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晚上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我也开始了这条路上的第一步,很多程度上决定了我以后的人生。
可能是由于第一次接触这门手艺,三叔给我讲了很多,并且我也拿了笔画了符,之前的那种心慌的感觉居然有些一些环节,不知道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还是三叔教我的凝神静气起了作用,反正一时间我倒稍微不是那么害怕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一起来就赶上吃午饭,结果被我妈好一顿数落。我心里想着昨晚听的那些东西,还答应了三叔以后每天晚上都拿两个小时来做功课,一时间就暗暗叹气,狗日的狗,为了手艺,即使困难我也豁出去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心里还有个坎坎(就是疑团),三叔到了最后说我灵台开的有问题,不过这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歹灵台是开了,可以学那些东西。
吃过午饭,我妈出去打麻将去了,出去的时候她脸上“容光焕发”嘴里念着儿子回来了,肯定能赢钱。我爸也去了乡政府,只剩下我和三叔。两个人守在店子里,这货翘起个腿,依旧是那副懒的不行的样子。我想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叔,我出去走走。”
三叔楞了一下,
“给老子记得回来吃晚饭,还有自己多注意一下,这吃水乡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你走了之后你爷爷和我早就把这周围的地儿都给收拾了一遍,还是给老子机灵点。”
我点了点头,刚要走出去,三叔拉开了柜台的抽屉,看也不看的从里面抓了一把零钱,然后丢在了柜台上面,
“屁娃娃,拿去,看到什么想吃的就买点。”
我眼前一亮,也记不得是多久小爷没有身上带钱了,看着这货随意丢在柜台上的一把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我多少是有些想法的,我在心里骂了句,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但我还是赶紧过去把那一团皱巴巴的钱一张张的摊开,用手抹顺,然后装进了自己兜里,约莫有个二十多块的样子,心里想着,兜里有钱,小爷走路也有了底气。
我出了店子,朝着街村的后面走去,那里有个山坡,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去那里一个人坐着,回家第一次出来,那是我第一想到的地方。
走出街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上爬着,因为是夏天,杂草比较多,狗日的很多“锯锯藤”(一种带着小刺的草)都已经是长到了路中间。还好今天小爷穿的是长裤子,也不是很怕,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坡顶,看着那一块已经是被各种杂草淹没了的地方,以前我就经常坐在那里,可以看到街村,可以看到沱江,看到很远的地方,只是这次再回来,居然连落脚处都没了。
我找了根棍子,然后把周围的草打开,时刻注意着有没有蛇之类的,忙活了一阵,然后终于腾出了一块地方。
坐在坡顶,看着下面,时不时的山风吹过,想当初我坐在这里的时候,还在读小学,这次终于又是回来了。虽然我才不到14岁,但比起几年前的自己,想法已经是变了很多,回忆起那个时候我坐在这里的那些想法,有的我已经开始觉得幼稚,比如心里盘算怎么恐吓胖子给我多去掰两个玉米来烧。有的我已经有些明白,比如吃水乡之外的大城市会是个什么样子。还有的想法,我现在想起来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时就是坐在这里,想着自己和那个小女孩一起漫山遍野的去玩,看到她的笑容,然后偷偷摸摸的摸她的脸一把,可是我始终还是没有摸到她的脸。。。
如今一切都变了,南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里?三叔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我下意识的又是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想起昨晚的一幕,我心里又是有了些底气,想着以后能否凭借着自己学的手艺,去查清楚那些东西,虽然现在我连一张三叔口中最基本的“散阴符”都画不出来。就在这时,我觉得什么东西在碰我的鞋底,本来我正在沉思,狗日的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往坐的地方看。
一只“千足虫”从地理钻了出来,一个脑壳正朝着上面乱拱,不一会儿已经是来到了地面上,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到处打滚,这虫倒是没有什么害,只是样子吓人,而且经常埋在土里,我心里骂着,小爷怎么没有一个屁闷死你,骇我一跳。我拍了拍屁股上面的泥土,然后想着就离开了坡顶,我没有看到的是,在我走后,那只刚刚钻出土的千足虫翻着翻着就死的硬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看到,一个浅浅的黑色的手印出现在我坐的地方,而且大白天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我下了坡,估摸着干点什么去,才回来,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胖子和奉宇这两个憨货也不知道在哪里,这么多年没见,我虽然很想他们两个,但也没有想到立马就去他们家找人,原因是胖子的爸妈和奉二的家里都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外加恶心,我几乎就没有去过这两货家里找他们。
下了山坡,我犹豫了一下,本来事想去河边的,但随后心里想到了什么,我的内心有着些许的回避,或许是不愿意面对那些东西,挣扎了一会,内心虽然很想去那个竹林看看,但终究还是作罢了,就顺着小路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今天学校应该没有上课,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总算看到了那个修在几个坡之间的一个平地上面的两三栋楼,我站在小路上瞅了一眼,虽然有围墙,但由于我站的地势比较高,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里面,一片白花花的平地映入眼帘,狗日的,几年不见,操场都修成了水泥的了,而且远远的还有拍篮球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打篮球。
不一会儿我进了校门,一看一群学生应该打篮球,不过看样子肯定不是小学生,倒和我一样,全都是一些初中生模样的。
只有一个篮球场,已经是被那群初中生占了,有些穿着喇叭裤,有些蹬着凉鞋,就在哪里打篮球,旁边还歇着两个光膀子的正在抽烟。
一看这场景,我皱起了眉头,狗日的,这一群是什么锤子?吃水乡现在的初中生都抽烟了?这群玩意一副“混混”样子,我看了看教学楼,我以前读书的地方,然后又在操场周围随便的转着。
我走在学校里的时候,那群打篮球的人有几个一直在看着我,眼光很是不善的样子。他们人多,我心里有些闪,然后就准备出校门离开,就在我经过操场的时候,突然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头一下,我顿时觉得好痛。
“老子日你仙人。”
我一下就骂了起来,看着那个在地上滚着的篮球,我已经有些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篮球打的好痛。
“瓜娃子,你再说一句?就是老子丢你的又如何?”
一个苗里苗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那群锤子娃就朝着我走了过来,有几个抽着烟,其中一个指着我骂,
“老子几个打篮球,你看锤子看,你他吗中学哪个班的?”
我已经是知道了,小爷没有惹这几个瓜货,这几个瓜货还狗日的居然主动来找麻烦?顿时一股火气升起,想起刚刚被篮球扔的那一下,狗日的,看着这架势,我就知道不打架走不成了。
那边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三四个都比我高的样子,我一时间已经是被围住了,
“你个瓜娃子,老子今天弄死你相信不?丢了你就丢了你,还尼玛敢还嘴?”
其中一个锤子娃叼着烟,一副不得了的样子指着我骂着,我又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老子待会不管被打多惨,老子专招呼你一个,反正不赔本。同时我心里也在骂着,狗日的,刚回来就要打架,而且可能会被打很惨,但是我已经豁出去了,小爷非得出这口气,
“陈哥,你说这屁娃是哪里的?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老子管他是哪里的?反正今天老子要让他吃够,看着他那样我就不爽,怎么?不敢说话了?你给老子说话啊?”
我已经是捏起了拳头,心里盘算着来个出其不意,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把这个叼着烟的什么几把陈哥先照脸上来几下狠的再说。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篮球声响起,一群人转过头,我也看向了校门口的方向,一个胖子拿着篮球正在拍着,和一个高个走了进来,远远的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
“陈旺水,你们他娘的又在收拾哪个倒霉孩子?狗日的,老子哥两个来小学打篮球都能碰到你们这群锤子货?今天的场地我们占了,你们给老子赶紧滚。”
我一听这声音那么熟悉,再一看,虽然已经是有了很多变化,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两货不就是胖子和奉二么?不过几年没见,胖子变得更胖了,奉二娃不仅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是长高了太多,估计现在都有一米七五了,这货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还壮了不少,不像以前是个晾衣杆。
就在这时,胖娃看到了我,然后皱起了眉头,接着脸上怔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胖娃手里的篮球掉在了地上,却管都没有管那篮球,然后这堆肥肉就直接冲我这里跑了过来,奉二也是赶紧跟着就跑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