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大概的看了一眼周围,这尸母待的地方要比之前的殉坑要小得多,这玩意的贝壳就占了地面的一半,不过周围还是和刚才的地方有着一些不同,至少这周围的墙壁很是平整,是用石头拱起来的,很明显的人为的修建痕迹,就在对面的位置的墙壁上,一眼看过去有六个一米多的洞口,一般的人弯着腰刚好能进去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尸母的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玩意,狗婆娘此时已经是贴着墙壁就朝着对面摸了过去,我赶紧跟上,也是紧紧的贴着墙壁尽量离中间的大虫子远一些,不一会就来到了呈一字型排列的六个洞口面前。我朝着里面稍微的看了看,这些洞洞通的方向各不相同,狗婆娘也一时间没有动作,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走。
我正准备说干脆随便选一个,先离开这地儿再说,突然发觉其中一个洞口外面的壁头上有些扎眼,我眼睛一瞪,凑近了一看,居然是一截香头,我看了看香头下面的连接处,这根香居然是被整根硬生生的插进了这一旁的石壁,我心中一惊,怎么可能?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这香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绝对认得,外面的香灰没点之前一般的身体都是红色或者灰色,但这香头露出来的一截是青色的。
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这种香只有王家的人才会用,当年在吃水乡,三叔让我拿着一根香找乱石堆,俗称“一香开道”,这根就是王家的引路香。难道王家以前有人来过这里?留下了这玩意。
这根引路香暗示的意思相当的明显,而且只有认识它的人才看得懂,我憋着心中额疑惑,指了指左边有香的洞口,然后钻了进去,狗婆娘想说什么,突然背后一阵动静,那地面又开始翻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那巨大的“地面”正一点一点的往上抬,这尸母竟然就要起来了。狗婆娘脸上显出一丝惊慌,接着二话不说也是钻了进来,
“快走。它要起来了。”
我一想起那尸母下面可能还有什么东西,心子也是一紧,供着腰就在通道里小跑。终于是跑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我拐过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看,透过气喘吁吁的女人,远处的洞口已经是变得很小,我看到那巨大的虫子已经是整个都从坑里爬了起来,腹部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根倒刺一样的触角,而且让我浑身一震的是,那些触角似乎还抓这个什么东西,直接连在了那玩意的腹部,就在这时,一股渗人的感觉从这巨虫的腹部传来,这感觉来的相当的突然,几乎有些使我喘不过气来。我心中一惊,看清楚之后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他娘的竟然是一口石头棺材。
我赶紧拐了进去,与此同时这女人也弯着腰闪了进来。那股渗人的感觉越来越远,这次虽然没有看到,但我从感觉推断那虫子应该已经是朝着之前的殉坑爬了过去。我强压着心里的惊讶,那虫子腹部的石头棺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给我如此强烈的感觉。
我压低声音朝着旁边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狗婆娘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本来以为我问了也白问,虽然刚才这女人相当于救了我一命,但肯定不会接我话。一想起之前我一整泡尿撒在她身上的场景,现在都还闻得到一股冲鼻的骚味。没想到这狗婆娘居然开口了,
“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那棺材里的东西比尸母更可怕,这墓里的尸蹩都是尸母生下来的,尸蹩养尸母,尸母则是在养那棺材里的东西。”
那么大个虫子养一个棺材,而且听着意思还养了上千年,我简直不敢想象里面的玩意要是出来会是个什么情况。刚才的感觉太过强烈,我几乎是踹不过起来。
这时候我们所在的地方的通道弯弯曲曲的,我只想着离刚才的地方越远越好,于是弯着腰就开始朝前走,狗婆娘没再说什么,在后头跟着我,此时我对她的防范倒是小了很多,所以干脆就走在了前头。
拱着腰走了不到一百米,前面出现一个岔道,我往分出来的一边瞅了瞅,里面是个小洞的模样,而另外一边依旧是看不到底的通道,而且看样子越往前光线越暗,尽头黑乎乎的。
此时我已经是筋疲力尽,顺着小洞就钻了进去,那女人也跟着我就进了小洞。这是个高两米多,宽也只有两三米的死洞,我拿出手机照了照,微弱的光线直接就把这洞的周围照了个通透。我稍微舒了口气,长期供着的背有些酸,我站起来弯了弯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绝对是捡骨族造墓的时候留的脚地,有着地方的存在,刚才我们选的路是对的,你是怎么知道该走哪个洞口?”
我瞥了这女人一眼,这语气明显有些质问的味道,我下意识的就想顶一句老子知道关你求事,但还是忍了下来,把自己的语气尽量放缓和,反而开始问一个我一直就没找到机会问的问题,
“喂,常宁清,你是怎么到这墓地来的?在我醒过来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说完我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女人,她的回答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我在筒子房间睡觉,被弄到这墓地里面来,碰到这些邪乎玩意,一切都是那红鼻子老头的干的。但我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却看不到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龟儿子,而且我最想知道,这狗日的把我弄来的目的到底是谁么?一想到这玩意随时都可能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就又是悬吊吊的。
面前的女人脸色变得很奇怪,似乎在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总算还是开口了,声音依旧鸟冷鸟冷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祖上和夯王村这群方士有些交往,也就是现在的捡骨族。我和我哥之前就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我哥执意要进来,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只是没想到进村就被发现了。”
这婆娘倒是没说假话,说的之后在村子里那台子周围发生的事情和我亲眼看到的倒也对的上,
“那群捡骨族已经是出了问题,我和我哥躲在村子的一个屋子里,我们用的办法这些出了问题的捡骨族肯定发现不了,一直等到天黑,我哥说要下墓道,我叫他回去他不肯,说那这次就是为了东西来的。我们那里传下来的东西里面又关于夯王墓的一些记载,那入口就在村子的祠堂里面。我哥带着我悄悄的又潜了回去,找到了墓地的入口,当时那祠堂里面黑的不行,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已经是站在那入口的地方等着我们。”
这女的之前的话语中省去了太多的步骤,而且好多地方似乎都在故意的模棱两可,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个红鼻子老头?”
就在我问出口之后,我分明看到这狗婆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只是那么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当时很黑,我也没看清楚,不过我哥看到他之后表现的相当惊恐,接着我就觉得脑袋中有什么东西爆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墓道里面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这婆娘肯定是有点什么不肯说,不过我拿她没办法,只是在心里告诉之后还得多小心这锤子婆娘。虽说他那常元清已经死在了前头,但这两人来这里肯定不是像这女的说的那么简单。对于红鼻子老头我已经是惊惧到了相当的程度,这女的明显比我先醒过来,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样子相当的惊慌,之后肯定又是看到了些什么。我厚着脸皮又开始问。
这女的本来已经不再说话,听了我的问题之后脸色变得相当的奇怪,甚至还有些愤怒,双眼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刀子,我心中一震,顿时精神变得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这狗婆娘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呆滞,
“当时很黑,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是被一个什么人给抬进来的,不过好像去过哪里的人不止一个。过。。。过了很久,似乎又有一个什么人追了进来,两边都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好像直接就动起了手,慢慢的我就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两个人之后就都不见了。”这女的说完这些,又是看了两眼我手里的刀子,然后面色一片冰冷,没有在说话。此时我心中已经是惊的不行,把我弄进来的肯定是红鼻子老头,但是这女的居然说之后又进来了一个人,最后和红鼻子老头同时不见了?
我只觉得背心都有些发凉,怪不得没有看到红鼻子老头,我在这地方还没走多远就碰到那么多的邪乎玩意,是在这墓地的深处也说不准,那之后进来的到底是谁,我第一反应难道是三叔,不过当即就被我否定掉,虽然三叔很可能也在这墓陵里面,而且这货虽然很多时候有些“不靠谱”,但这种情况下既然追到了就绝不可能对我坐视不理,老铲一个照面就被红鼻子老头差点弄死,即使没受伤也不可能是老铲,那到底会是谁?我又想起了那几乎一整根插进了石头壁壁的引路香,看样子那常元清不一定是死在红鼻子老头的手里。此时我心头一朵疑云挥之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