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口江心沙洲。
庞斑稳稳的站在沙洲之上摩挲着细纱。方夜雨在后面恭恭敬敬的站定脸上淡定自如。
庞斑把眼神从不远处的武昌城收回叹了口气道“夜雨你何时变得如此冲动了?”
方夜雨欲言又止。
庞斑微微顿了一下笑道“是不是因为秦梦瑶?”
方夜雨心里猛的一抖前两天那不顾一切的攻击确实是有因为秦梦瑶和韩希文走得很近的原因。
“你不用我也知道了。没想到宿命轮回静庵的好徒弟还是影响到了你。”着苦笑一声“夜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逼得朱元璋提前对付我们对你的大业相当不利啊!做大事的人又怎可让心所左右?若不能做到忘吾忘物的境界夜雨你还不如趁早回去放羊算了。”
方夜雨眼力狠光一闪应道“夜雨受教了以后当不会如此。”
庞斑听着方夜雨的回答知道现在就算得再明白在事情没生的时候总是难以给人深刻的教训的。遂叹了口气道“现在赤媚已经到了耶罗最多两天后也会过来如果你不是蠢得再去惹浪翻云或者朱元璋的话应该应付任何事情都绰绰有余了。”
方夜雨听出庞斑有心要走“师尊!”
庞斑笑道“历若海还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就会好我要静下心来疗养看看在拦江之前是否还能看一看那惊世的枪法!”
方夜雨不再言语庞斑那豪迈的气概让他心折不已即便他有万般理由也不会再留庞斑。
隔江口不远处的武昌城。
韩府的修葺工作正忙碌的在进行。
这次破损的东西较多工程也不了。不过好在有官兵帮忙到是没让韩家的人受什么累。到官兵韩府的事情生后湖广总督辛远湘极度惊怒作为五品朝廷重臣太清楚皇上朱元璋的性格了韩府竟然在自己的辖区里出事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地。所以他在知道事情后第一时间就剥夺了武昌守备陈洋的权责要不是他知道陈洋是丞相胡惟庸一手提拔的人可能根本连命都不会给他留下。因此韩府的重修大任都被他一手包揽了。
此时我坐在大厅里面上手依次是大伯、二伯、父亲和秦梦瑶我的对面是那天在韩府里面作客的少林和尚由于有他们的帮忙才免除了韩府更大的伤亡。两边下手的位置依次是希武和慧芷她们。
大伯韩清风先向那几位少林和尚拱手道“多谢了尘、了性、了怨三位大师的鼎力帮忙。真是惭愧三位大师来韩府作客尚未好好款待反而累得大师们为鄙家的事情操劳。”
中间年纪略老的了尘笑道“一家人何必两家话希文兄时常来少林作客攀谈间也让贫僧几个受益多多看到贼子来犯我们自当略尽绵力。”
希武站了起来拱手道“大师救命之恩希武铭记在心。”原来在那天的大战中希武一开始对上的是对方的强人“秃鹰”由蚩敌一招已然接不下来若不是了尘拼着受伤替他接下了致命的一击恐怕现在他已经没命了。
了尘看了看希武也没谦虚颔微笑着受了希武的谢意。
我看了看希武经过这件事情希武那狂妄的性格看来收敛了不少对上由蚩敌那屈辱的战绩估计就是让他从新审视自己的契机。
我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二伯配制的疗养药递给了了尘道“大师伤势不轻不若就在韩府住些日子疗养些时日。反正现在总督大人派兵保护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了尘与两个师弟交流了一下笑道“既然希文邀请那和尚就却之不恭了。”
父亲韩天德笑了笑“那是应该的不然天德还不敢和圣僧交代了。”着回头对二伯韩秋月道“二哥你真是瞒得兄弟好苦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
二伯笑了笑也懒得去争辩什么该知道的大家总是会知道。
宁芷娇嗔道“大哥和爹好偏心啊!就只向了尘伯伯他们道谢也不知道谢谢梦瑶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宁芷对秦梦瑶相当亲近。
我哑然笑道“那哪能啊!”
站起身来我朝秦梦瑶拱手谢道“梦瑶姐援手之恩希文感激不尽。”
秦梦瑶妙目盯着我微笑着调侃道“梦瑶到是没什么了那比得上韩兄的大神威啊!”
在座的人都是心中一紧那天我疯狂杀戮的样子在他们心里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父亲他们还好几个妹妹现在都有怕我了而希武却显然要比以前尊敬我得多。
我看着那略显调皮的秦梦瑶无奈苦笑道“其实希文又何尝希望如此若不是看着家里即将沦陷希文怎么也不会出那样的重手。对于希文来莫是杀几个人要是方夜雨真的敢赶尽杀绝的话希文可不怕到地狱走一遭!”
父亲和两位伯父相视一笑。
希武大喝一声“大哥得好只可惜希武懵懂半世浑不知天高地厚仗着那么寸的架势就觑天下人。要是希武学有所成也不会让家人都身处险境。”
二伯韩秋月欣慰的笑了笑“吃亏也是好的至少以后你也知道了自己处在什么高度。如果你有心要学就让我来教你吧!”
希武激动的站起来“多谢二伯!”韩秋月那天独斗红颜白而不落下风被众人看在眼中希武更是崇拜不已。他现在对自己的认识比以前清醒多了也知道要达到我这个水平差距还是太远而有韩秋月先来教导一下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父亲也笑道“那就麻烦二哥了。”
我看大家都扯得差不多了就对秦梦瑶道“此间事了梦瑶姐不知道做何安排?若是不急的话不如就在我们家里住下吧。”
两天后就是和庞斑会面的日子秦梦瑶估摸着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也就头答应了。
轻舟碧波残阳。
我催动着舟独自掠过了宁静的洞庭湖。自从被凤凰翎射中以后我的功力到是增长不少可惜却失去了与水的亲密联系。那天雷池一战只让我觉得和水的契合程度急剧降低以前我们就象是一个整体我可以随意的控制而现在我就象是在奴役水一般没有了那种然的境界。而琴道上更是如此现在我都不怎么弹“九律佩弦”了因为一弹起来那曲子就象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再没有一丝神韵可言。
现在纪惜惜已经不在唯一能给我提的也只有文老了!
不想打搅古叔我在靠岸后没去岳阳楼只是在驿站要了匹马连着夜色就上路了。驿站的官员很好心的劝戒我夜间行路难免会遇到批的拦路劫匪所以还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个晚上。可是我哪有心情停留婉谢了官员的好意纵马朝长沙跑去。
夜晚并不可怕特别是在圆月中天的时候那皎洁的月光就象是丝绸一般从天空倾泄而下挂在树梢飘在空中或者铺在了地上。和着野地里面如大合唱一般的虫鸣声就象是一幕永不谢幕的戏曲。长江以南的夜风在深秋还是有凉意的不过就我现在的功力来根本就感觉不到。迎着铺面的清风就象是被爱人的手爱抚一样心随意动。
沿着湘江缓缓而下零零碎碎的渔船横弋在江面上不时有灯光闪动证明夜并不完全是黑暗的。
沐浴在这洗涤心灵的环境中我心中颇多感触。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听着这熟悉的呼喝我哑然失笑原来还真的有劫财的啊!
两个大汉站在路中央穿得破破烂烂的补丁衣服脸上蒙着的布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里的洗碗布。一个大汉手里拿着把伐木的斧头另一个则更绝就是一把锄头。
拿斧头的大汉喝完那些话自己没把握望向一边那锄头的大汉“大哥这几句话没喊错吧?”
旁边的大汉愣了愣“应该没错吧!好像比你前几次喊的要顺耳多了。”
拿斧头的大汉顿时把胸膛挺了起来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斧头喝道“你听见没有把身上的银两给俺留下了人就可以走。”
我好笑的看着这两个活宝逗乐道“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打的过我啊?”
拿斧头的大汉骄傲的笑了笑“俺们有策略的你懂不懂?躲在边上半个晚上了人多的俺们没动手有刀子的俺们也没动手比俺们强壮的也放过去了幸好被俺们碰到了你这个白脸一没刀子二没帮手那肉就更少了。不抢你抢谁啊?俺就不信你还扭得过俺的力气。”
我叹了口气被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可爱的人啊!
两个大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拿在手里的锄头和斧头尽数落地而前面的人和马匹则不见了踪影。
“大哥地上有锭银子!”那拿斧头的大汉惊讶的现地上竟然有闪光的东西。
“老天开眼!”
激动的两兄弟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