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山上,苗嫣然一眼就看到农马跟丛翁站在一处,两人正向她们这边瞧来。
苗嫣然心中一喜,不由加快步伐,急匆匆向两人走来。
“前辈,晚辈找你找得好辛苦,总算老天不负有心人,幸亏找到你了。”苗嫣然来到丛翁身前,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哎呀呀,找俺啊,找俺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你那老子叫你来的?”
“是,我爹爹叫我……”苗嫣然刚想出此行目的,却不想被丛翁挥手止住:“等一会再,农子有话问你,你们叙叙旧吧。”
“我……我没什么话啊?”农马听着一愣,自己能有什么事要跟苗嫣然?丛翁此举真是莫名其妙。
苗嫣然看了农马一眼,想了想,对丛翁头:“晚辈知道了,请前辈稍等片刻。”着,她示意农马走到一旁话。
见苗嫣然要跟农马独处,张露心中一急,正想跟着过去,却被丛翁一把拉住:“让他们单独会话,这对农马将来有益。”
张露疑惑看了丛翁一眼,有些不解,但见丛翁一脸严肃,她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后,她低哼一声,听从了丛翁之言。
农马跟着苗嫣然来到一旁,刚刚站住,苗嫣然就回头道:“师弟,你是不是在怪罪我中途离开?”
“啊?”苗嫣然的话让农马大惑不解。
“唉,当日我中途离开,实在迫不得已,我爹爹派人来通知我,他得了重病,当时我心中焦急,只好独自离开,不过当我回去时,爹爹却已经没事了。唉,这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的,真是对不起了。”
“不,这没什么,毕竟你也是担心你爹爹啊。”农马嘴上是这么回答,但心里已经大是疑惑,当日从“风息庄”离开,苗问不是还好好的吗?即使他突然害了重病,按苗嫣然重新折回去的时间来,那也不会过四天,怎么这重病就好得这么快了,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只是苗问这样做,到底有何居心?
想到这,农马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苗师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爹爹一个月前命我来找老前辈,想跟他要两样东西。半个月前我就来到了山下的村子,我想前辈即然在‘黑叶林’出现过,很可能还在附近,可惜我找了半个月,差将‘黑叶林’翻了个,就是没找到他,却不想他跟你们竟然在这险峰之上,唉,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山是不会有人在的,真是糊涂啊。”
“那你怎么会想到上山来?”
“呵呵,这都多亏了‘青松门’的任天涛师兄与任天慈师姐。”
“啊,他们也来了?”农马有吃惊,任天涛兄妹竟然也来到这里。“嗯,昨天他们突然来到村子里,是要上‘六池山’找东西,当时我一听才恍然大悟,这才想到上山找前辈。”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山脚下与我分手,是要慢慢查探此山,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嗯……”农马听罢陷入沉思,他隐约感觉苗嫣然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到到底不对劲在哪。
“对了,有两件事必须告诉你。”
“啊,什么事?”农马回神问道。
“关于‘青松门’的事,听在你走后的三天,鬼尊带着四鬼将抢下‘日月玉壶’破阵而出,最后还启动‘万鬼天网阵’,将当时在场的近千正道弟子杀的片甲不留,最后只有百十来人幸存了下来。”
“什么?!那我师父有没有事?”这件事是农马离开后才生的,是以他并不知道。
“你师父自然没事,不过神算子师叔在此战中仙游了,而‘青松门’掌门人云松师伯更是落了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什么?!”农马再一次震惊,云松道人的死,岂不是代表“青松门”已经覆灭了!
见农马如此吃惊,苗嫣然眉头一皱,接下来要的事,恐怕他会更吃惊。
“云松师伯本事那么高,当时神算子师叔与灵雾师伯也在阵内,这三位前辈联手,难道还对付不了鬼尊跟四鬼将吗?到底谁有本事杀了他们的?是鬼尊吗?”
“不,鬼尊只能算是间接杀害了他们,但真正害死两位前辈的……”到这里,苗嫣然顿了顿,看了农马一眼,接着道:“是你那位朋友,夏方天!”
“什么?!夏兄弟!不,不可能!他怎会杀害两位前辈的,这不可能!”农马好一阵晕眩,他连退三步,一脸难以置信。
苗嫣然知道农马很难接受这种事,但事实如此,他不信也不行:“师弟,夏方天亦是为了‘日月玉壶’而来,当三位前辈跟鬼尊与四鬼将困在地下室争斗时,是夏方天出手偷袭了前辈他们,不过他倒也奇怪,连鬼尊等人也一并偷袭,似乎没有立场,只是我行我素的人。”
“这……”听到这,农马突然想起一次见到夏方天的情景,当时他过,他上山是为了创造机遇的,这么一想,夏方天当时的机遇,一定就是指抢夺“日月玉壶”的事了。
“农师弟,当日是你将夏方天带上崂山的,这件事你是逃脱不了关系的,现在有些正道中人正想找你麻烦,以后你要心。”
农马苦笑一声,苗嫣然的没错,自己将夏方天带上山,这责任是无法推卸的,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那夏兄弟怎样了?”
苗嫣然闻言微微一皱眉,瞧农马样子,他似乎并不责怪夏方天啊。“听他被鬼尊用‘鬼天衍’击落山下,估计是活不了了。”
“什么!”农马再次震骇,许久不出话来。
看着农马如此神态,苗嫣然突然一笑,道:“师弟,别人都你拥有魔器,且身怀魔气,总有一天会遁入魔道,但此刻你这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你是将遁入魔道的人。”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你,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好了,我们过去吧。”着,苗嫣然拍了拍农马的肩膀。农马惊然回神,一脸失魂落魄,了头后,跟苗嫣然走到丛翁身前。
“哎呀呀,怎样啊?子,是不是很震惊啊。哈哈……”丛翁瞄了一脸沮丧的农马一眼,笑呵呵道。“老头,你知道他们什么吗?总爱充扮高人,就看不惯你这副摸样。”张露真是逮着机会就讥讽丛翁,一面子也不给他。
丛翁跟着丫头相处了这么久,对她的脾性也大致了解,她的讽言虽难听了,但这丫头并不是跟他过不去,只是为了吸引沮丧的农马的注意罢了。
果然,听到张露的话,农马立刻回过神,拉过张露的手,责斥道:“露儿,不得无礼。”
张露嘻嘻一笑,对丛翁暗下眨了下眼。
丛翁立刻会意,亦是回了张露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前辈,晚辈这次前来,想向前辈讨两样东西,希望前辈可以赐予。”苗嫣然着,突然跪倒在地,向丛翁磕了一下头。
丛翁见状,急忙将苗嫣然扶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苗嫣然,摇头道:“哎呀,苗问那子为了得到那两样东西,连这么漂亮的女儿都舍得,俺不给也不行了。”
听到丛翁的感叹,农马不由好奇问道:“前辈,此话何解?”
“哎呀呀,这话还真不好,简单来呢,当年俺跟‘苗司派’交恶,经常去找他们麻烦,当初为的是两件事,一呢,是‘苗司派’的蛊术,纵观天下蛊术,唯‘苗司派’的蛊术是用动物做蛊,所以俺看着不忍心,不得不找他们麻烦。二呢,就是当时苗问子的老爹,也就是这丫头的爷爷,后来跟俺要一样东西,不过俺不肯给,他们倒好,反过来找俺麻烦,后来俺被搅得烦不胜烦,只好要丫头的爷爷下个毒誓。”
“什么毒誓?”听到这里,张露也是好奇不已。
“呃……这个,这个……”
见丛翁一脸为难,苗嫣然急忙行了一礼,道:“前辈,但无妨。”
“呐,这可是你爷爷的,怪不得俺啊。”丛翁顿了顿后,继续道:“你爷爷的毒誓,就是‘苗司派’弟子传人,从今以后,若想从俺这里讨东西,男的须绝尘隐世,长香为伴。女的须青灯一生,从此不得留恋红尘!如不遵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什么!老头,你心也太狠了吧。亏你还敢自称高人!”丛翁所的毒誓,苗嫣然还没反应过来,张露倒是先找丛翁麻烦了。
“呃,这不关俺的事,俺亦是被迫的,况且这个毒誓是丫头的爷爷自己的。”见张露一脸怒色,丛翁不由连退三步,他对张露的性子实在太清楚了,要是靠得太近,指不定会冷不丁被她揍一下。
苗嫣然愣上好半天,一方面吃惊于跟丛翁讨东西竟要以出家为尼为条件,一方面又震骇于自己的爹爹竟将她往火里推,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爹爹牺牲我?唉,想到这,苗嫣然不由黯然落泪。
见苗嫣然哭了起来,农马急忙走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苗师姐,这个毒誓太苛刻了,你务须遵守,相信你爹也会理解的。”
“不……”苗嫣然摇摇头,她很清楚,爹爹一定知道毒誓这件事,可他却还是命自己前来,分明就是不将她的一生放在心上:“东西我一定要替爹爹拿回去,毒誓我也会遵守。”
着,她走到丛翁身前,行了跪拜之礼,道:“前辈,毒誓一事,晚辈一定会遵守,待晚辈将东西交到爹爹手上后,一定会前来受誓。”
“苗师姐,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的事,你怎能答应呢?喂,老头,你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本姑娘给你好看。”张露急忙拉起跪倒在地的苗嫣然,指着丛翁的鼻子怒斥道。
苗嫣然苦笑一声,抬手按下张露的手,道:“露师妹,谢谢你,但毒誓之言,岂可儿戏,若我不应誓,我爹爹会中毒誓的。”
“师姐……”农马跟张露两人还想再劝,苗嫣然却挥手道:“谢谢你们,我只是遁入佛门,又不是生死大事,也好,反正我也无牵无挂,守不守青灯都一样。”
听到苗嫣然如此绝望之言,农马知道,苗问这个做爹的已经深深伤透了她的心。想到这,农马突然想起一人,急忙上前问道:“苗师姐,你真的无牵无挂了吗?那赤炎师兄呢?”
听到赤炎的名字,苗嫣然浑身一震,眼神一阵迷离,好一会,她的泪水止不住滚了下来:“我……我……算了,他从未对我露出一丝情意,他只在乎白师妹,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没什么的。”
“苗师姐……”听到苗嫣然此时吐出的内心想法,农马大是焦急:“你误会了,赤炎师兄一直喜欢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苗嫣然一脸茫然,眼神中既是惊喜又是悲伤,好一会,她咬咬牙,道:“不用再了,我已决定。”
着,她转向丛翁,道:“前辈,请赐给晚辈东西吧。”
“唉,为了你那个爹爹,你竟甘愿抛弃自己一生的幸福,俺要是不给,岂不成了罪人,呐,这个给你,这是你爹爹要的东西,好好收着吧,你给了你爹爹后,也不用回来找我了,毒誓之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丛翁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一手递给了苗嫣然。
苗嫣然伸手接过,又行了一礼:“谢谢前辈,毒誓一事,晚辈必定遵守。告辞了!”
着,苗嫣然起身来到张露跟农马身前,一手各拉着两人一手,笑了笑,道:“农师弟,露师妹,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以后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相信阮师叔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苗师姐……”两人惜怜的看了苗嫣然一眼,心中十分不忍。
苗嫣然笑了笑,将两人的手搭在一处,接着向两人了头,独自离去。
看着苗嫣然娇落寞的背影,张露一阵心疼,刚想追上去再劝一劝她,却被丛翁一声叫住:“丫头,别去追,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关,你是无法改变的。”
“死老东西,你还敢。”听到丛翁的话,张露是怒火中烧,她转身来到丛翁身前,抡起一拳就打了过去,把农马吓得脸色大变:“露儿,不可!”
要是一个月前,张露这一拳一定会被丛翁轻易躲过,但现在张露练了一身厉害身法,丛翁想躲可不容易,迫于无奈,丛翁只好抬起一手,瞧准张露一拳来势,轻轻一推,将她这一拳挡了开去,尔后他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后腾去,逃出了张露的攻击范围。
岂料张露根本不罢休,一拳落空后,她脚下亦是一,身如急电,一下子闪到丛翁身前,她的身法,竟跟得上了丛翁的身法,这实在令农马惊讶,见张露还想动手,农马不由一声怒喝:“露儿,住手!”
听到农马真的动怒了,张露急忙停手,回头再看农马,却现农马已来到她身后,张露一惊,农马的身法竟如此之快。
“露儿,这事不能怪前辈,要怪就怪苗师姐的爷爷。”
“没错,你找俺出气也没用,俺不是了嘛,这是天意,苗丫头注定有此一关。”
“哼,还,都怪你着老头,好端端要别人什么毒誓,真是妄称为高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