉眼,低声说道:“能得娇娇一吻,一刀伤算什么?”
娇娇,娇娇。
他唤她娇娇了?
这个称呼,唐汝也只是上一世听到了一句而已。
可哪怕只是一句也是刻骨铭心的。
在自己墓碑前的那一句娇娇,好似耗费了沈鹤臣所有的力气,所有的骄傲。
那一刻,唐汝只觉得他的世界中好似只有自己,而自己的离去,却是叫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守在自己的墓碑前,受伤一样的唤自己:“娇娇……”
这个称呼带给唐汝的冲击并非是一星半点,她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平复自己的心情。
唐汝身子娇小,如今更是靠在沈鹤臣的胸膛上,顾及到他的伤口,所以唐汝根本不敢用力,只是撑着男人的肩膀处。
她好不容易才了呼吸的空闲时间,将小脸给埋在了沈鹤臣肩膀一侧,小手一遍一遍的摩挲着他微凉的玄色衣襟,颤抖着声音说道:“王爷刚刚唤我什么?”
沈鹤臣偏过头,如今只能看到她粉色的耳垂,倒是遂了唐汝的意,低哑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
“本王的娇娇,若能日日都像今日这般,本王命都是你的。”
唐汝揪紧了他的衣襟,满心的感动,嘟囔着说道:“我才不要王爷的命,我要王爷好好活着。”
沈鹤臣胸腔处震动了几下,顺她意的说道:“好,娇娇说了算。”
唐汝笑了出来,只是眼眶却是红着的,落下了感动的眼泪,她刚想要伸手拭去,不不曾想面前这个男人更快。
“哭什么,傻气。”
沈鹤臣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发顶,片刻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这个小人儿。
“今日是你父亲的生辰,我不便在这儿多待,好好顾好自己知道吗?”
唐汝垂在脑袋没应声。
沈鹤臣看了一眼,忽地没法子说出来要离开的话语,满心的舍不得,却到底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门外我安排了暗卫,有十个,轮班交替守着你,若是出事了,不论在哪里,都可以放出来这弓箭,他们会出来助你。”
唐汝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被塞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她默默攥紧了一些。
沈鹤臣眼中划过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本王该走了,嗯?”
唐汝这才闷闷的应了一声,只是视线却是落在了沈鹤臣的衣襟上面,这上头如今还挂着一个没见过的玉坠。
她张了张唇,有些委屈巴拉的说道:“我给王爷做的玉坠呢?莫不是打斗的时候给弄丢了?”
沈鹤臣愣了愣,顺着唐汝的视线看去,当即就将这玉坠从自己腰间给解开了,放到了唐汝手上。
之前给的那个虽说是拿了回来,可是经过宁蔺臣这一遭之后,唐汝根本看不得那个玉坠,沈鹤臣亦是,所以就直接安排连邕给扔掉了。
如今这丫头手上没一点自己的东西怕是这件事情过不去了。
不过给了唐汝手中的时候还是开口解释道:“你的那个给收起来了,这个不过是着急见你,换衣服时随意拿的一个罢了,你若喜欢,本王府中还有许多。”
唐汝得了玉坠之后,就连声腔也变小了“一个就够了。”
不喜欢这玉坠的,长相得不好,做工不好,也和我的衣裙不搭。
可是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会把它当做宝贝一样。
这次,绝对不会弄丢了哦。
唐汝眉眼中尽数是温柔,将玉坠给收了起来,随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男人:“那王爷要记得换药。”
“嗯。”
“王爷除夕夜,是要进宫去吗?”唐汝歪了歪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像听说太后娘娘明日就要回宫了,王爷应该是这几日都在宫中吧?”
沈鹤臣点了点头。
“王爷等我一下。”
刚刚哭过了一遭,情绪起伏这样大,眼睛已经肿了,鼻尖也红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样的唐汝的时候,沈鹤臣更是愈发的舍不得离开了。
为何要等到明年开春?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娶回家,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些酒楼的权贵公子整日把‘美色误人’给挂在嘴边,沈鹤臣还不以为然。
如今真真切身体会到了‘美色误人’四字。
可是却是甘之如饴。
便是今日胸口处的伤,如今也觉着是甜腻的,半分痛楚都没有。
这丫头,比什么名贵药材都好使多了。
唐汝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来了一个小匣子,似乎她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小匣子里面。
“这个,便是当做给王爷的除夕礼物吧。”唐汝说着说着竟然还低下了头,一副害羞的小模样。
沈鹤臣在她话音落地的时候便想要从她手中接过来,并且打开,可是唐汝见状更是一副‘凶狠’的小模样:“王爷等回府之后再看。”
能够在沈鹤臣身边这样放肆的,也就只有唐汝一人了。
“嗯,本王走了。”沈鹤臣点了点头,真的将盒子给收了起来,随后看了一眼面前这女孩,低声说了一句。
“那王爷下次过来,记得要补给我除夕夜礼物哦。”
“臣女恭送王爷。”
明明前一秒还是不正经的小模样,下一秒就是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贪恋,福了福身,低声说道。
反应大的甚至叫沈鹤臣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转变了自己的语气和情绪的?
沈鹤臣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这次倒也是真的而离开了。
看到男人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小时,唐汝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唤我娇娇了。
不是对着那个冰冷的墓碑。
是不是代表,他现在很开心很欢喜?
我也是的。
很开心。
沈鹤臣并未等到回府,出了寝室门之后就把那小盒子给打开了,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荷包。
他皱了皱眉,第一时间只是觉得这个东西比较熟悉而已,可是忽地没想出来在哪里见到过。
“王爷,现在要回府吗?”连邕在一侧守着,瞧见沈鹤臣出来了之后这才过去低声说道。
沈鹤臣将盒子给盖上了,低低的应了一声。
“奴婢恭送四王爷。”清芷也是站在一侧小声的行了一个礼。
不管这儿是什么场合,这些礼数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了,清芷还是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
等到和连邕彻底出了侯府门的时候,沈鹤臣这才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看到过那个荷包了。
那日在醉仙楼,苏湘给他的荷包好似就是这个样子。
虽说不是一模一样,可是颜色和图案都是极其相似的。
和安说的的确是不错,唐汝的绣技,在京城中恐怕都是没有能比得过的。
沈鹤臣因为胸膛上有伤,所以没法子骑马,连邕早早就安排了马车在外面等着。
一直到离了侯府很远之后,沈鹤臣抬起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荷包从小匣子里拿了出来。
眉眼中都勾勒着温柔,薄唇微启,低低哑哑的说了一声。
“还真是爱记仇爱吃醋的一个小丫头。”
虽说语句是斥责唐汝的,可是那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宠溺啊……
我的小丫头,我的娇娇。
今日却是带给了自己这样多的惊喜,竟叫我觉着……应付不来。
而这个心境,唐汝则是全然不知。
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带给了沈鹤臣这样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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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蔺臣今日在镇北侯府的一番壮举,不单单是给自己带来了一百鞭,还叫不少朝堂上的人给撞见了。
下人将世子给抬回去的时候,此时已经昏迷了,虽说即使换来了太医过来,可是无奈伤势实在是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