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吧了口烟,眼睛眯了起来,“我也码不准是不是那老头的儿子,我也想不通,北边那地方虽然和我们是死对头,但当年的事情之后,爹只出手救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娘,另外一个就是那老东西的儿子。”
老铲眼睛一瞪,脸上的一条疤更加的难看,
“三爷,老爷子出手救那老孙子?”三叔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
“平城的脉墓,三口棺材有他们聚了几十代的香火,平城的后代,包括那些道观,看起来是在跪什么天师,最后都得沿着地势落在那上头,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东西太玄乎我搞不懂。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回不但没让那人解脱,反而把脉墓也坏了个尽。。。”
三叔的声音相当的低沉,喃喃的念着,“爹的目的绝对不是坏他的脉墓,为什么又留了藏算让我又去找那铜棺材???”
三叔没有再说话,老铲停了好一会儿,然后似乎在犹豫,三叔瞅了老铲一眼,这货终于是再次开口了,“三爷,那玩意还没怎么吃饭,怕到时候稳不住,这事儿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是办了。。。”
三叔眉毛抖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转身直接进了屋,老铲黑着个脸,朝着紧闭的门招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嘴里还在低低的骂,
“几个老龟儿,到时候放出去那玩意自己也会吃,说他娘的什么不稳不稳,非得找这鸟事。老子日这几个他仙人。”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子得去守着,万一狗日的几个下手不知道轻重,别提前就给放跑了。”说完,直接大步朝着店子外头走去。
这里是距离砖街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坟地,和我之前去的那地方又是不同,周围安静的不行,如果有鬼眼的人肯定可以感觉到,这静悄悄的乱坟岗阴冷异常。
更加诡异的是,几个老头正一言不发坐在坟地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当中的一个罐子,那罐子上头已经是绑满了红线和铜钱,一个汉子从坟地边缘跑了过来,朝着其中一个老头恭敬的问了一声,
“掌柜,手脚都已经做好了。”
那老头点了点头,朝着这伙计示意了一下,这伙计笑嘿嘿的应了一声,接着扯着嗓子直接朝着远处吼了起来。随着这一声吼,阵阵铃铛声在坟地的周围响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脚,老铲眯着眼睛盯着上头坟地的位置,铃铛声依旧在响,不时有一阵阵凄厉的吼声从远处的坟地传过来,老铲朝着旁边直接吐了一口唾沫,“狗日的几个老东西,动作真他娘的快。”
随后脸色阴沉的快步走了上去。
当夜,古董店的一间屋子中,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身影正静静的抽烟,突然,屋子里头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中山装的人影差点一个趔趄,立马烟已经是放到了嘴上,腾开的手朝着自己肩头猛地一抓,嘴里头顿时就开始骂,
“日你仙人咧,老子下午才抠了肉,不让老子消停了?”
阵阵黑气在右手的青光中慢慢消失,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屋子门口已经是站了四五个人,老鬼的声音传了进来,
“三爷,刚才是什么东西?您没事吧?”
“明天不用赚钱?都他娘的回去睡觉,老子还死不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停了下去,老鬼带着几个伙计站在门口,眉头深深皱起,
“掌柜的,三爷让我们回去。”
几个伙计动作相当的快,这些平时言听计从的手下这回根本就没有等老鬼说话,转眼就再次消失在了院子里头,老鬼看了一眼紧紧闭上的大门,低声的念了句了什么,然后才走出了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了古董店门口,胖娃领着呆子硬是跟了上来,“老大,你就别骗我咧,三爷回来了。好几年都看到三爷,肯定是出去做大买卖,这伙捞了个流油吧。”
胖子还在一个劲的念,盯着古董店摆的那些东西,两个小眼睛就差没冒星星,这伙来砖街这么久,和有几个伙计早就混的熟的一批,这货又不是傻子,对古董店的事儿多少猜到一些,
“你慌个球,着急让你三爷看你亲哥?”呆子一听说他,在一旁又是开始咿咿呀呀,
“老大,三爷这回就没提到我?我忍了这么多年,全心全意的给掌柜的这家店子服务,等着就是这个机会,让三爷提携我一把,好让胖子我也上道。我有了本事,以后也好给你在嫂子面前长脸不是?”
就在这时候,呆子咯咯了两下,“胖。。。胖子。。。嫂子走。。。走了。”我心头一愣,就那么看着呆子,这货一根烟叼在嘴里头,口水还像往常那么流,
“呆哥,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你嫂子走了这不老大他还在这儿么?你狗日的是不是这两天没见你嫂子给你票子,心头憋得慌?你放心,老大在这儿,嫂子过两天就过来看你咧。”
这货还在喋喋不休,我眼睛还在盯着呆子,然后直接进了后院,胖娃无意间放的屁让我心头一阵难受,来到三叔的屋子,才发现三叔早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我心头一阵奇怪,刚才在柜台也没看到掌柜的,一个伙计正在院里吃面,问了伙计,我才知道三叔一大早就出了门。。。
之后的半个月我过的相当憋屈,三叔这伙莫名其妙又失了踪,连着一起不见的还有老铲,掌柜的倒是没几天就回了店子,直接丢给我一句,“三爷让你等他。”别的这闷货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郊外的坟地里头,几个老头静静的坐在地上,在坟地外头的空地上,几个伙计还在抽着烟,旁边竟然有一个已经不知道架了多久的土灶头。其中一个伙计端着碗,
“驴子,手艺有长进。”
“你说现在在外头吃,那玩意在里头吃,到底什么时候才吃得饱咧。。。”这伙计话还没说话,旁边的叫驴子的汉子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狗日的,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两个人的声音变得小了起来,
“你说那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铲爷和几个老家伙在这儿蹲了这么久。那地方还压根都不让进。要不你有空去问问铲爷,他先前才吃了你搞的饭菜,说你手艺好。”
“作死咧?狗日的,就是嘴巴多”这伙计骂完之后,扭头瞅了瞅远处的坟地,然后看了看手表,,
“都这个点了,估计等会那乱坟堆又要开始折腾了。”
接着犹豫了一下,“小声点,我们两个哥们这么多年,这事儿我只跟你说,几天前的晚上,那里头开始闹的时候,我悄悄进去远远的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他娘的倒是说啊。那玩意怎么吃板板的?是不是抓起来就直接朝着嘴头塞?”
“说来邪乎了,老子倒了这么多年斗,粽子见过不少,还真就没看到过那种玩意。。。”这汉子的声音更加的小了,就在这时候,那听的汉子突然眼睛一瞪,“你说的这东西怎么跟有天晚上。。。我和东屋那人跟着桂扒皮在一个巷子里头堵住那东西有些像。”
。。。
“你管他做球,你他娘的坟挖的少了?做起好人来咧?”
两个伙计也不知道低声的扯了多久,突然,一股莫名的气息从远处的坟地传了过来,两个立马就闭上了嘴巴,蹭的就站了起来,然后瞬间掏出了铃铛,“赶紧的,不要让别处的龟儿比我们动作快。”
顿时,阵阵铃铛声从坟地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只不过两个汉子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铃铛声响起不久,一声吆喝就从远处传了过来,两个汉子立马就放下了手头的铃铛,几乎一瞬间,整个坟地再次陷入了安静。
“怎么回事?今儿晚上不一样咧?”
“你还说个求,听招呼咧,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咧。”两人虽然脸色奇怪,但也动作相当快,抱起灶头边上的一堆东西,直接就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坟地中间位置,几个老头终于是站了起来,看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转身也朝着下山的方向去了。
黑漆漆的坟地安静异常,一个高大的身影拿着刀,慢慢的朝着坟地的一处走去,正是老铲。终于,老铲停了下来,手头刀猛地就朝着地上的土撬了过去,不多时,一个捆满红线的罐子被从土里头挖了出来。
老铲看着这罐子,低声的念了句什么,一张符纸直接就朝着这罐子上头贴了过去,符纸瞬间燃了起来,
老铲收起了刀,再也没有其他动作,直接朝着坟地外头走去。高大的身影离开之后,整个坟地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张符纸还在罐子上头静静的燃着。
谁也不会发现,就在随着符纸越燃越多,火光逐渐时燃到了罐子上头绑的红线,随着符纸和红线一点点的被烧尽,火焰彻底的熄灭。就在这时,在安静的坟地中,一阵“壳壳”的声音响起,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出现在罐子上头。谁也没有看到,几乎就是一瞬间,一个影子出现在坟地当中,然后一闪,再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碎罐和符纸灰烬。
半夜,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直接出来开了门。这个点到底是谁?老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我看门,笑嘿嘿的说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