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说完这个数字后,看着后排的许佳人,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怎么做,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要先见到钱。”
镇上的储蓄所,每天转账提现最多只能拿五万块钱,再多就要联系上一级银行。
王诞之所以会开价,也是想试探下许佳人的底线。
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能沉下来。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三百万想要拿到手里不是简单的事。
万一许佳人从中作梗,他可能会被坑的很惨。
而眼前这个女孩子非常有可能做这种事。
哪怕是背叛一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旅馆最里面209房,你进去就会拿到一笔定金,算是我给你的定心丸。”许佳人开口说道。
王诞看了眼旅馆的二楼,心下有些迟疑。
刚才旅馆老板明明说了,楼上房间都满了。
而且,许佳人怎么知道这旅馆最里面的房间号码?
“怎么?不信?”许佳人挑眉看着前排疤痕纵错的脸,讥笑道“这就是你的魄力?想要活命连近在咫尺的地方都不敢去?”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警。察?”王诞眯着眼问道。
他倒不怕楼上有危险,他害怕的是楼上有埋伏的警。察。
这个丫头不像暗。道别的人那种作风,跟你硬碰硬。
她最喜欢玩的就是借刀杀人,而且将暗。道。人最害怕的官。家势力利用的炉火纯青。
许佳人往后一靠,扯了个玩味的笑容“那我可不能保证,毕竟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啊。”
车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王诞依旧躺在副驾驶位上闭眼休息,而许佳人则也是靠在座椅上睡觉。
唐珏一开始还以为许佳人是故作深沉,可没一会儿他肩膀上突然一沉。
转头就看到许佳人真的已经睡着了。
“这种情况下,她还真的能睡得着!”
唐珏有点无奈的肺腑。
下一秒,他将身子挪了挪,让许佳人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希望他可以睡的舒服一些。
……
“狗哥,我出来换你。”
天快黑的时候,王胖子从旅馆里出来。
往车子里一瞧,后排上的两个人脑袋搭在一块,竟然睡着了。
“c!这俩还能睡得着!”
“行了,睡就睡吧,车上也没事儿干,不睡觉干嘛?”
开了车门,王诞下了车揉了揉两只眼睛。
刚才他竟然也睡着了。
“狗哥,咱们啥时候才能去上陵过逍遥日子呢?”王胖子递了一支烟小声问道。
“钱都没到手,你去上陵只有要饭的份儿!要不,你去工地搬砖头?”
王诞接了烟点上,问道“凡哥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说啊,那屋子里气儿都喘不上来,我和凡哥都没说话。”
“那你俩就干坐了几个小时?”
“没,凡哥问我分了钱想干啥,我说买个房子娶媳妇,他说要给我找个漂亮妞。”
王胖子笑起来,又瞅了眼车子里,低声说道“等拿了钱,咱们两个的仇也就报了。”
拿了钱就报仇了?!
恐怕拿了钱,他和胖子就要一起陪葬了。
廖司凡这一路上一直在给他和胖子画饼,可是这一路上他们买盒十块钱的烟,都要问廖司凡要钱。
真的拿到钱了,廖司凡会痛痛快快给他们两个一份儿?
王诞心里开始打了鼓。
“行了,我进去了,你在这儿守着。别跟他俩吵架,咱们还等着他们给钱呢!”
“知道了!狗哥,为了钱我能忍。”
王诞点了点头往旅店走,可走出去没几步他又折回来。
“狗哥,你还有啥要说的?”
“以后你就叫我大名吧,狗哥这个外号别喊了。”
王胖子有点纳闷,这外号都喊了好多年了,这是怎么了?
“为啥啊?我都叫顺口了……”
“北坤以前不是也有个狗哥?那几个狗哥下场都不好,我心里觉得晦气!”
“狗哥,你啥时候也信这些了……”
“胖子,我说的你听不听?!要是不听,那就当我没说!”
没想到王诞会真的生气,胖子立刻改口“那我就叫你哥。行吧?”
“嗯。你看着吧,我进去了。”
“真是奇怪了,狗哥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上心了?”
胖子用残手摸了摸脑袋,觉得狗哥变得有点奇怪。
以前他刚认识王诞的时候,因为他的小名叫“狗蛋”,大家都取笑他,可是王诞却根本不在意。
那时候他问过王诞要不要换个外号,他却说名字就是个称呼,叫狗蛋还是鸭蛋都无所谓,只要是他这个人就行了。
后来他们两个拼了点地位,狗蛋也就成了狗哥。
哪怕北坤有好几个狗哥,王诞也没想着换换自己的外号。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诞进了旅馆,下意识看了眼二楼的楼梯。
他走到老板住的屋子,敲开门问道“老板,你们二楼还有房间没?这一楼味道太难闻了。”
“兄弟,二楼被一个大老板包下来了,人家要留给车队的兄弟住。”
老板客气的说道“你要是嫌味道呛,那我把牛粪换成蜂窝煤你看行不?不过,牛粪烧的屋子暖和。”
虽然是夏季,但是高原上早晚还是特别冷,尤其是半夜的时候,要不烧炉子能把人冻醒。
王诞摇摇头,他和胖子当年从荒原上死里逃生,连老鼠都吃过,一点臭味算什么?
“你说的那个大老板在不在啊?我想问问他愿不愿意把屋子让一间出来。”
“那位老板订了房间就走了。”
“噢——那算了。”
从旅店老板的房间出来,王诞可以断定这个老板撒谎了。
墙上挂着的钥匙明明空了几个,肯定是有人入住了。
“王诞,你跑老板屋子干啥去了?”
廖司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过道上,眼神阴鹫的盯着从老板房间出来的王诞。
“我问问楼上的房间能不能住。”王诞很淡定的回道“天黑了,外头冷的厉害,我怕那两个在外面冻死。”
“冻死?!不至于吧?外面冷了点,也就零下十几度,还能冻死人了?”
廖司凡明显对王诞的话不相信,问道“再说,你不是最想许佳人死了么?怎么还关心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