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这里的资料真的很多,多到花俏已经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资料了,但还是随便挑了挑,就挑出一大摞的学习资料来。
其实挑学习资料的过程中,她还看到好几本课外读物也很想抱回家。
虽然沈重说随便她拿,但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次拿那么多怎么看都有点儿太贪心的,还很重,她就这样提到学校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羡慕嫉妒恨,嫉妒恨是留给于盛兰的。
要是能分批次来拿就好了。
在花俏挑书本资料的时候,沈重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挑,还时不时地给出主意、提建议,此时看到花俏面露难色,便问道:“怎么了?”
花俏眨了眨眼,讨好地问道:“好东西太多了,我可以分几次过来拿吗?”
分几次?
沈重眸光一闪,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这不太好吧。”
啊?花俏呆住。
只听沈重继续说道:“我弄到这些东西也挺不容易的,又是京都,又是海市,托了不少人,就这样被人拿走不太好吧。”
花俏呆呆问道:“可你刚刚不是说随便我拿的吗?”
沈重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是随便你看,我这里地方宽敞,存放也方便,你拿走了,万一不小心弄坏了那也是大概率事件。
这样吧,你以后有需要了,就来我这里看好了,反正我这里也很安静,很适合学习。”
“我听说你成绩好像不怎么好,学习还有点儿吃力,你来这里学习遇到问题了,还能问问我。”
“就这么定了,你把挑出来的那一摞资料放那张桌子上,那桌子正合适你学习。”
越说沈重越发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棒极了!
花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张大大的桌子,的确比她家的小书桌强多里,在那里学习起来一定很爽。
可是......
她还是有些头大,大佬这么随性的吗?说反悔就反悔?
而且他听说谁的她的成绩不太好,跟他比的确是不太好,但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有点伤面子哎。
花俏权衡了下,又再三争取,终于让沈重松口:她可以一次带走一样资料,并且每周来这里向沈重汇报一次她的学习情况。
拿着一个小本子往学校走的花俏心情有些沉重,大佬好像对她的学习要求的确很高,竟然还要每周查看她的学业情况。
有种被家长盯上学习的感觉。
想起她是如何跟着大佬回了家的缘由,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使劲儿按了按,果然好了,不由得又开心起来。
被花有刚打的抑郁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个无踪无影。
且说另外一边林香叶在家却无法平静了,在她第三次扎了自己的手,差点儿剪坏一块布之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
她想去看看那个张翠芬,看看张翠芬长什么样,怎么那么不要脸地跟一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凭什么要让花有刚那么护着她,甚至还打了俏俏。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见那个张翠芬,难道跑去工厂直接把张翠芬喊出来吗?
张翠芬和花有刚在一起工作,若是知道她找张翠芬,说不定花有刚会出来骂她,一定会骂她不安分给他丢脸,花有刚就是这样的人。
林香叶在家里心神惶惶了大半天,甚至中午都没有心情做饭吃。
在快下班的时候,她把心一横,稍微收拾了下就匆匆出门,她打算去工厂门口接花有刚下班。
刚出大门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返回家。
回家左右看了看,最后拿了把伞再次急急忙忙地出门。
下班的工厂门口,林香叶站在一颗大梧桐树侧后面,双手紧紧抓着雨伞,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从工厂出来的人。
不过多时,花有刚推着自行车和张翠芬说说笑笑地从厂子里走了出来。
在看到花有刚的时候,林香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缓了两口气才镇定下来。
花有刚在笑什么?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这段时间他在家里看不是这样。
林香叶想着,把目光移到旁边的那个女人身上。
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比较白,头发烫了卷,松松垮垮地用一块白色手帕扎着,身上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皮鞋,看起来很洋气。
林香叶忍不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纳的黑色布鞋,一条深蓝色的粗布裤子,上衣则是一件穿了好几年的短袖褂子,自己剪的短发。
她有些难过,所以花有刚是嫌弃她太老土了吗?
正和花有刚说话的张翠芬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随意地四处瞅了一圈,就惊讶地发现了马路对面一颗大树旁边的林香叶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和花有刚这边。
张翠芬心思转过,便笑着对花有刚说道:“有刚,大树那边的那个乡下女人你认识吗?她一直在看着你呢。”说完还朝林香叶藏身之处使了下眼色。
乡下女人?
花有刚疑惑地把视线投向马路对面,然后他就看到了林香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撂了下去。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林香叶这是来工厂堵他和张翠芬了。于是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气恼了起来。
把他当什么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意,转头对张翠芬说:“是我认识的人,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张翠芬十分顺从他,而且什么都没问,笑盈盈道:“那行,我先走了,今天在车间可谢谢你了,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花有刚点了点头,更觉得张翠芬十分知进退。
看着张翠芬转身走了,他这才沉着脸朝林香叶走了过去。
此时的林香叶一颗心如坠冰窟,浑身发抖。
刚刚花有刚在看到她的时候便没有一丝笑容,反而还很恼怒,而跟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就笑容满面。
所以那个女人就是张翠芬吧!
她看着他们分开,看着花有刚朝她走来,也看到张翠芬突然转头朝她得意地笑了两下,甚至还朝她扬了扬下巴,好似是在嘲笑,也好似在炫耀。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么坏!
“你来干什么?!”花有刚走到跟前,阴气沉沉地质问:“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