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叔的手猛的把我朝回拖的一刻,我瞬间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门缝里头的景象,接着紧紧闭着双眼的三叔另外一只手快速的蒙到了我的眼睛上头,接着我头一晕,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山林里头的天越来越亮,几乎是所有的板板都陆续走进了那道门缝中,三叔带着已经昏过去的我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猛跑,这货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候外头已经没剩下多少“人”,那道大门慢慢的竟然就要开始关上,周围逐渐由浓的不行的黑雾生气,整个地面变得坑坑洼洼,三叔的动作相当快,带着我已经是绕过了之前的烂房子中间的小路位置,就在那大门即将彻底关上的一刻,这货的身影瞬间钻进了空间周围的那小路尽头的那浓浓的黑雾之中。
山林中,那“街道”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淡,一个呆子还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这货自己也没发现,身下的青石板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成山林里头那铺满烂叶子的土地,就在街道的影子变得淡的不行的时候,一个手里头还抓着“人”身影从其中一个屋子里头冲了出来,然后把手里头的人朝着地上的一具身体一塞,接着自己也躺了回去。
三叔做了起来,擦了一把嘴上的黑污,依旧是一脸的惊惧,从身上摸了根烟出来点燃,看了一眼依旧没动静的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声骂了一句,
“狗日的,差点就回不来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被抖醒的,像是在颠簸一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我竟然就趴在三叔的背上,山林头的天已经是大亮,阵阵烟雾飘进了我的鼻子,三叔这货背着我正在山林里头赶路,呆子身上挂着几个大包咿咿呀呀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叔叔。。。叔叔”的叫两声。
三叔回过了头,嘴里头还叼着根烟,
“屁娃,醒咧?”这货嘴角带着贱笑,一副疲倦的样子,然后把我放了下来。“呆子,给老子拿水过来。”呆子咿咿呀呀的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叔骂了两句,然后走过去从这货的包里头弄出了一个瓶子,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直接撒在了瓶子里头,
“屁娃,你身体弱,先喝点水。”
我口渴的不行,接过瓶子开始猛灌,然后一口就喷了出来,直接喷了面前的呆子一脸,“这是尿?”
呆子被我喷了一口,顿时就不干了,这货居然一把就抢过我手里头的瓶子,咿咿呀呀的喝了一口,立即就要朝着我吐回来。
这狗日的开窍了?我心头奇怪,想躲浑身又痛的很,三叔把呆子拉住,“呆娃,你先冷静点,哪有说不清楚的事儿?”这货说的一板一眼的,整个一劝架的角色,搞得咿咿呀呀的呆子能够听懂他的话一般,然后猛地一拍呆子的后背,呆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把整口水吞了下去,一个脸憋的通红,咳嗽的十分厉害。
呆子还在咳,我听到三叔低声的骂了一句,“狗日的瓜娃子。”脸上依旧那副正经模样。之后,这货重新给我整了一瓶水,
“屁娃,这东西闻着是臭了点,喝了有好处,老子都背着你走了两三匹山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最后两句才是重点,翻了翻眼睛,一口就闷下去。然后想了想,问了出来,
“叔,疯陈他们?”三叔点了根烟,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屁娃,这回是真没办法,老子还想着去把泥腿捞出来,谁知道把他们三个也搭了进去。。。”
虽然心里头早就猜到了结果,这时候依旧有些难受,三叔叹了口气,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终于,这货自己也憋不出,
“屁娃,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那道门?”
我心头一扯,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你朝那里头看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三叔问完之后,就没有看我,而是拿着烟在嘴里头猛吸,要是别人肯定看不出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这货居然有些紧张。
这时候我心头已经是相当的惊讶,我进门之后就到了那灰蒙蒙的地方,根本分不清楚那地儿到底是什么名堂,数不清的坟包还有板板,比这些东西更加的让我震撼的,就是雾气中的那道石门。“那门开了?”
三叔表情一僵,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边看着我一边说道,“你真的记不起了?”我心头大骂我记得个锤子,四个汉子现在死的一个不剩,这货居然有心思问那门。三叔看了看我,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然后低低的念了一句,
“不记得就好,不记得就好。屁娃,昨晚的事儿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也不要再去想,那下头的东西,不是人能碰的。”
三叔这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的,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狗日的,耽搁了一晚上,赶紧走吧。”三叔顺手一扇想要拔他嘴里烟的呆子,然后站了起来,
“呆娃,先前不是说好的么?老子抽五根你抽一根,现在你他娘的想反悔?”
这货把呆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坐在地上没有动,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三叔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他们四个我已经埋了,还没散的三个怕是只能永远的留在那地儿了。”我心头一阵,从板板冲过来之后的事情我完全记不起来,听这货的意思疯陈他们三个最后似乎并没有死,就连三叔都说带不走,我心头一阵难受,
“叔,那他们现在去了哪儿?还在昨晚那地方?”
“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以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也不再是原来的他们的。。。。”三叔之后的话并没有说完,然后就当先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回了点力气,也是站了起来,开始朝前走。再次开始在山林里头走,原本的七个人这时候只剩下三个,气氛更加的压抑。
走了半天,沿途又发现了老铲留下的两个标记。我心头有些奇怪,因为老铲留下的青香旁边,依旧还有刀划的痕迹,而且越来越深。三叔没回只是看一眼就带着我们继续朝前走。按照现在的情况,老铲他们应该还剩下两个人,而且那香很明显是很多天之前留下的,我心头有些码不准,老铲到底走到我们前头有多远。
山路越来越难走,周围的树木明显在变化,虽然变化很慢,但可以感觉出来,一路上的海拔都在往上,最明显的是,周围的树林开始逐渐出现出现细叶子树。这种东西一般生活在中害怕甚至是高海拔的地方。
三叔手里头拿着地图,看了一会,又塞回了身上,
“他们四个包里能吃的没剩下多少,都被我搞到了呆子身上那几个包里头,怕是有点锤子呛(够呛),我去搞点肉来。”
我瞅了一眼周围的树林,哪里他娘的有什么玩意能吃,按时间这时候应该休息,我一整天都觉得喘不过气,一路上倒是碰到过一回山水(乱石水流),又喝了几回“尿”,经过之前的事情,我不敢离三叔太远,硬着头皮也就带着呆子跟了上去。。。
夜色逐渐暗了下去,距离我们现在所在地方很远的位置,一处寂静的山林之中,几个新坟静静的立在原地,正是之前出现那“山市”的树林中。如果有人开了鬼眼,肯定可以看到,时不时有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而过,看不出有多少数量。突然,树林里头有火光一点点的亮了起来,依稀的喧嚣声传出,之前那街道的虚影竟然再次开始慢慢出现。
这“街道”我我们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逐渐有板板出现在里头,摆摊的摆摊,过路的过路。一个老头静静的在街边摆着炉子,看样子正在卖烧红薯。
周围的“人”谁也没有注意,这老头没有像平时那么吆喝,反而只是静静的低着个头,慢慢的摆弄炉子上的东西。
街上的“人”来来回回的走着,这老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朝着走过炉子的一个玩意抓了过去,那“人”回过了脑壳,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接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这老头的一只手竟然就硬生生的伸进了那玩意的身体里头。。。
一会之后,那老头身边已经是多了一个伙计,两眼空洞的慢慢的帮着老头烧的红薯,两眼无神,样子呆板,但很是恭敬。谁也不会注意到这老头和刚才那路过的板板的变化,街道依旧还想往常那样,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渐渐的发生。
那炉子在一个相当偏僻的位置,老头依旧低着个个脑壳,要是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一个漆黑的链子就那么套在这老头的脖子上头,而那埋着头的眼睛里,眼珠子竟然已经消失,变成了有些像干泥巴的样子。
而与此同时,一个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始终站在街道的一个角落头,静静的看着远处那卖红薯的老头,一张形容不出的恐怖脸上带着莫名的神色。突然,那老头感觉到了什么,脖子上的铁链一紧,把头微微的转向了这角落。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淡淡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
火已经升了起来,我拿着树枝,上头穿着一条蛇,在火上烧的啪啪响,三叔拿着一把木剑,上头穿了三条,一边烧一边还在念,
“屁娃,你这就不懂了吧,像你那样放在火里头烧肯定烧糊,到时候你吃锤子,东西得放在火尖尖上头整,若有似无的晃,等会保证流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