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这汉子的意思我懂,说是弄残都有些含蓄,我看了看这两货此时阴冷的表情,用屁股都想得到要是这两货就这么出了门,之后会有什么动静。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头扯了一下,接着装作没有听懂,“你们不是来倒斗的咧?”
二板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汉子直接扇了一下,接着就都不说话了。这时候我的心思没有在这上头,反而一个劲的想着其他事情。就在这时,我看了看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人,这瘦子一晚上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凡墙角那里有什么动静,这货都会第一时间偷偷的看两眼,似乎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墙角那地儿。
这瘦子并没有发现我在看他,此时还在一个劲偷偷瞅着墙角,似乎尽量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我用手朝着这瘦子指了指,二板微微的点了下头,以这两个汉子的货色,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指不定注意那瘦子比我注意的还多。
二板撸了撸手头的刀,接着就要朝着那瘦子走过去,瘦子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顿时脸上有些惊慌,到了这时候,我也不准备跟这易壮宽再讲什么路数之类的东西,这人从一开始就藏着东西,到了这关头,二板的动作恰好和我心头想的差不多,这两人在老鬼店子里头混,是个什么货色我多少清楚一点,只是没想到一路上这两货和瘦子还算得上“融洽”,到了现在居然他娘的这么直接。
二板一把抓起了瘦子,招呼了瓦罐一声,朝着里屋就开始拖,“板哥。。。。先生。。。”
这货一个劲的叫,我们两个压根就不理,瓦罐代替二板堵在了大门口,我们两个直接就进了屋。旁边的老太婆这时候吓的不行,一个嘴巴老老实实的闭嘴,压根就不敢说话。
这瘦子被二板一把就丢在了地上,先是一个劲赔笑说好话,问怎么突然这样之类的,又说些怎么就瞎了眼,看错了我们这群人之类的。看二板拿刀的二板理都不理,我站在旁边,压根也是没说话,这人的脸色终于是吓的卡白,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一股尿骚味在这屋子里头弥漫了开来。
“老子日你仙人咧。”
我在心里头大骂,也顾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让老子的脸色尽可能的看起来阴冷,二板死死的盯着这货,然后指了指外头,意思相当的明显。
就在这时候,那瘦子像是浑身没力了一般,声音颤抖的不行,也顾不上自己屁股下面的地上已经是湿了一滩,“我。。。我说。。。”
“小爷,早他娘的该这样咧,老子就知道这狗日的是个这种货色。当老子是瓜的。”我心头一急,你他娘的好不容易达到这种效果,现在叫个锤子叫啊,二板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临了又补了一句,“小爷,我刚才是真起了那个心思咧。”
一时间屋子里头安静了下来,这瘦子终于是开了口,声音很是小声,二板的刀就抵在这货的脖子上头。。。
我和二板越听越心惊,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从这瘦子嘴里听到的事情会是这样的,我依旧没有说话,看着这叫易壮宽的瘦子慢慢的把一件事情完整的说了出来,不只是我,就连拿刀的二板这时候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睛一边盯着这瘦子,一边惊骇莫名的看着外头。
这个时候我的声音都有些抖,语气中带着不敢相信的意味,第一次插了嘴,
“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瘦子脸上相当的纠结,接着狠狠的点了点头,“先生。。。是真的,刚看到的时候我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心头觉得怎么可能。。。不过那瘟货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一直不敢说,心头骇的要死。。。”
我没有说话,整个牙吧都紧紧的咬了起来,心头再次的浮现起之前在人群中,那小孩身上蹲着的那个淡淡的影子被那呆子又撕又咬的生生弄死的情形。我看到二板捏刀的手都有些发白,刀口又是紧紧的朝着瘦子的脖子勒了勒,这回可以说得上是目瞪欲裂,“你他娘的在编故事么?”
眼前的瘦子吓的不行,拖着一滩玩意不断的朝着后头躲。二板呼了口气,低声的朝着我说着,“小爷,这狗日的看起来没说假话,这回我的心头都有些麻了,你说外边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正要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大门外头传来了一阵尖叫声。二板直接骂了一句,“这群狗日的。”然后起身就朝着堂屋里头冲。
我心头一震,这是什么情况。接着二话不说,也是跟着就冲了出去。
我和二板冲到堂屋,正好看到另外一个汉子动作相当的块,右手一提,那老头连人带板凳直接被瓦罐提到了门坎外头,之后一把刀就从后头架在了那老头的脖子上面。瓦罐扭头就朝着这边喊,
“小爷,村里头那些狗日的冲过来了。”
锤子哟,我看了一眼依旧躲在墙角的两个身影,瞟了一眼那地上已经是被吃光了的两碗饭,然后赶紧也是朝着外头看,只见坝子外头的远处,一群人飞快的朝着这边跑,声音越来越近,嘈杂的脚步声混着嘴里不断的吼声,“打死他。。。打死这龟儿子。”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之前我们可是硬生生押着老头进了门,狗日的一群人虽然眼神凶狠,但是没一个敢动,难道狗日的黑了天想通了?我声音相当的低沉,一个劲的就开始骂,瓦罐一耳光直接扇在了那老头的脸上,
“你他娘的豁老子?”
瓦罐这货无非是觉得被这老头给骗了,我之前吼谁是个主事的,这老头自己就站了出来,谁想到外头的人反水这么早。我看了这痛的呜呜呜的老头一眼,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之前一群人不敢动手,就他娘的证明了这老头在村子里的地位,难道外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远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三个眼睛死死的盯着外头。只见黑暗的远处,一个人拼命的朝着我们这里跑着,后边似乎跟着相当多的村民,不断有嘈杂的脚步声和棍棒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生,救命咧。。。先生。。。”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听这声音,跑在那最前头的不是别人,居然他娘的是瘦子。由于距离相当的远,天色又太黑,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这瘦子整个身上相当的脏,似乎被打的很惨,一边逃命一边踉踉跄跄的朝着这里发疯的跑。
我只觉得一股凉意就从心底升了起来,这瘦子什么时候到了外头?那屋子里头的是?我和二板就在刚才还从那屋子里头的瘦子嘴里听到了一件心头发麻的事情,转眼间就。。。这时候我发现一旁的二板都止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似乎有些紧张。许多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就在之前那两母子被打,我们三个冲到人堆里拦的时候,有相当的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孙子。“板子,你和小爷不是把这龟儿逮进屋了么?难道有后门?”
我和二板当然知道那屋子里头根本就没有后门,就连窗户都他娘的是木头杠杠拦了个死。我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屋子门口,此时里头静悄悄的,这门是挨着墙壁掏的,那瘦子应该还在那屋子里头,只不过这个时候以我们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
就在我以为我又走了眼的时候,扇自己一耳光的心思都有,谁知道就在这时候,瓦罐突然喊了一声,“小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啊。”
我心头一惊,就在这时候,呜呜呜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被捆在椅子上头的那老头被刀抵着脖子,一边怨恨的呜呜呜,但眼神却很奇怪的一个劲的看着我们三个,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把他弄到门口堵住。
“小爷?狗日的这群玩意追人都不打电筒的?”
我赶紧把头转向了外面,这时候屋子门是大开的,灯光照出去很远,整个坝子都有些昏亮昏亮,外头那人拼命的朝着这里跑,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人身上相当的脏,已经是跑到了坝子前头的泥巴路上头,耳边再次传来瘦子的声音,
“先生。。。救命。。。。”
我眼睛一瞪,这时候已经是看的有些清楚,这人看起来虽然和屋子里头的瘦子没什么区别,但身上的衣服却相当的破旧,一看就是山里头的人穿的衣服,我心头一抖,两张符纸瞬间就是从兜里掏了出来。
我心头一惊,终于是发现为什么会觉得这人跑的姿势有些怪,因为这人跑的时候脚尖居然是踮起来的,而且虽然阵阵声音从这人身后传来,但这人后头黑漆漆的一片,这时候灯光已经多少可以照到一些,这玩意身后哪里有什么村民?除了声音,就他娘的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躲在堂屋里头的老太婆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侄子,你。。。你们在干什么?”
老太婆站在屋子里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才说这句话,表情有些害怕,不过却不是对着门口,而是就那么看着我们三个。
瓦罐朝着手里头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两个手来回的搓了搓刀把,这狗日的居然还嘿嘿的笑了一声,我没有说话,眼睛眯了眯。
三个人直接朝着坝子里头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耳边之前听到的嘈杂的声音终于是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人不再朝着这屋子里头跑,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打翻在了坝子进口的地方,果然,这玩意背后哪里有什么村民?不过这穿着山里衣服的瘦子表现的相当的奇怪,就在那坝子边上一个劲的乱滚,嘴里头似乎还在叫着什么,虽然一直看不到脸,但就那么滚,似乎旁边真有那么一群人在用棍棒使劲的打他一样,两个汉子没有说话,脸上都是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