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被拒绝过很多次,叶嵘浑然不在意,“你又没嫁,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我良人”
徐嘉神情认真,“我已经嫁过一次了。”
叶嵘道“只要没嫁给我,你嫁多少次都不算嫁。”
徐嘉失笑,“今儿是来玩乐的,不谈这个话题。”
“不谈就不谈。”叶嵘轻哼,“反正你不嫁一天,我就等你一天,等到你想通了为止。”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嫁呢你总不能打着光棍等我一辈子吧”
“那没可能。”叶嵘道“到时候绑也给你绑上花轿。”
徐嘉无奈,“阿嵘,其实你”
“师姐,你拒绝我的那些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用不着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
“好了,不是都说了出来玩,一会儿我猎几只貂剥了皮给你做斗篷。”
他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她,“喏,暖手炉,我一直放在怀里捂着,炭火还没熄,热度刚刚好。”
徐嘉垂眸,见他手中拿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外面套了棉套。
叶嵘自己肯定用不上这个,那么给谁准备的,就不言而喻了。
徐嘉只是看了眼,没接。
叶嵘又往前递了递,“就当是师弟孝敬给师姐的,行了吧”
都不等徐嘉说句话,他直接倾身过来往她怀里塞。
徐嘉不得已,伸手握着。
叶嵘道了句“走了”,尔后一夹马腹,手中扬起鞭子,很快离开这处。
徐嘉一手拿着暖手炉,另一手握紧缰绳,不多时追上了大部队。
宋元宝看了眼徐嘉,又看了眼叶嵘,“叶三,你和我嘉姑姑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呢”
叶嵘扬眉“那么想知道先喊声叔来我听听。”
“不喊。”宋元宝还没来得及说话,是进宝接了过去,他噘着小嘴,“不准占哥哥便宜”
叶嵘被他逗笑,“小家伙,你懂什么”
进宝“哼”
“哈哈,还挺有性格。”
宋元宝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问他,“进宝晕不晕难不难受,你要是难受,哥哥就放慢速度。”
进宝直摇头,“不晕,驾,驾”
大概真是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进宝头一次骑马,竟然不觉得害怕,还很有兴致的样子,马儿一跑起来他就兴奋。
得亏宋元宝手上箍得紧,再加上马鞍是为他特制的,能让小家伙卡在里面不容易东倒西歪,否则宋元宝还真担心他会一个不慎从马背上摔下去。
云氏的人最先到达目的地,叶嵘几人赶到的时候,云淮他们已经休息了好一阵。
叶嵘不得不感慨,“雪天骑术也能这么好,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云氏六郎。”
云淮淡笑,“过奖。”
叶嵘道“我师姐骑术也不赖,不知道你们俩比起来如何”
徐嘉没开口,看向云淮。
云淮对上徐嘉的视线,目光平静,“夫人的脚前些日子受了伤,怕是不方便比试。”
闻言,叶嵘面色微微变,转头看着徐嘉,“师姐,你受伤了”
“只是不小心扭伤而已。”徐嘉扯了扯嘴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扭伤”叶嵘眉头皱得更难看。
“那天去宋府玩的时候不小心,踩了石阶上的冰雪滑倒。”
“那你今儿要不要紧”叶嵘面上显露出毫不掩饰的关心。
“真没事。”徐嘉被他问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要是还有问题,我哪敢应了你的邀出来玩”
叶嵘想了想,道“那这么着吧,一会儿狩猎师姐别参加了,在原地休息就好,你的份儿,包在我头上,一定给你猎到紫貂。”
“我”
徐嘉正想抗议,一旁云淮的声音幽幽传来,“既然受了伤,就不要逞强。”
徐嘉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宋元宝也附和道“他们说的没错,嘉姑姑就不要逞强了,免得到时候脚伤复发,你就留在这儿,刚好还能帮我看着进宝。”
徐嘉瞅了眼他怀里的小可爱,眼神忽然变得柔软,笑道“那好吧,我留下来。”
于是进宝被哥哥抱下马背,在地上垫了垫子让他坐,烧了一堆柴火给他取暖,又把带来的零嘴拿给他抱着,这才和叶嵘他们去一旁商量狩猎规则。
徐嘉挨着进宝坐下,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挪到前头不远处那抹白影身上。
对方似有所感,朝这边望来,徐嘉第一时间垂下眼皮,避开两人视线的交汇。
随后,她暗暗失笑。
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成了猫胆子,明明只要开个口问他借玉镯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的问题,每次话题涌到嘴边,总觉得说不出来,弄得好像自己对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情愫似的。
想到这儿,徐嘉看向进宝,“小可爱,要是有件东西你特别想要,可那东西是别人的,那你该怎么办”
进宝说“我拿东西跟他换。”
“万一他不换呢”
“不换就不换,我不要了。”
进宝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徐嘉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让他慢点吃,等她再抬头看向那个位置时,云淮已经不见了。
不止是云淮,叶嵘他们也全都背上弓箭骑上马,呼啸着朝林子里跑去。
先前叶嵘他们商量规则的时候,徐嘉净顾着出神,不清楚他们今日是怎么个玩法,当下只陪着进宝坐在火堆边玩,玩了一会儿觉得困,就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发现进宝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旁。
徐嘉顿时清醒过来,站起身四下扫了眼,并没有看到进宝的身影,她大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徐嘉心下开始慌乱,她拿上自己防身的短刀,打算进林子找人。
刚在雪地上前行了几步,就见云淮抱着进宝从林子深处走来,他步履轻缓,然而还是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脚印。
待人走近,徐嘉满脸担忧地看向小家伙,问他,“进宝,你有没有伤到哪”
小家伙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林子里,“嘉姑姑,有山鸡。”
听他说话正常,不像是哪不舒服的样子,徐嘉才大大松了口气,又问“云家主在哪发现他的”
云淮把进宝放下来,视线转向徐嘉,“脚伤好没”
听似寻常的语气,却让徐嘉觉得心虚。
毕竟当日在宋府,她是故意弄伤自己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拉着进宝的小手,徐嘉假装帮他拍去身上沾染的雪粒子,没再看云淮。
“崴伤不是小事,轻则休息几日,重则导致骨折,往后不可再如此。”
他的语气,像是长辈在叮嘱顽皮的孩子。
没有责备,只有引导。
徐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会儿,她抬眸对上他那双眼,“你早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对不对”
云淮不置可否。
徐嘉心中挫败,“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敏感”
云淮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损坏。”
答非所问。
徐嘉没理会他的叮嘱,只是问“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管我”
不让她靠近,又问她脚伤,还让她受了伤就别逞强去狩猎。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他。
意料之中的,她没等到他的回答。
徐嘉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自己一个嫁过人的小妇人,成功勾引他的几率直接为零,倒不如坦诚一点。
于是深吸口气,徐嘉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目的的靠近你,至于目的,便是你们云氏一族的传家宝,你能不能借给我,或者,你想要什么,我找来跟你换也行。”
云淮看她片刻,“那只镯子,从来只会出现在家主夫人的手腕上。”
言外之意,除非是下一任的家主夫人,他的未婚妻,否则旁人无权拿走。
“借也不行吗我可以抵押任何你认为值得抵押的东西。”徐嘉目光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