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石头眼看着已经捡完了,那洞口还只堵了一半,我眼看着没办法,拿起刀就开始撬地上的泥巴,然后用泥巴开始朝着洞口堵,由于这洞口本来就在通道边壁靠上的位置,我用刀子撬泥巴的速度相当的快,加上狗婆娘速度也不慢,终于把洞口堵的只剩顶上的一个小缝,那缝已经和外面的通道顶部差不多齐平。
就在这时,我只听到那水流的声音更加的近了,于此同时我浑身冰冷,因为那股心悸的感觉也越来越近,我骇的不行,终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把贴在脖子后面的黑角扯了下面,用从兜里掏了一张普通的驱邪符裹住,接着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眉心。那声音已经是近的不能再近,狗婆娘慌忙的从身上掏出七八张符纸,管都不管一般直接贴在了洞口的“临时墙壁”上面,接着又是什么玩意朝着上面一撒,然后我就看到那些符纸瞬间燃了起来。我眼睛一瞪,瞬间知道狗婆娘的用意。
接着,整个临时墙壁都开始抖了起来,外面似乎有什么玩意正在通过一般,整个通道中都是震耳欲聋悉悉索索的声音。七八张符纸燃的速度相当的快,像是在拼命的抵挡着什么东西一般。就在这时,那股极度冰冷的感觉似乎已经到了我面前,我顺着顶上的缝隙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小缝中的情景让我头皮发麻,一股黑色洪流此时正从外面的通道中冲了过去,那黑色的洪水已经几乎是将外面的通道淹没了一半的高度,居然全是一只只密密麻麻的尸蹩,而就在这时,那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达到了极致,我在小缝中看到,一口石头棺材大半部分都沉在“黑流”中,从小缝外面一闪而过。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洪流一般的虫子,漂浮着的棺材,那种心悸的感觉,那棺材不是应该在尸母的腹部么?听狗婆娘的话似乎已经养了一千多年,怎么突然之间就。。。
外面的洪流还在继续,不过我的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此时符纸已经是快燃完了,外面的洪流依旧还在继续,狗婆娘脸上显出慌张的神色,我骂了一句,因为一只手必须按着黑角,我咬破了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然后把手指弯过来在手心快速画了个护符,接着直接单手印在了墙壁上面,嘴里同时念了两句什么,这一招只是对外物进行简单的附灵。目的也只是护住那八张已经是燃了一大半的符纸。就在我手按上去之后,符纸燃烧的速度变慢了下来,狗婆娘呆呆的看着外面,我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念着,“难道我哥说的是真的。。。这还只是第一口。。。。”
我心中一震,不过我不敢分心,此时一股巨力从我手心传来,我额头已经是隐隐冒出了汗水。几乎是从嘴里憋出了几个字,“瓜婆娘,你楞着做求,快帮忙啊。”
这狗婆娘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两个眼睛炯炯的看着我,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瞟了一下缝外面,突然看到个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张脸快速的从外面闪了过去,两个眼睛就那么一瞬间和我对视了一眼,这人看到我之后,一瞬间眼珠子还动了一下。我差点把手从“临时墙壁”上抽了回来。这他娘的外面的虫流中居然还泡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活人,虽然只是那么快速的一瞬间的画面,但我依旧把他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村子里跑了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的丑脸。
因为狗婆娘从看到棺材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看外面,倒是没有发现跟着棺材流过去的丑脸的存在,不过此时我心中已经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这货在如河一般的虫子里面泡着,而且看样子居然没有死。
终于,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这虫流终于都爬了过去。此时我也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那墙壁上的符纸最终还是在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之后,在剩下最后一小截,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在我累的不行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护符手法,怪不得王家的龙铲会带你出来,你究竟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我正在喘气,这话问的相当突然,似乎是想听我下意识的回答。我心中一惊,顿时警觉起来,刚才这狗婆娘在关键的时候并没有出手,从之前的情况看来,这狗日的不可能不会护符这种手法,一想到这狗日的在生死关头还在试探我,我肚子又是憋了一股气。我不得不想了下当时撒尿的场景,心里逐渐平衡了下来,老子还没有从这狗婆娘嘴里套出话,得发扬再接再厉的精神,
“你知道个求,护符老子很练了好几年,铲爷让我去这村子的祠堂撒尿灰,他娘的也点子背,碰到了那个红鼻子的老龟儿,然后就被弄昏了。”
我这话半真半假,这徒手护符我确实苦练了一阵,再加上狗婆娘说她祠堂那里着的道,我自认这话没什么破绽。但听到我说了尿灰两个字,这女的顿时又是不说话了,这山洞本来就不是很大,此时整个洞里面都是尿骚味,虽然已经很暗我看不清楚她的脸色,但从那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也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这时候我想起她刚才的话,什么第一口,说的应该是第一口棺材,我心里一愣,那棺材给我的感觉相当恐怖,我看似随意的问了她一句,
“我说过棺材只有一口?这墓陵里面一共有四口棺材。刚刚流走的只是其中一个,我估计其他的也快了。”
这是什么意思?那玩意居然在这墓陵里还有三个,岂不是说尸母也不只那一只?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些虫子到底要把这棺材弄到哪里去?与此同时,我心里十分疑惑的还有那几乎已经可以用邪乎来形容的丑脸。
时间估摸着已经到了深夜,因为此时就连外面的洞里都是伸手不见五指,拿出二手手机来看了看,剩下的电已经不多,我不敢轻易用,狗婆娘说得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才能继续往前走,我就和她一人待在一个角落里,尽量保持着距离。这个不大的洞里变得相当的安静,几乎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对捡骨族知道多少。”
我没想到这狗婆娘居然会主动和我说话,难道是我的假装起了作用,我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本来我对这什么捡骨族就是一问三不知,只好把我在夯王村里看到的捡一些说。
“其实这次我和我哥来,我根本就没想过会在夯王村碰到南截道的人,你们居然还有脸来。”这女的这话语气相当的怪,我一时间听的不是很懂,听这意思好像谁都能来就他娘的能来我们不能来?一时间我心里也有些不爽,
“你知道道阀是什么意思么?”
我没有回答,这两个字我听到过一次,但没有去深想,不过我也是学过语文的人,大概也猜得出是什么意思,这狗婆娘看样子是想对我进行说服教育,说的难听点,难道是想把老子策反?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有些难受,
“你最多是个王家的外门,有些东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在民国的时候,捡骨族曾经差点被灭门,整个夯王村的人几乎都死了个干净,而做这件事的,就是当时的南截道王家。”
什么?我手里捏着的二手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又是捡了起来,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起了老铲说过的话,只是说这夯王村在民国时候被什么人杀了个七七八八,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就是我们自己。。。
整个洞里再一次的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我心里震惊的同时也在消化着够婆娘的话,震惊之后,我反而整个人反常的冷静的下来。开始仔细的分析进入这湘西之后的整个过程,我把整个过程重新的捋了一遍,发现事情似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从到山林里的那个茅屋起,再到除了钩子之外其他汉子莫名其妙的失踪,钩子说其他汉子是去和那些被虫子控制了的玩意火拼,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事情可能并不是这样。然后整个村子的诡异,那一队阴兵,还有三叔假扮的常元清,我隐隐觉得三叔当时在屋子里面说的话有些别扭,哪里别扭我也说不上来,我记得其中一句原话是,“我只能假扮这常元清。”而且三叔给纸条,还有之后的碰面,都反复提醒我一定要带好身上的黑角,到底在防着什么?而且三叔在知道红鼻子老头已经来了之后,依旧让我们去了筒子家里,甚至之后还把老铲支了出去。我只觉得一瞬间整个思绪好乱,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在情理之中,但我仔细想了之后就是觉得有些别扭。就在我脑壳都快大了的时候。狗婆娘沉默多时,又一次的说话了,
“你今年多大?”
我根本就没想到这货会问我这个问题,楞了一下,也就暂时停止了乱想,说了一句,“二十二。”心想老子多说个三岁你他娘也看不出来,先打发了再说。
谁晓得这够婆娘还有些不罢休的样子,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此时洞里早已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这女的是什么表情,我随意的说了一句,“杀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