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是睡不着了,精神得像是吸了猫薄荷的狗子一样。
带土从神威里拿出了一个大盒子,一个小盒子,和一个装了不知道什么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鸣人爬起来问。
“你要的那些。”带土先把那个小盒子打开,捻出了两个耳钉。
湛蓝色,像是自己的瞳色。
他看了一会,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染了色的东西,也不是那种半透明的奇怪钻类,只是单纯的金属——随便往一个方向歪都能看到隐约的蓝光闪烁。
在这黑暗的屋内看起来更显深邃。
鸣人视线转移,看向那个瓶子。
“这是什么?”
“消毒的,不过我用不到,主要是给你用。”带土完全不怕感染,本身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感染的血液了。
“你戴哪边?”
“左边吧,你也左边怎么样?感觉你左边的脸比较有空。”鸣人思考了一会。
“……什么叫有空。”带土摸摸自己的右脸,把耳钉递给他后稍微后仰了一些靠近他,打开大一点的那个盒子亮出一盒奇奇怪怪的孔管状工具。
“你自己看着来。”带土把那盒东西给他。
“嗯。”鸣人接过放在腿上打开,按照印象里的大小,挑了个比耳钉的钉针稍宽一些的环,夹按在带土的左耳垂上,拿起差不多大小的穿孔针凑近观察了一会,对准中间狠狠地扎穿过去。
“看着就很疼啊……”鸣人没把针拿出来,就那么放了一会。
带土就流了很少的血,一滴不到,半滴还多。
虽然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人类了但……至少还是有一点血液的。
他身体里的血,是流一点少一点。
身体可以再生,但血液不能了。
——
过了一会,他愈合了。
鸣人捏着针,原位旋转它转了半分钟左右,拔出来捻起耳钉对准给他戴上,然后翻起他的耳朵,将耳钉尾部固定好。
——这些工具不是用来打耳洞的,但对于他这个自愈力强的人来说……感染破伤风什么的情况完全可以忽略掉。
鸣人翻包找出来一个小镜子给他,带土侧头看了一下,“你也是要同样的位置吧?”
“嗯,我自己看不到……”鸣人把手里的工具递给他,“不疼吗?”
“没感觉。”带土站起来绕到他身后,单手打开瓶子泡了一下那个针,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把环夹住他左耳垂同样的位置。
“你轻”鸣人刚被夹住耳朵还没等说完一句话,就感觉一疼。
耳垂超级迅速地被扎穿了。
带土也转了一会针直到他愈合,拔出来再给他戴上耳钉。
“我就说不疼吧。”带土吹了口火,给这个针抹去了他们血液留在上面的气息,放进了盒子收到神威里。
——带土早就承受过最强烈的痛苦了,所以他觉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感到有多疼痛的事情发生。
这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
——很疼啊!!
鸣人揉了揉耳钉周边的耳朵,是真的疼,好像还摸到了不少血,不太敢看自己的手。
“行了,以后可以用这个代替你的手链,就算这个掉了,直接用耳朵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会经常联系不上。”
——大概是信号会不好。
带土捏住自己的左耳五秒左右,又捏住他左耳三秒。
——这样的事情弄完之后,至少之后联系再烫不会烫眼睛了。
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用眼睛……。
带土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当年的智商了。
——
他抬起鸣人的手,用里衣的袖口给他擦了擦手上和耳朵那边的血。
“没什么事了吧,我先走了。”
“别啊,天还没亮呢,你再陪我会……”
鸣人直接把他拽倒按在床上,“这么黑,我自己待着会害怕。”
“你怕就开灯。”带土把他拍到一边,拿起自己的面具。
狗子还在瑟瑟发抖。
带土拎它后颈把它拎起来到面前。
“呜……”狗子抬爪捂紧了眼睛,不敢看他。
“长这么多了啊。”他抱起来摸了摸它身上的毛。
“估计是不能再长了,除非它变胖。”鸣人爬到另一边下地穿好拖鞋,到书桌前翻了翻自己装了很多唯独没装忍具的忍具包,拿出了一些糖。
是小孩子之间很流行的那种看起来像玩具的糖果,还有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那种口红糖。
他拔开盖子,左右拧了几下,举着那个糖跑到带土面前要给他涂。
“你滚。”带土直接把狗子丢到了他脸上。
“只是糖而已,并没有颜色。”鸣人接住滑下来的狗子重新放到床上,把糖伸到他面前。
“……幼稚。”
带土眼皮抽了一下,翻了个红色的白眼。
鸣人捧起带土的下巴,直接把糖塞到他嘴里让它变得没那么干,然后顺着他嘴唇开始涂。
涂了一大半以后阻力越来越大,就不继续了。
——反正就是玩玩。
想着,他直接把转出来的口红糖咔吃一下咬断。
然后糖管开始闪耀出五颜六色的光,就好像魔法少女变身的特效。
吓到他直接把那个丢了出去。
——糖管摔到地上弹了一下,咕噜噜地滚到了角落,静静地闪着彩虹光。
“这种东西也能把你吓成这样……”带土吐槽。
“谁知道这个会发光啊。”鸣人抹汗。
生前小时候看身边的女孩子玩这个,怎么甩都没有亮过……
[时代啊……]
“现在的孩子,玩具啊零食什么的真的是越来越高端了。”
他突然感慨。
“你不也是个孩子。”带土摸了摸已经不怎么黏了的嘴唇,一股草莓味。
“哪个孩子像我这样。”说着,他嚼着糖,起身凑到带土面前。
“涂都涂了,让我亲一下吧。”
“…………”带土面无表情地把他脸推开,自己把唇上的糖舔了个干净。
“嘁——”鸣人抱起狗子乱揉它的脑袋,狗子被揉得炸了毛也没什么不高兴,直往他怀里缩。
“我饿了。”鸣人把最后一点糖咬碎咽下去,摸了摸肚子。
“喔。”带土往后一靠,没有任何反应。
“说起来你一直都没有吃过我做的饭吧……”鸣人回想,“尝尝?”
“行。”带土点头。
“那,陪我去超市吧?”鸣人把他往床下拽。
“不去。”
“没有认识你这个样子的人在呢。”鸣人努力地拽着他。
“你不是吗?”带土侧目。
他最近戴的是橙红色漩涡状纹路的面具,和之前那个虎皮纹的不同,衣服也换了个样式。
“我不算。”鸣人理直气壮地说。
“……行吧。”带土还是同意了,戴好面具换上鞋跟着他出门。
——
出了家门,鸣人随手摸出一块泡泡糖要打开吃,被带土抢走塞回了包里。
说是晚上吃多了糖对牙齿不好。
——
……
——
带土这么正大光明地在木叶街道上走路,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感觉很不适应。
以前都是躲着走的。
——
鸣人要牵带土的手,带土没让。
“卡卡西都让的……”鸣人嘀咕了一句,再次试图牵起来。
“啧。”带土咂嘴,没再拒绝。
虽然鸣人长得很高了,但果然还是个小孩。
——这么想着倒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虽然是个成人身高的小学生(不)。
……
鸣人带着他进了超市,拎了个筐挂在带土胳膊上,带土跟在他身后。
他拿了一些鲜肉,一颗卷心菜,一盒味噌和几棵小葱,买了点酱油和醋一类的流汁型调味料,最后去生活用品区又拿了几个小碟子,料汁瓶和碗与盘。
“这些,谢谢。”挑好了以后,鸣人把东西一个个从框里放到柜台上。
店员开始扫码。
“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啊,发生什么了吗?”店员开始和他唠家常,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前台值班,见鸣人晚上又来买了一堆,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说起来这位也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过了夜就没什么人了,店员大哥非常想找人聊聊天。
“我搬家了,新家里什么都没有,过些天可能还要买一些什么。”鸣人蹲下挑着柜台前的糖,“至于这位……他是我……爸。”
他挑好了糖以后放在柜台上,店员顺手扫了一下报出全部的价格。
“父亲吗?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以为那个白发的才是……”
“那个只能算是监护人而已,我爸常年不在家。”鸣人开始翻包,数了足够的钱拿出来要付,结果抬头却看到店员已经在给带土找零了。
“确实,气质上来看这位更像,不愧是亲生的。”店员把零钱递给带土,打量了一下他和鸣人。
“是吧。”鸣人刚要拎装了东西的袋子,结果这个也被带土截了胡。
然后自己手里被塞了找给带土的零钱。
“这个算我请你们的。”店员笑着从身后的制冷柜中拿了一盒巧克力夹心蛋糕,塞到带土拎着的塑料袋里,“你家的孩子很乖呢,非常有礼貌。”
带土点头,没说话。
——他进了超市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全凭着直觉行动。
毕竟写轮眼在木叶不能这么露得这么明显,虽然这个面具很厚,眼洞部分的阴影一般都能掩盖红色的瞳眸。
——他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和他认知的鸣人不一样,大概每个人对同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认识吧。
“再见了!”鸣人向店员招手,店员也和他挥手再见。
……
走在凌晨还黑着天的木叶街道上,鸣人摸了一会耳朵和他聊天。
[晓不是没有多少钱吗?]
这种通讯方式用来说悄悄话是真的方便。
《……是啊,但是我有。》
[誒,哪来的?]
鸣人是真的很疑惑。
带土是干了什么才能够让他这么大方……?总感觉他真的也是没什么钱的样子。
《……没有做什么奇怪的营销,你不用想了,只不过是以前给止水调的那个指甲油挺受欢迎的,卖得不错,因为别人调不出来所以价格也没定得太低,反正我是无所谓,已经卖了很多年了。》
[………………]
《不过只有自用的是最闪的,卖出去的都只是微闪那种,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买……》
带土不太理解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那么受欢迎,不过有人有需求,他也就试着让美琴去卖这些了,毕竟现在还是蛮需要钱的。
又不能总是拿晓的钱出来养孩子,毕竟是个人问题。(←)
[厉害了。]鸣人无语,还真是什么都能用来赚钱。
带土挂了电话。
——
[……或许自己也可以多想一些方式去挣钱?毕竟总不能一直靠着这几个……虽然要靠也靠不了多少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