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再怎么我也是跟着爹那么多年,到了你这里怎么一竿子就把我打死了(就是一下子就否定让其不能翻身)?”
麻爷爷那唯一的眼睛一瞪,
“屁东西,给老子悠着点。”
三叔憋了憋嘴,没有说话,我爸开口了,
“那三娃就留在这里,麻叔,就麻烦您了。”
三叔点了点头,我爸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就直接往外走去,屋子门打开的刹那,我看到外面那个有柱子的堂中,也一样是点着很多蜡烛,已经是有六七个老头坐在蒲团上面,正在看着我,接着我爸就从外面把门关了。
我心中此时很疑惑,难道下午我来这里,坐在这些香炉旁边,就是麻爷爷所说的稳魂?还有镇命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听那意思还得三叔来,今晚上就要开始?
三叔开始把八个香炉都搬开了,把地上腾了出来。然后从兜里拿了一根烟出来,就要点上,一声咳嗽声响起,三叔看了在一旁站着的老人一眼,又是把烟放了回去,然后对着我说道,
“小澈,有些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们王家每个学这些东西的人,在灵台开了之后,都得回祠堂来这么一回,给你镇命是你爷爷早就安排好的了。学这些东西,命就要过硬,至于怎么个过硬法,那就是少不了找靠山,你背后有东西给你镇住,你的命自然就过硬。我们这一脉的命历来都很硬,因为我们背后有这块大石头。”
说着三叔脑壳朝着那块屋子里的大石头晃了晃,我再次看了看那块代替了一整面墙壁的大石头,那一块块牌位正静静的摆在石头上面的台阶上,我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是一张张眼睛正在看着我似地。
“小澈,就要开始了哟?”
我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三叔走了过来,脸上“贱笑”着,我心里有些闪(略微的害怕),想着这货要做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叔就把手放到了我的颈子上面,接着手一按,
“锤。。。”
我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经是晕了过去,三叔把我抱了起来,放已经是晕过去的我在大石头前面的那张桌子上面躺下,麻爷爷在一旁叫他轻拿轻放,这货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朝着我念了一句,
“屁娃,还想骂老子。”
麻爷爷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你爹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很久了,稳魂符已经用了,澈娃娃命里虽然有扯,这里面的东西也是我王家的珍藏,应该镇得住。”
三叔恭敬的把盒子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一截青色的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三叔朝着大石头的方向作了三个揖,然后恭恭敬敬的把绳子取了出来,此时小爷已经是被三叔摁晕了,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等等”
就在这时,麻爷爷叫了三叔一声,然后走了过来,把那件一直没有穿上的粗衣服又是盖在了我身上。
“麻叔,你怎么和我爹一样。。。”
三叔还没说完,麻爷爷瞪了他一眼,胡子都在抖,
“你懂个求。”然后又是背着手一踱一踱的走开了。
三叔看了看麻爷爷,瘪了瘪嘴,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刚要把绳子拴在我左手上,然后把我的左手抬了起来,让我的手心能够摸到那块石头。
做完这些,三叔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吼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已经是对着门口传了过去,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起。”
麻爷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下一刻,门外已经是开始响起了铃铛声,还有很多老人念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刚才那一下三叔正准备喊出来,又是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憋的够呛,不过这货脸皮也够厚,瞬间就回复了正常的神情,拿起三根香,对着大石头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放在了桌上我旁边的炉子里,
“子孙王文秀,今代父禀祖,镇长孙王澈之命数于王家嫡祠,恭请垂允。”
随后三叔跪了下来,双手结了一个手印,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一直都没有停止,三叔已经是闭上了眼睛,跪在大石头面前,一脸平静的神色,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三根香已经是燃完了。
三叔起身,拿出一张符纸,放在那已经燃完的三根香顶上,嘴里念着什么,对着大石头弯腰鞠躬,三叔第二次弯下身子的时候,那张符纸有青烟冒出。麻爷爷看了在一旁点了点头,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说道,
“澈娃娃了不得咧,当初三娃你可是让你爹鞠了九下那符纸才冒烟的,十二下才燃起来。”
三叔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又是朝着大石头鞠了一躬,三叔第三次弯腰的时候,那张符纸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在三根香的顶端,化成了一团旺盛的火焰。
三叔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嘴里又开始念着什么,用手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头,然后开始在我按着大石头的左手手背上画了起来,似乎画的是一道符的样子。
然后三叔后退两步,看了站在一旁的麻爷爷一看,似乎想确定什么,看麻爷爷没有动作,三叔深吸一口气,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落。”
门外的铃铛声变得大了起来,那群老头念咒的声音也更快更大声了,三叔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左手,如果我清醒,肯定可以看到,三叔在我手背上画的东西发出点点青光,然后在某种力道的作用下,我的左手手心已经是死死的贴在了石壁上面。
我依旧昏睡着,丝毫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三叔一直在念着,就在这时,我右手突然开始抖动,三叔眼睛一瞪,面上显出怒色,我右手抖的很厉害,然后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向着贴在石头上面的左手抓去。
三叔一步就冲了过来,面色说不出的阴沉,
“狗日的。”
三叔手一动,一张符纸已经是从袖口到了手里,正要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眼看着我的右手已经是快要抓到了左手上面,一只满是皱褶的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的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臂,然后朝着桌子上面一拍,就把我的右手按在了桌上,正是麻爷爷,
“三娃,你继续。”
三叔收起符纸,神情复杂了看了我右手手腕处一眼,我右手被麻爷爷死死按住,但依旧在挣扎着,手腕位置,一个牙印再次出现,清晰无比。
三叔继续对着大石头念着,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也还在继续,我左手一直贴在大石头上面,右手则自始至终被麻爷爷稳稳的按在桌上,麻爷爷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只满是皱褶的手似乎就像在桌子上面生了根。。。。。。
就这样,已经是快到了早上,三叔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依旧站在桌子边动也没动一下的麻爷爷说了一句,
“麻叔,成了。”
麻爷爷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娃,先不忙,完了再说。”
三叔又是拿出一张符纸,对着大石头拜了拜,然后直接把那张符纸丢向了空中,口中喊道,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结。”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停了下来,那张符纸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依旧昏迷的我身上,正好停在了我眉心,三叔松了口气,向着麻爷爷问道,
“麻叔,您看出来了什么?盯上小澈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此时我的右手早已经停止了挣扎,那个牙印也消失了,不过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还把我的右手按在桌上。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看了看我右手手腕位置,依旧供着背,似乎在想着什么,
“正好用那东西,先把这东西稳住吧。”
说着,麻爷爷一直稳稳压着我右手的手松了开来,此时我右手并没有再动,麻爷爷叫三叔吧拴在我左手上面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拿在手里,嘴里念着什么。
突然,麻爷爷一指就点在了我手腕上,正好是那个牙印出现的地方,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叔面色一变,因为我的右手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麻爷爷一手拿着绳子的一端,凭空横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朝着我的右手压了下去。嘴里不断的念着,我的右手依旧还在挣扎,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但我的右手就像是被麻爷爷手里的那段绳子隔空压住了一般,只能够原地挣扎,并不能抬起。
那根绳子碰到了我的右手手腕,之后深深的勒了进去,右手手腕突然之间就不再动了,麻爷爷就把那截绳子拴在了我右手手腕上,正好压住那个牙印出现过的地方。
然后才苍老沙哑的说道,
“三娃,这东西在澈孙儿身上留的这个印记,很是不一般咧。能够直接追到我王家的祠堂里面,那个女娃的八字不仅仅是克制小澈这么简单,应该还有着其他牵扯。”
三叔静静的听着,已经是点了一根烟,这一次麻爷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他,
“你爹以前给我说过,在给澈孙儿镇命之前,必须稳一下魂,还留了王家珍藏的八张稳魂符在我这里。稳魂的时候,那玩意的影子也出现过,当时是这个方向。”
说着,麻爷爷指向了一个方向,三叔一惊,
“麻叔,这不是吃水乡的方向么?不可能,我已经早就在吃水乡布了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