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保佑……”这人的木剑朝着大鼎插了下去,就在这时候,平城响亮的道号声中,陆续有黑影从地下冒了出来,一个个手里头竟然拿着黑线的影子。慢慢的朝着砖街的人群走了过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漫天的符纸还没落下,竟然就像之前那老板的符纸一样,已经纷纷自动燃了起来,没落地就已经化成了灰烬。之前对骂的其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姓魏的,死在这地方,你也算是有福气。”
瞅了瞅当前动弹不得的六个人,所有汉子都已经是抽出了刀,铃铛声中,眼看着红眼就要冲出来……铃铛声已经是压根就阻止不住牵着黑线虚影的影子,周围的人群也逐渐围了上去……
插下木剑之后的道袍人,再一次的走到了张老太爷的旁边,“张伯……”
就在这时候,居然发现这咳嗽的老头子站在原地还在说话,震天的声音中,这快死的老头的沙哑声显得格外的清楚洪亮。
“很多年前,那人来我北天师道的时候,我就发现,南边的那群祖宗,阴气都在瞅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儿。现在会望气的没几个了……你王家祖上有那么多代,怎么藏得住你?”
道袍的当家人脸色一变,猛的看向了周围,压根就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张伯?你说什么?”
老头还在咳嗽,“……我把你们叫回来,是在保你们的命,三路魂阵不破,我们站住地势出手,还拦得住他。现在阵势破了,祖宗留下的东西,你不晓得里头的轻重?……”道袍的当家人已经是说不出话来,接着猛的回过了头,“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鼎的位置,因为就在那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厚旧的中山装。而大鼎里头的那把木剑,已经齐齐的断成了两截。
佝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老头的语气低了下来。“老头子活不了多久咯,这两天的形势和当年一模一样,你王家的那些祖宗,冥里头的眼睛一直对着这里,如果我连这都看不出来,枉我走了这么多年的天师路。你……就是现在的王家家主吧……”
厚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王文仲,见过张老爷子。”
中山装的身影朝着老铲走了过去,拿起老铲手里的包,稳稳的朝着地上一放,一时间,五个老头和老铲面前的铜钱齐齐的蹦了开了,竟然已经是断成了两半。
所有汉子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嘶吼声响起,黑影手里的密密麻麻的黑线骤然断开,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地上的那包东西里头传了出来。震天的铃铛声也已经停了下来,所有人右手拿起铃铛,左手按住玲口,齐齐的鞠了一躬,
“二爷……”
我嘴唇都开始发白,脸上沾着一层皮子,浑身看上去比“鬼”还惨。这个时候我在心头狂骂,一定不能晕过去,到时候这狗婆娘指不定要来摸我身上,老子两个兜里的那些货色一旦被掏出来,全都要露馅,说不定到时候还把我脸上的皮子看出来,老子肯定活不成。
终于,我撑了过来,用左手从衣服上头扯了条布,用嘴巴勉强包了一下肩膀的位置,狗婆娘的神色和上回完全不一样,明显的没有完全相信我,看了一眼我腰间的布条,这女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刀不离手,从身上掏出个布包,往我肩膀一撒,接着用火一点。
我死死的咬住牙巴,剧痛之下浑身不住的抽搐,满脑壳只剩下两个字“锤子”。粉末烧了之后,这狗婆娘竟然在一次的把刀抵了上来,冷冷的问了几句,
我骇的够呛,常观远那老头的样子已经是有些模糊,就比着寡妇的模样说了一遍,与此同时,胡乱扯了个地方,一小段话之后,极力的证明了老子是常观远的关门弟子,你狗日的是万万不能下手的。
如果没有从这井道摔下来,遇到这狗婆娘,我肯定已经想办法先收拾,然后问出胖子的下落,胖子失踪,唯一的线索就他娘的是当年装着照片的信封。只不过现在,我为了保命连废话都不敢多说两句,生怕这狗婆娘起疑。
常观远离开常家几十年,以小婆娘的年纪,肯定是没见过,我一直在瞟她的脸色,估计是从什么人那里听过,很明显的,在我描述了样子之后,这狗婆娘的神色有些缓……
“刚才外头的地方,你是怎么走过来的?这地方你不该来……”
就在这时候,我眼睛一瞪,山洞里头黑漆漆的,这人和我隔了不到半米远,我分明的看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扒在这女人的背上,一副冷脸色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
终于,狗婆娘反应了过来,猛的转过了身子,这时候我一动浑身就扯的痛。狗婆娘的声音有些异样,“你在看什么?”
一瞬间好几个想法从我心头冒过,声音依旧嘶哑,“没……没什么……”狗婆娘眉头一皱,“刚才你在追什么东西?”
我眼睛瞟了瞟狗婆娘身后,那东西就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动,光线太黑,看起来就像是个背包。
“我追着一只鬼进来的,到那立碑的地方,招子不亮梭了进来,差点送了命。”
这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外头的情况,狗婆娘看了一眼周围,井道两个人肯定爬不上去,如果这婆娘自己爬上去,然后再找人过来,老子到时候肯定跑不脱。让我心头一喜的是,这人丝毫没有上去的意思,反而在一个劲的看当中的那根柱子,嘴里小声的像是在算着什么。
“走得动就跟着我……”
突然,这婆娘一张什么东西反手就朝自己后背打了过去,狗婆娘整只手打了个空。然后才慢慢的把东西放回了兜里,这人疑心太重,但我心头更加吃惊,因为就在刚才,绝对不是我的错觉,狗婆娘背上的玩意几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锤子哟,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我的后头,狗日的还好是墙壁,心里稍微稳了点。
“常姑娘,你怎么突然锤背,还用符纸锤。”说完之后我赶紧闭上了嘴巴,狗婆娘眯着眼睛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井道,狗婆娘爬了上去,约莫三米的位置,居然从侧面有个口子,之前太黑,我完全没注意到。我忍着痛赶紧跟上,滑不溜丢一只手总算是翻了过去。
摔在地上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长长的石头梯子,两边的墙壁隔的相当近,只有两个肩膀宽的样子,狗婆娘绝对认识路。我的所有心思全放在了瞅准机会逃跑上头,要是让这货找到其他人,就越跑不掉。
因为断了一只手的原因,再加上肩膀,我几乎是用命在走,石梯通道时修在环形山壁的内部,此时压根就看不到山谷中间的石头柱子,我也码不准和外面的悬崖到底隔了多远。
越走我越心惊,漆黑狭窄的通道里头,是不是还分个岔路出来,有时候两条,有时候三条,每到一个岔口的地方,狗婆娘就会停下来,用手在旁边的墙壁上面画着什么,我赶紧趁着这点时间,跟了上去。
已经是摸了半个多小时,狗婆娘自顾自的在前头走,似乎完全忽略了我存在,我心头越来越疑惑,下意识的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痛的厉害再加上体力不支,老子已经越走越慢。偷偷的小通道里头摆了个石头,谁晓得过了五分钟,透着前面的电筒光线,那石头又一次的出现在面前。我心头大骂,他娘的这地方我们之前来过,居然又绕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回,狗婆娘回过了头,
“你怎么了?”我尽量使得嘴角不抖,“你……你不认识路?”
狗婆娘没有说话,我心头恨的不行,走了这么久,我早就看出来,山腹里头的狭窄通道,纵横交错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条,这他娘的竟然完全就是个迷宫。
“我也是第一次来……”一听这话,我一句日你仙人差点就要冲口而出,这女人的语气似乎在说“这事儿算个屁。”我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抖,
“那……那我们回去?用刚才的绳子吊上去?”
“如果你早十分钟说,还回得去,现在我们的走的太深,已经是回不去了……”就在这时候,狗婆娘丢了个东西回来,“你要是不想走,现在就往回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绕回去。上去之后别告诉人我来了这里。”看着手里的东西,居然这人一直拿着的电筒,我心头一惊,再一看,狗婆娘已经是越走越远。
事情越来越不对头,我猛骂了一句锤子,然后赶紧跟上,我又不是瓜货,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深。而且,二狗指不定就在这里哪处,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愣,勾了二狗的那东西,肯定也在这里头。
脸皮厚就是管用,再次追上,我把电筒还了回去,狗婆娘看了我一眼继续朝前走,我看似随意,其实相当小心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开了口,
“这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之前我们瞅见的那一整块环形悬崖的里头,全是这种通道?”
狗婆娘走在前头,嗯了一声。我嘴巴下意识的就张了开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悬崖整个一圈,光深就有一公里说,长度起码五六公里,这些通道又不是直的,绕来绕去该有多长?我们平城平时就有人在这里头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