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王小子,她叫张珍同。”
我脑壳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闪过,这张大妈的笑脸,似乎和我看过的某张脸就那么的重合在了一起,那诡异的笑容都是那么相似。张珍同……张阴同。
我脑壳里就像是炸了一个响雷。这张大妈的名字,居然就和那已经死了的老张头差一个字,一股冷意顿时从心底升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战抖,接着问了出来,
“那……那您认不认识张阴同?”
祝老头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我,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能够从我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王小子,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我心想我还是在哪里?狗日的砖街旁边的公墓,那块碑至今还在那里立的稳稳的,那在鬼市离奇死亡,之后又是不知道变成了什么玩意的老张头,绝对就叫张阴同。
这老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开始讲了起来。
“王小扮,张妈死的蹊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一来就直接冲进这个屋子。说实话,老头子我也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这段时间她看起来很平常,一点异常都没露出来。而且不是我乱说,这屋子里头我还是摆了一些管用的东西的,居然一点也没有看出张妈已经是个死人……”
此时那女孩也来到了屋子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又听了她爷爷的话,一个脸吓的惨白。
“张妈怎么了?爷爷,张妈她?”
这小婆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想进屋又因为屋子里面的臭味加上床上恐怖的尸体,又不敢进,旁边也没人理他,就王楼估计认识这小婆娘,偷偷递了张纸巾过去,之后也没敢做多余动作。谁知这小婆娘一句“谢谢于哥”搞的王楼尴尬无比,一个汉子直接勾了他屁股一脚。
祝老头站了起来,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王小扮,可否随我来?”我心里一抖,这老头要带我去哪里?这时候老铲倒是给几个汉子说了几句,接着朝我点了点头,其他人留在了客厅。祝老头躬着个背走在前面,我和老铲跟在后头,老铲手心藏着铜镜,虽然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走路的同时,手心的铜镜朝着周围不断的照。
祝老头带着我和老铲来到了大厅角落的一个小门,以前我还真注意到这里居然有个门,老头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我有些犹豫,还是跟了进去。
里头像是一个通道,有些弯弯曲曲的,我和老铲不得不拱着背跟祝老头朝前走,不一会儿到了另外一个狭窄的屋子。
我心中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祝老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们跟着他走,这间屋子相当的狭窄,只有地上铺了一块木板,我注意到木板上面用朱砂画着很多看不懂的符文,祝老头伸手把木板提了起来,一个楼梯出现在眼前。
老铲看了看那木板上面的符文,眼神有些异常,小声的跟我说一句,“小爷,这是定地势的锁文。”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看着这漆黑幽深的楼梯,心想着地方到底通向哪里?
祝老头点了根蜡烛,接着直接走了下去,老铲走在我前面也跟了下去。我踩在楼梯上面,发现有些湿漉漉的,这应该已经是地底下了,没想到这祝家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越往下走地方越大,最后来到了一个方圆二十来米的房间。
“龙先生,王小扮,你们看看吧。”
由于空间比较黑,只有祝老头手里的一根蜡烛,我们看的不是很清楚,祝老头拿着蜡烛超四周走了过去,我才发现这地屋的四周竟然有着一个个烛台,祝老头把烛台点燃,这个地方的情形陆续出现在眼前,当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之后,我吓了一跳。
这地到没有铺水泥,全是泥巴地,就在我们眼前,几乎密密麻麻的都是燃完了的香烛,把前方的整个地面已经是覆盖住了。就在这些香烛的最前面,有一个石头做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牌位。
当看清楚那照片和牌位的时候,就连老铲都皱起了眉头,我则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直接骂了一句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那照片和分明是一张遗照,用来供奉的,遗照上面居然就是张大妈微笑时候的样子,牌位上面一行字的中间,清清楚楚三个字,“张珍同。”
这……我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祝老头依旧躬着背,声音有些疲倦的样子,慢慢的开口了,
“小君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有了。张妈每天都会来这里上香,祭拜那桌子上面的东西。这地方是老头子我同意她修的,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也疑惑,她明明好好的,为什么那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灵位给摆上了,每天还来上香。她又不是死人,这么做简直是骇人听闻。不过她和你们一样,都是这道上的人,我也没有多问。毕竟一个大活人,每着自己的死人位祭拜,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所以至今这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听了祝老头的话,再看看那桌子上面正在笑的“张大妈”,这平常的笑容让我觉得如此诡异,背心都开始发麻。就在这时,我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那您知道他和老张……不……那张阴同是什么关系?”
祝老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王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的,他们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不是什么兄妹之类的。张妈来我这里这些年,帮过我不少,我多少对她的底细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她这人心肠很好,平时在家里也尽心,虽然这地方很奇怪,她每天这样把自己当死人一样祭拜,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虽然一直好奇,但始终都没有彻底问出这背后的秘密,但我知道,她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说的那人的名字和她只差了一个字,我猜测,你说的张阴同,应该和张妈来自同一个地方。”
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心中一惊,那天晚上这张大妈在楼梯烧纸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以前是仙婆么?我没有发现,就在祝老头讲话的时候,老铲的目光变的有些异常,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桌子上面的牌位。
祝老头还在继续说着,
“后来的事情可能我说出来应该对你们有用。”
我心中一抖,赶紧仔细的听着老头的话,祝老头看了看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声音有些犹豫,继续说道,
“大约是两年多以前开始,张妈就变的有些奇怪,老头子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偶尔会神神叨叨的。有一次大半天都没看到她,我就到这地屋里面来找,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走路还是比较小声的,当时我来到这地屋,发现张妈正跪在这石头桌子面前不断的上香磕头。我叫了她两声,她没有理我。此时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就没有说话,一直躲在这门口看,龙先生,王小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祝老头的表情很是复杂,声音也越发的显得苍老,
“我当时在这门口站了有半个时辰,张妈像是发疯了一般,不断的磕头上香,而且还是不是的咯咯的声音,那是她在咬牙齿。等她周围都已经是插了不知道多少香烛,之后,她居然拿起这地上的香烛开始吃了起来,样子相当的不正常,而且没有再走路,反而是在地上不断的爬。由于事情太过诡异,我不敢露面,只好悄悄的回到了上头。
从那天开始,我这老头子也变得小心起来,时刻都注意着她,因为她当时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不过后来张妈倒是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做事也和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只不过偶尔会发呆。
平时我在这家里休息,屋头的情况我都是在注意着的,她发呆的时候,嘴里总会念叨着什么,次数多了,有时候我故意隔得近点也听得清楚过几次,她发呆念的是什么,“四竖三横,还是来了?”所以王小扮刚刚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会那么吃惊。”
听了祝老头的话,我觉得浑身都有点发麻,再次看了看满地的香烛,想起祝老头说的张大妈爬来爬去吃这些东西的情况,我觉得心里渗的慌。不过此时还有一个东西像秤砣一样压在我心里,爷爷和三叔以前就说过,我命里四竖三横,颈后有截骨,我不敢再往下想,此时心中却突然闪过了另外一个事情。
这张大妈把自己当成死人一样祭拜了这么多年,我隐隐觉得和什么东西有些相似。我突然想了起来,那就是老张头。三叔说过,老张头躲在鬼市也是很多年,三叔说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这老张头一个活人,居然跑到鬼市那种死人地方去做生意,目的就是赚死人的香火。看着这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还有石头桌子上面的东西,我瞬间有了个想法,难道这老张头和张大妈都在在做同一种事情。
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可能是心理作用,这地屋周围此时给我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觉。
就在这时,祝老头再次说话了,
“龙先生,王小扮,其实这么多年我放心张妈在我家里,还依着她弄出个这种地方来,最后她变得有些怪异,我依旧收留着她,除了她确实尽心尽力,人也和善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你们跟着老头子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