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璞玉斋的李掌柜差人送来了封信给您,老奴给您放在房内的桌子上了!”廖伯远远的看见晴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去道。
“谢谢你廖伯!”向晴想了一下才想起,在她和展夕成亲前去购买戒指的同时,她还给小夕订做了一把长命锁,一晃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们离开临安前,竟然也忘恩负义记去通知一声了,现在她们回来了临安,人家掌柜的估计也是怕太唐突了,连门都不敢亲自上,所以送了封信来,自己还是亲自去走一趟吧,随后又道,“对了,廖伯,你让文福去陈先生那支些钱来,然后备妥马车,让他随我一起去趟璞玉斋吧!”
“夫人还跟老奴客气什么?老奴这就去,少爷还在书房?”廖伯慈祥的笑着,对这个夫人是满意的不得了,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成亲半载有余了,夫人还未有孕,不过回过头来想了想,展家的事情每天这么多,夫人又帮着少爷忙这忙那的,太过辛苦,加上夫人这身子太单薄,不能顺利怀上小小少爷也就难怪了,不行,他得让厨房加紧更多的炖补品给夫人吃,不但夫人要吃,连少爷也都有要吃,少爷都二十有三了,夫人也都二十了,他们不急,可把自己急坏了!
“估计一会也该出来了,展夕要是问我,就说我去璞玉斋取小夕的长命锁片去了,他就会知道了!”向晴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看向老管家有些小算计的脸,不由失笑一声,开玩笑的道,“廖伯,我知道您老脑子里在想什么,可先说好,今儿个午膳,可别再让我看见那些个汤汤水水的,我都喝了好几个月了,您老饶了我行吗?关于孩子的事情,我和展夕已商量过了,时机到了,就自然让您抱小小少爷了!”
被向晴说破了心思,廖伯自己也有点难为情,这个夫人实在太精了,什么也瞒不过她,连忙潸然的道,“老奴年纪大了,怕再过几年身子腿脚就不利索了,所以想趁着还能给夫人和少爷跑跑腿的时候,帮忙带带小小少爷!”
向晴看了看他矍铄不已的身子,好笑的道,“廖伯,我怎能么看不出你有半点腿脚不利索的样子?”
一个能眨眼间从长廊这头跑到那头的管家,她看他精神好的很,少说点再有个十年八年,他也不会腿脚不利索。
“夫人!老奴去给夫人准备马车了!”廖伯的肩头垮了下来,看来卖可怜,也不能骗过夫人呢!哎,他的小小少爷,何时才能抱的上,小夕少爷也非常的可爱,可毕竟不是少爷和夫人亲生的,别怪他老古板,他还是觉得要再生一个好,倒时孤单的小夕少爷也能有个伴玩耍,只是不知道少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
向晴见他沮丧失望的模样,也有些不忍了,这个多年来一直照顾展夕,守护着展家的老管家也不容易,如今年纪大了,想要抱个展家的亲骨肉,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廖伯!“
“夫人,老奴在!”廖伯听到她喊,连忙顿住身子,又回转了过来。
“那个汤汤水水的继续端来吧,不过可先说好,不能再加了!至于孩子的事情,待这阵子忙过了,我会与展夕商量的,您看成吗?”
廖伯的脸一下子重新飞扬了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随后又感动的几乎要流眼泪了,连连的点头,“夫人,谢谢夫人了!绝对不会多加补品了,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给夫人准备马车!”
说完似乎生怕向晴会反悔,两只‘飞毛腿’一下子飘的没了影,让向晴无奈的笑了一下,就这腿脚,还不利索?恐怕展夕还跑不到他这么快呢!
走进房,小秋正在擦试灰尘,见她回来,连忙高兴的道,“小姐,回来了?廖伯送来了一封信呢!”
“我知道了,小夕在上课吗?”向晴在桌边坐下,果然看到了一个灰色的信封,一边拆,一边问。
“今天上的是王先生的课,小夕最喜欢这个王先生,早早的就去了!”小秋笑着回答。
向晴微笑着点头,看完信,内容果然是说小夕的长命锁打好了,只是打好之时,展家已经离开了临安等等,信中竭尽惶恐和奉承之意,表明他写这封信来,不是为了催促她前去付钱,只是询问一下,她是否还记得她订了长命锁这件事。
她当然记得,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亲自去走一趟,而不是差人去付银子然后直接把东西取回来的原因了,这事本就是她的疏忽,如今总不能再让人家说,展家成了南宋第一家后就眼高于顶了,目中无人。
“小秋,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小夕下课后,你去抱他回来,文福我**去了!”向晴关照道。
“小姐,小秋知道了!”小秋连忙点头道。
向晴根本没料到,她这一出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向晴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的,想睁开眼睛,却现只有一团黑,紧接着便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布条塞的紧紧的,试着挣扎了好几下,除了呜咽声,什么也不出来。
该死的,她被人绑架了?不由想起她刚踏进璞玉斋不久,便被人从身后打晕了,果然是她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带几个铁卫出来,会是谁绑架了她?为财还是为仇?展夕现她失踪了吗?小夕是不是已经在哭了?一想起他们父子俩担心焦急的情形,向晴的心里就生乱成了一团。
不行,要冷静!
向晴竭力的让自己快的冷静了下来,脑子里飞快的在思考,若是为财,那么自己还不会有什么危险,难不成是李掌柜与人串通好绑架自己的吗?回头想想这个可能性非常的低,且不说他是吃伍家饭的,伍家和展家又一向交好,他没理由会绑架自己,再者与其费这么大功夫绑架自己,还不如直接偷走璞玉斋里的东西,来的更实在也更有把握一些。
身下的颠簸让她知道,她如今是在马车上,可能早已经离开临安许多路了,如些看来,为财的几率就更不大了,那就是为仇了,而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临安,全南宋与她会有仇的人只有两面个人,一个关小眉,一个艾小翠,前者已经傻了,自然被排除在外,那么就只有后者了。
知道了谁是幕后的策划人,向晴就不难想象出整个过程了。
她事先就查清楚了自己曾经在璞玉斋订过一把长命锁,然后威逼着李掌柜给自己写信,一定会不防备的亲去璞玉斋,然后再用事先就安排好了的人手,把自己打晕捆绑后,塞入马车,直接运出了城。
整个计划细致而周密,非心机深沉的人,做不到这一点,难为她竟然等了这么久,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在明,她在暗,连订一把长命锁这样的小事都有被她打听出来了,可见她对自己真的是恨到了骨子里了,如今自己落在她手里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没有立刻就把自己杀了,她是想好好折磨她吧!
思忖未停,旁边也传来了呜咽声,声音有些熟悉,像是文福好象又不像,这声还未停,另一边又传来了另一个呜咽声,这回向晴听出来了,这个是文福,这下她糊涂了,按理说艾小翠绑自己一个就够了,绑文福做什么,她以为文福会被打晕了,直接扔在店里,没想到也被带上了马车,可这车里的另外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猜错了,绑他们的不是艾小翠?可这不是艾小翠又会是谁呢?她跟别的人也没有仇,谁会这般大费周章的绑架她?
展夕一直到午膳时分,也未见向晴回来,心里便有了不祥的预感,连忙带人亲自去了璞玉斋,却现官府的人早已经包围了璞玉斋,只看见血淋淋的好几具尸体被抬了出来,展夕惊的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顾不得有人拦截,便要往里冲进去。
“你是什么人?”看见骚动,一统领模样的人大喝一声道。
“展家展夕!”展夕立即更大声的回答,估计是展家的声名在朝中也已传开,那领头模样的人倒也没再拦他,手一挥,两官兵立即放了他进去。
“展当家的,可有什么事?这里可是出了人命案子,卑职正负责调查呢!若卑职没记错,这应该是属于伍家的产业吧,已经派人通知伍老爷子,不过没想到展当家的反而先来了。”
展某的夫人一个半时辰前来了这里,到些刻还未归转,里面?“展夕却顾不得听他罗嗦,脸色早已惨白成了一片,回答的同时,人已经立即冲时了屋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立刻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那领头模样的一听,一楞,立即重视了起来,也连忙踏进屋子,见展夕神情慌乱的还欲往里进的模样,连忙拉住他,快的道,“展当家的请放心,我等已经仔细查点过了,死去的共计六人,都是这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的,是被人以极残忍的手法割断了喉管而死,并没有女眷和外人,尊夫人应该不在里面才是,估计可能早就离开了,一时采买其它东西还未回府,此刻说不定业已回府了!展当家的请先别着急!“
连他自己也知道这般说不过是安慰之词,来人穷凶极恶的杀了六个人,估计展家夫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到底谁与展家有这般深仇大恨?以展家如今受皇上恩宠的程度来看,这若传到上面,还不是惊天大案?上头怕是会立即要他们彻查的!
“不可能,晴儿一定出事了!”展夕却立即摇头,知道他和小夕会等她一起用午膳,而且府里这些天都这么忙,晴儿怎么会在外面逗留呢?
再看看满地的鲜血,和刺鼻的腥味,展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晴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好在被血惊的有些懵的脑袋不多时便清醒了过来,晴儿是接了信后才来这里的,看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抓晴儿,会这么对晴儿的,只有一个人,展夕也几乎立即就联想到了艾小翠,眼里的冰冷和愤恨也一时到了极点,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她了事,否则如今哪会让晴儿陷入了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