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人血,丧尸力气暴长,本只喷出灰色尸气的钢口处,又重新喷出黑色尸气。
丧尸身子猛地一转,绳子一端几个人拉扯不住,被丧尸一带,跌倒在地。
拉绳人中的兄弟俩各拉着一边,跌倒的正是弟弟这边的人。弟弟被扯倒在丧尸脚下,哥哥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丧尸奋力一挣,哥哥这方的人也拉扯不住,纷纷跌倒。
丧尸挣脱麻绳,一见脚下有一生人,抬脚猛踏而去,眼看就要踩爆弟弟脑袋,哥哥一咬牙,飞身扑向丧尸,丧尸被哥哥一撞,一脚踩偏,却正好踩中弟弟大腿。
“啪咯”一声脆响。
“啊……”弟弟的大腿被丧尸这么一踩,大腿竟被踩断,撕心裂肺地痛,让弟弟不停惨叫.
哥哥见弟弟腿断重伤,血流如注,眼睛一红,竟又扑向丧尸。丧尸挣脱麻绳后,本能驱使他不可久留此地,转身欲逃,却被哥哥一扑,倒把它撞倒在地.哥哥抱起弟弟,急忙跑开。边跑边哭喊:“弟弟,别怕,有哥哥在,不用怕。”怀中的弟弟却已面白如纸,奄奄一息。
阮秋章这下真的怒火中烧,他这辈子还没遇过有尸邪之物可以在他面前这般胡作非为。他取出朱砂,往朱砂吐一口口水,双掌摩擦。大喝一声“接我天官门绝技,指路天门印。”
红色朱砂,这时却显金红之色,刚起身的丧尸正面迎接这一掌,“指路天门印”拍中丧尸胸部,丧尸喷出一口浓黑尸气,连退不止。丧尸十分畏惧,起身奔逃。
阮秋章大喝:“大家随我追赶。丧尸已受重创,不能再伤人了。”
众人一路从万山镇追至乱葬岗南面树林,无奈丧尸奔走极快,途中多次包围还是被它逃跑。
丧尸之所以往乱葬岗而来,其本能只是感觉这里是附近阴气最重之地,进入乱葬岗,它便能吸食尸气。
阮秋章一进树林,顿感不妙,那农马此时定在乱葬岗,要是正面遇到丧尸,那命定不保。而且乱葬岗中央的“呐啸穴”一旦被丧尸吸食,天知道会生什么事。他丧尸受他重创其实半真半假,“指路天门印”要两掌齐拍才能挥作用,只拍一掌,伤亦伤,重不重。
粗心队长最先现丧尸,他大声呼喊,众人向他聚集而来,突然,丧尸一转向,奔向另一方向,对面刚好有一队员赶来,吓得连连呼救。
幸好丧尸不再动手,一直奔往前方,阮秋章闻声赶来,见丧尸所去方向正好是乱葬岗,他大叫:“不好。”一人率先追随而去。
阮秋章刚追出树林不久,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自己。这一下他可真急了,往声音来源处急奔而去。
张露警惕四周,刚才最先冲出树林的应该就是丧尸,现在怎么不见了。
见张露神色严肃,农马心问道:“师姐,丧尸很厉害吗?”
张露道:“不是所有丧尸都厉害,只是让师父在后面追的丧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厉不厉害?”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过师父捉丧尸。”农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有些不以为然。
“我见过十几次,每次一招搞定,我猜这丧尸定有百年尸气,不然师父不会追丧尸来此,我们还是心。”
见张露神色凝重,农马心中也害怕,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一旦被丧尸现,张露八成没事,自己八成玩完。
强自镇定后,农马一笑:“我才不怕。”
话音刚落,却见张露脸颊微红,他好奇道:“师姐,你怎么了?”
张露脸色更红,她轻声道:“想你一副斯文正直模样?这当口上你怎能干这种失礼之事?”
农马心中纳闷,问道:“我干什么了?”
张露脸颊又红上一分,羞气道:“你……怎么又来了?再来我就生气啦。”
农马与张露两人并肩伏在树上,实在想不出张露在唱哪出戏,他又问:“我没干什么啊?”
张露娇哼一声道:“你还,你又……摸……我屁股了,再来我真生气了。”
农马举起双手,道:“你瞧,我的手一直抓住树干的。”
两人心中一顿,慢慢回头一看。农马“妈呀”一声抱住张露,原来那丧尸不知何时来到树下,正一跳一跃地想抓住两人,只因两人藏身颇高,丧尸一直抓不到,却刚好可碰到张露臀部。
张露虽被吓一跳,却见过丧尸,见丧尸身上插着几支空心钢箭,隐约知道此时丧尸暂无伤害他们之力。
心绪一定后,张露顿感心中一松,可胸口却依然沉甸甸,她奇怪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抓在她胸脯之上。
张露羞涩推开农马:“你……果真的好色……啊。”
以张露那过人体力,以农马那文弱之躯,这一推,注定悲剧上演。
冷不丁被张露一推的农马身子往旁边一翻,竟掉落下树,张露话刚一半,他人已掉到地上。
农马惨叫连连:“你……怎么把我推下来了,想害我不成,我没摸你屁股,是这丧尸摸你呀,救命啊,我这下真完了。”
张露哭笑不得:“你还不快逃到师父那。”
自从见过柳雪涵原形后,农马此时看见丧尸,竟感觉不怎么恐怖。他闻言慌忙爬起,丧尸却已扑身而来。
张露见状从树上纵身跳下,一脚踏中丧尸后脑,丧尸虽力大无比,却被一脚踏得向前倾倒,丧尸倒地之际,依然伸爪抓向农马。农马转身欲逃,这时,屁股上却传来五道火辣疼痛。
从此,他的屁股上留下五道永不磨灭的爪痕。
农马“哎哟”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伸手往屁股一摸,手感到温湿粘乎。他抽手一瞧,满手鲜血。
他急忙爬起,边跑边喊:“我受伤了,流血了,救命啊。”
张露踢倒丧尸后,伸手折下碗口粗树干,丧尸一起身,她就往丧尸头拍打而去,丧尸被这么一拍又仆倒在地,这女子力气竟堪比丧尸。
丧尸久起不成,突然猛出手抓住树干,一通狂抓,树干被抓成几段。
见势不好的张露扔掉树干,往农马相反方向跑去,她想引开丧尸。不料丧尸已被农马屁股上血腥所吸引,反而追向农马。
丧尸行动快,一转眼已追近农马,张露在后面追赶不及,阮秋章早已现农马被丧尸追赶,但相距尚远。两个能救农马的人都离他太远。
丧尸已追至农马身后,只需一爪,农马立刻命不保。
眼看自己命就要不保的农马急中生智,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张“退鬼神火令”符,不管对丧尸有用没用,扔了再。
也该农马傻人傻福,这张假符对鬼魂虽无作用,不过符上带有的朱砂却可以震慑尸邪之物。丧尸本能对朱砂畏惧,闪身一躲,与农马距离立刻拉远。
农马奔到一棵大树下,想爬到树上,怎奈他使上所有本事,就是爬不上去。他根本不会爬树。
丧尸将至,农马衰叹:“你干嘛只追我一人,我又跟你没仇,天啊,想不到我年纪尚轻,却又死于这种东西上,天啊。”
丧尸自不会理他嚎叫,奔到农马身前,一爪狠抓而来。农马前无去路后无退道,只得闭目等死。突然,农马觉得一道柔滑之物掠脸而过。接着,腰身一紧,人似轻飘飞起。
张眼一瞧,原来柳雪涵把他拉上树上。柳雪菡轻淡道:“农公子,不用怕,我来对付它。”
柳雪涵飞身而起,轻纱两袖射出两道白缎,团团圈住丧尸,这薄薄白缎看似不禁扯拉,却让丧尸动弹不得。
这时,张露已追随而至,她看了一眼柳雪涵,低声道:“柳姐姐,我师父快赶来了,你快走吧。”
“你能应付?”
张露头。
柳雪涵收回白缎,飞身隐没在黑夜中。
丧尸一脱捆,现面前站着一生人,狂扑而去。
张露闪躲几下,突然闪到丧尸身后,一手抓住丧尸背身衣服,一手抓住丧尸双腿衣裤,娇喝一声,竟把丧尸高高举起,丧尸不能使手往后,被张露抓在半空,挣扎不停,却无可奈何。
躲在树上的农马看的心惊肉跳,暗道:“我的娘呀,这丫头还是人吗?瞧这丧尸也有上百来斤,看她举得轻而易举,以后我万不可惹恼她。”
阮秋章带着粗心队长一众人赶到,见张露举着丧尸,正笑嘻嘻对着众人笑。除了阮秋章,这些汉子无不暗中伸舌头,把他们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丧尸就这么被眼前这个丫头轻而易举举在半空而挣扎不停,无怪乎他们心中想法一致:“这丫头绝不好惹。”
早就看到张露的阮秋章也不问张露为何在此,对张露道:“丫头,“翻龙见山”。”
张露笑道:“是,师父。”
“翻龙见山”是天官门降尸功法中的一招,张露带着丧尸一个后翻,把丧尸按于地下,未等丧尸起身,双手扣住丧尸喉咙,膝盖住丧尸后背,双手一使力,丧尸头部即被拉起。迎面,正是阮秋章“指路天门印”拍来。
“啪,啪”两声,丧尸口中吐出一口浓黑腥臭的尸气后抖动片刻,终于静止不动。
粗心队长心有余悸,问阮秋章:“阮老爷子,这东西死了吗?”
阮秋章冷冷道:“它一直是死的,只是现在又死一次。”
粗心队长可不管阮秋章不满态度,他高声喝令:“兄弟们,任务完成,把这死东西拖回去给烤了。收队。”转而又对阮秋章道:“阮老爷子,镇长一旦降服丧尸后,就在水仙楼摆宴犒劳大伙,到时请老爷子和这位师姐来喝几杯。”
阮秋章依旧冷淡:“这丧尸抬回去后立刻用荔枝树枝烧毁,告诉你,要是半途再把丧尸搞活过来,那楚队长就自行解决吧,你转告万生,明天我会赴宴。”
粗心队长老脸一红,连连道是。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保安队离开后,阮秋章瞪着张露,许久才道:“你可否告诉师父,你来此干嘛?”
张露笑嘻嘻道:“我来陪农师弟啊,他刚才很勇敢,面对丧尸却无所畏惧。”
阮秋章冷哼一声道:“无所畏惧?刚才我怎么看见丧尸追着一人团团转,那人还叫喊救命。”
知道阮秋章向来嘴硬心软的张露笑道:“师父,农师弟只是普通人,又不像你我,面对丧尸还能团团转已经很了不起啦。”
阮秋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刚才千钧一之时,农马还记得扔出假符,虽是假符却阴差阳错的逃过一劫。农马能临危不乱也算是个可教之才。
看到张露依然笑嘻嘻,阮秋章没好气道:“这次算你们两个鬼走运,那丧尸要不是被我重伤,你们两个命铁定不保。”张露挽住阮秋章手臂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本领大,为了庆祝你降尸成功,弟子再加三天“百香红烧肉”。”
一听到“百香红烧肉”,阮秋章本来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开,满脸喜悦。道:“真的?好,这次就不追究你来这里的事。”
张露笑呵呵往树上喊道:“师弟,咱们回家啦。”
树上许久无声。
师徒微感奇怪,阮秋章喊道:“子,你已过我考验,明天正式行拜师之礼,跟我回去吧。”
树上依然无声。
突然想到什么的张露心中一惊,问道:“师父,那丧尸可是百年尸体?”
阮秋章闻言也是一惊,反问:“他被丧尸抓伤了?”
张露头。
阮秋章急道:“快把他带下来。”
未等阮秋章完,张露已经纵身跃起,一眼就瞧见农马蜷缩在树上,脸色白,嘴唇青,竟已中了尸毒。
师徒连忙架起农马,赶回绿叶庄。
回到绿叶庄后,阮秋章嘱咐张露,道:“没想到那丧尸如此厉害,这尸毒比僵尸毒有过之而无不及。丫头,你马上准备莲子三钱,朱砂一钱,竹叶半钱,蛇胆粉一钱半,灯芯草一两,荷叶一片,三碗水熬成八分,熬好马上端来。”
张露记住后马上出去熬药,阮秋章从内屋里拿出一些草药,磨成粉末后撒到农马伤口处,伤口立刻冒出一丝丝黑烟,一直昏迷的农马突然醒过来,口中大叫:“妈呀,屁股好烫,烫死人啦。”
阮秋章按住他,安慰道:“好了子,烫一下总比变死尸好,过会就没事。初觉屁股一阵火辣辣疼痛,后又觉得一股凉气透入伤口处,农马有种不出的舒服。
清醒后的农马望着阮秋章沉默无语,他心里怕阮秋章嫌他没用,不收他为徒。阮秋章看着他那怪表情,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随口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我……我怕你老不肯收我为徒?”农马怯怯道。
阮秋章突然放声大笑:“傻子,你父亲与我有生死交情,就算你过不了关,我也会收你为徒。待把伤养好,就正式行拜师之礼。”
农马一愣,立刻欢喜道:“真的,你老真肯收我为徒?”
阮秋章冷哼一声,“你叫我什么?”
农马并非傻子,心思一转,在床上行了一个跪礼,大声道:“师父。”
三天后。
坐在正堂上的阮秋章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一脸严肃庄重。
农马跪在地上,行了三下五体投地之礼,接过张露递来的茶,口中道:“弟子农马拜见师父,请师父喝过敬茶。”阮秋章起身走近,用手摸了农马的脑袋,然后在农马的肩上拍三下,道:“好,一副好身骨,两副勇胆,三副坚韧。天官门可收你为弟子。”
农马正色道:“多谢师父。”然后走近祖师牌位,又行了三个五体投地之礼。口中念道:“弟子农马,缘系天官门,幸获掌门成全,见过历代祖师爷。望祖师爷日后多加庇护。”
这是天官门特有拜师仪式。先,入门弟子要行大礼敬茶,若师父不饮茶水,那表示师父已默认师徒关系,若喝茶,那表示师父无意收徒,这与传统拜师敬茶大为个同。
其次,师父要摸弟子头骨,确认关系,往肩头拍三下,就表示师父愿对弟子传授技艺,这是仿孙悟空拜师一事。师父口念行词,表示赞赏弟子天生异材,若没念,收下后就没有做掌门的可能。
最后,弟子要参拜历代祖师,口念礼词,表意已入师门,希望以后祖师爷保佑平安。
拜师礼行过,阮秋章才脱下道袍,他开口道:“天官门第十一代传人农马听令。”
农马行礼应道:“是。”
阮秋章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词牌,道:“现赐你天官门镇派之宝-----指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