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巍举起手枪,厉声喝道:“应书霖你给我放下枪,难道你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吗?”
应书霖见他有偏袒季淼的意思,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真是个糊涂虫,竟然包庇一个杀人凶手!”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发生什么了?”琥珀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她正准备跑进来劝架,便猛然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魏中宇。
她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头部发蒙,双腿变得疲软无力。
季淼看着瘫坐在地的琥珀,连忙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她紧紧拉着琥珀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都是我的错,琥珀,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因为要保护我,魏中宇才会被应书霖误杀……”
应书霖喝道:“你胡说八道!我这就一枪崩了你!”
“你敢!”苏巍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应书霖的头部。“只要你敢开枪,我保证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也就是说你相信这个女人,而不愿意相信我了?”应书霖气得满脸通红,握着枪的手已经有些颤抖。
苏巍说道:“你们俩各执一词,我谁都不会轻信。但是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允许你动季淼一根手指头。你要是冲动地杀了她,也许别人会以为你是想灭口。”
“我要是不杀她,这女人只会伺机伤害更多的人。要是因为你的愚蠢,害得更多的维安局成员丧命,你要来负责吗?”应书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枪口,不敢贸然动手。他满心怨愤不甘,可他明白,苏巍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季淼口口声声污蔑他才是杀害魏中宇的真凶,要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别人兴许还会以为他才是心虚的那个人。
苏巍说道:“我会把你们俩都关起来,派人严加看管。不管说谎的人是谁,我都不会再给他作恶的机会。”
琥珀失魂落魄地看着魏中宇的尸首,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她颤抖着伸出了手,触摸到魏中宇还温热的脸颊。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当噩梦醒来之后,魏中宇还能像往常那般开心地对她微笑。
湿漉漉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指尖,那真实的触感让她明白,魏中宇是真的死了,他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到底是谁?是谁!”琥珀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她双目通红,眼泪簌簌落下。她颤抖着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正拿着枪的应书霖。“是你对不对?是你!”
应书霖气愤地说道:“你也要冤枉我吗?你旁边的这个女人才是杀害了魏中宇的真凶!你们脑子都清醒一点好不好?”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魏中宇,那你说说看,我是用什么杀死了他?我手无寸铁,倒是你手上有两把枪。其中一把还是你趁魏中宇不备,从他手上抢过来的。”季淼说起谎话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明明是你用这把枪杀了他,你刚刚还想杀了我。要不是我把这枪夺了过来,这会儿死的可就不止魏中宇一个人了!”应书霖看着季淼那副无辜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
“既然你那么说,不妨就让鉴定科的人看看那枪上到底有没有我的指纹。反正我是问心无愧。”季淼理直气壮地说着,样子十分恳切。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估计以为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应书霖这会儿并不知道季淼的真面目是个机器人,自然也不知道她手上的那些指纹本来就是假的,而且可以随时消失。季淼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反倒让他心里有些发慌了,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有把握?
应书霖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少装模作样了,我早晚有一天,会亲自为魏中宇报仇!”
此时的应书雅刚刚把苏思宇送进了焚烧炉,她看着里面闪现的火光,喃喃道:“总算能把这个危险的机器人毁掉了。”
她的一个队员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因为跑得实在是太急,还一不小心撞到了应书雅的后背。
应书雅脚步踉跄了一下,她回过头来,严肃地说道:“怎么那么冒冒失失的,发生什么事了?”
那年轻队员气喘吁吁地说道:“应队长,魏中宇被人杀死了!应书霖和季淼都被当做了嫌疑人,刚才已经被苏巍送往审讯室了。”
“什么?”应书雅难以置信地说道,她没想到魏中宇会突然死亡,更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被当成嫌犯。她紧皱着眉头,说道:“一定是季淼那家伙干的!”
她顾不得再管那焚烧炉里的苏思宇,快速冲向了维安局的大楼。
焚烧炉里的火越烧越旺,远远望去,可以看到红色的火苗在不停跳动。苏思宇身上仿造的皮肤已经渐渐脱落,露出了里面坚硬的金属。过了一会儿,躺在焚烧炉中的苏思宇突然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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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钟时,柳未珂坐在隔离舱里,呆呆地望着面前那装满食物的托盘。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眼睛红彤彤的,肿得像个核桃。“琥珀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刚送走了魏中宇的遗体,中间几次哭得差点就要晕厥了。”顾思屹也心情沉重,愁容满面。他几个小时前才见过魏中宇,还和他说笑了几句。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个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会在今日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柳未珂声音沙哑地说道:“到底会是杀了魏中宇?”
顾思屹眉头紧蹙,说道:“现在季淼和应书霖各执一词,都一口咬定对方才是杀害魏中宇的凶手。打穿魏中宇头部的那颗子弹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枪。而苏巍闯进那房间的时候,应书霖正拿着那把枪。而且鉴定科的人进行了检测,发现那枪上只有应书霖和魏中宇的指纹。”
柳未珂说道:“这是不是说明季淼是无辜的?”
顾思屹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