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张培家和大姑家的事情,我已经是有些知道了那根针的作用,三叔之前在张培他奶奶的身上做了手脚,用的就是那根针,然后放在了罗盘上面,似乎有追踪的作用。
三叔说,知道我醉酒之后,他来到坝子里面。别人都在着急的把我们送医院。他发现了坝子里有些不对劲,然后查了一下我们三个,结果发现奉二有被什么东西上过身的痕迹,三叔到的时候,奉二并没有像我睡过去之前看到的那样站着,而是很正常的躺在地上睡着了,不过却瞒不过三叔的眼睛,三叔看出来他的魂有很重的戾气,并且很是虚弱的样子。
之后三叔赶紧把以前布在那一处的那颗针拿了出来,那根针已经变得漆黑无比。
我当时很是着急,问奉宇有没有事,三叔知道奉二是我很好的哥们,说早就趁查看的时候用符纸把奉二的魂给护住了,除了身子有些虚弱之外,只需要养几天就没事了。我这才放心下来。
我回屋的时候发现三叔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最终因为这次醉酒,造成我回复了两三天才回复过来。。。
我开始了回到吃水乡之后的生活,由于我已经初三了,也不知道三叔和我爸怎么上,商量的,家里并没有让我去吃水乡的初中上学,只是让我妈把书本都给弄了一些回来,让我就在家自己看。除此之外,周六日我铁定是要和胖娃还有奉宇出去游荡的,这两货因为醉酒的事情被收拾的够呛,和三叔说的差不多,奉宇确实没什么问题,似乎也是一点也想不起那天醉酒之后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我每晚都按照三叔说的开始练画符,三叔这货说那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以后花样还多着呢,经过了这么多,我胆子又小,学这门手艺竟是格外的认真,时间上面绝对是只多不少的。
日子就这样过着,过得很快,几乎是转眼间,七月二十三号就到了,也就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我还睡的很死,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澈,起床,今天要出门的。”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顺便用手擦了擦眼睛,看到我妈已经是来到了我屋里。再一看,床上还放着一套衣服,
“儿子,今天过生,你要跟你爸还有三叔出门,赶紧把这衣服穿上。”
我妈把话说完,我听到她嘴里还在念着,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今天犯什么瓜,儿子过生,给他穿这种衣服。。。”
我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一看,居然是一套棕色的中山装,只不过比平时我看到的那些中山装要小得多,一看就是给半大的孩子穿的。
我穿着个裤衩,身上盖了个毯子,谁知我妈就帮我收拾起屋子起来,我有些困,又是躺了下去,然后只觉得毯子一下被扯开了,我连忙坐了起来。
“妈。你干什么啊。”
我有些着急,一时间赶紧把床上那套新衣服拿来遮住,我妈一边叠毯子,一边说着,
“我干什么?你是我儿子,还看不得了?叫你起床起床,听不见是不是?老娘生的出你来,还看不得了?”
我很是无奈,但实在是太困了,就把那中山装当毯子盖着又是睡了下去,在我迷迷糊糊又是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话,然后连忙坐了起来,开始快速的穿衣服,
因为我妈在叠好毯子之后就出了我屋子,出去之前丢下一句话,
“三分钟之后,老娘拿斑竹儿棍棍(一种竹子做的棍子,很细,抽在身上很疼)帮你醒瞌睡。”
我只恨少生了一双手,奈何中山装的扣子在我看来十分的难搞,最后穿上裤子,披上衣服,就不伦不类的赶紧去了客厅,皮带来不及穿,只能够拿在手里。
我爸和三叔正在客厅聊天,
“哟呵,这谁啊?怎么衣冠不整的?”
三叔这货简直是已经令人发指了,我爸在场,瞪了我一眼,我不敢说话,赶紧又是重新把扣子啊皮带这些都弄好,狗日的狗,我之前只穿过一次皮带,还是觉得好玩去三叔房间黑了一根过来,弄在我那橡皮带的裤子上面觉得好玩。
等我把衣服都弄好之后,又穿上了一双新皮鞋,鞋子倒是比较软,不存在打脚之类的。我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比较合身,只不过老觉得别扭,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我妈进来了,我赶紧看了看,她手里并没有棍子之类的,稍微松了口气,我妈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前前后后那些穿的皱的地方都给我拉直。
“屁娃,穿个衣服都穿不来。”
弄好之后,我妈后退两步,
“儿子,再走两步给妈看看。”
我赶紧走了两步。我妈脸上露出了笑容,
“哎哟,我儿子这身衣服还真穿出了人才了。王文仲和王文秀,你们看看,哪里去找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其实我对我妈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我还是有些意见的,好看向来都是说女的,小爷怎么着也是霸气啊英俊一类的吧,不过也不敢反驳,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帮她纠正。
看着我的样子,我爸在一旁也是点了点头,少有的露出满意的神色。与之相反的是三叔,三叔这货在旁边为了附和我妈,直嚷嚷着“嫂子说得对啊,小澈就是好看,漂亮的很”之类的话,恨得我直咬牙,不过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过来递了个盒子给我,
“小澈,就快不是小孩子,今天你过生,拿去。”、
我把盒子打开,一只崭新的钢笔出现在眼前,我心中一动,狗日的,高级货啊,还是英雄牌的。
“儿子,前几年的生日我和你妈都没有陪你过,以后好好用功,学习不要落下。”
我爸把钢笔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动手帮我别在了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我下意识的身子站得笔直,然后心中有些感动,狠狠的点了点头,
“屁娃,我这还有咧。”
三叔一脸“贱笑”,然后也是走了过来,把一个东西塞在我手里。
我一看。是一个新的装钱的皮包包,俗称“皮夹子”,以前只看到我爸和三叔用过这个东西,我赶紧接了过来,然后跑进里屋,三叔每过几天都会给我一些钱,我几乎没怎么用,冰糕是在家里拿,就是和胖娃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买水用了一丁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一个节约的习惯,我跑进屋里,把爸送的钢笔盒子小心的放在抽屉里,然后把之前裤子里面的“巨款”拿了出来,一张张的捋直了放在皮夹子里面。当我把装着巨款的皮夹子放进裤兜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有身份的人。
就在我还在自己屋子里独自酝酿的时候,不知何时三叔这货已经进来了,吼了一嗓子,
“屁娃,还在臭美,赶紧吃饭,要走了。”
。。。
我和我爸还有三叔出了店门,发现外面一辆车子早已经是等在那里了,一群汉子等在旁边,其中一个又高又大的身影特别的引人注目,正是老铲。
我有些惊讶,我爸和三叔今天说要带我回王家祠堂,老铲怎么来了,而且跟着也来了不少人。
我跟着我爸和三叔走了过去,一群人纷纷叫了“二爷”、“三爷”。
然后我爸直接就上了车,这车和那次的中巴车又是不一样,虽然都是中巴,但看起来比上一次我坐回来那辆新了一些。
我们都上了车,开车的还是那个叫大壮的汉子,这货一看到我爸和三叔,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一个劲的招呼着“二爷、三爷好,二爷、三爷好”,最后还是老铲骂了一句“龟儿子”,这叫大壮的汉子才赶紧住嘴。
车子启动了,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爸在场,车上几乎没人说话,直到坐在我后面的,翁里翁气的说着,
“小爷,今天这身行头真不错。”一句话立马得到了全车人的响应,一群汉子开始纷纷表扬起我这身衣服起来,我看了看我爸,他脸上乍一看没什么表情,不过嘴角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三叔这货倒是出奇的没说话,坐在我旁边,脸朝着窗外抽着烟,我看不清楚这货什么表情,有我爸在场,我又坐在三叔这货旁边,三叔没办法,一个劲的尽量把烟往车外吐着。
我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服,心里面对即将去的祠堂很是好奇,我问过三叔,我家祠堂在哪里,三叔这货直接一句“去了不就知道了?”给我打发了。
看着我爸,看着三叔,还有车里的一群人,我倒没有多想,只想着可能是回祠堂去祭拜一下。但我没有过多的在意的是,为什么要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去,而且不只是三叔,连我爸也少有的来了。
我有些困,也就慢慢的睡着了,车子开进了县城,然后朝着另外一条路又出了县城,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我看了看车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全是大山,比吃水乡的山不知道高了多少。我从来没有一座接着一座,这条路就在山间穿行着。
车子在山间穿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盘山公路,如果说吃水乡的虬龙岭就是我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山的话,那么此时我只觉得到处都是虬龙岭的样子。
公路两旁,时时刻刻可以看到悬崖绝壁,有些甚至是一整座山断了一半,露出宏伟的断面,远处的山峰的顶端甚至已经是被云雾给遮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