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红光越来越浓烈,像是一串串一般熊熊燃烧起来,我渐渐感到炽热的感觉从手腕处漫延至全身,好热,感觉自己渐渐就要化开来了。
意识渐渐迷糊……
此时正好是中午正时。
*** ***
“嗯……”明亮的光芒直射进我的眼眸,我缓缓睁开眼睛,雪白的墙壁,洁白的瓷砖,还有明亮的灯光。
我回来了,重新投入了钢精水泥的现在文明之中。兴奋极了,真有恍如隔世般的感动。
这是在哪里?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趴在病床边缘。
病床上躺着景辰,他双目紧阖,脸色惨白憔悴。对了!我记得,这是我穿越时就是这样抱着他的,我安全回来了,是不是Edward就不应该消失了呢?
“Edward,Edward……”我拍着他的脸,轻声低唤。
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微弱,缓缓地睁开迷蒙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顶刺目的灯光。
“Edward,你总算醒了!”我高兴地大叫,但是心里划过的确是花萝卜的贱脸。
Edward皱眉,迷茫地看着我,“Edward?小姐,你在称呼谁啊?我姓景名辰。”
怎么回事?Edward不可能就这样消失的,不可能!我一句找到了胸有大“痣”,他就不会消失了。
“Edward,你仔细看看我啊,你好好想想看,我就是你的笨猪啊?你怎么记不得我了呢?”我激动地说道,双手死死攫住她的衣襟。
“小姐,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不是你找的人……”
怎么会这样,我回来只想弄明白Edward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会这样?他不会消失的,不会!难道他的魂魄来留在古代,没有回来?
“辰,你醒了!”叶蓉蓉踩着高跟鞋,兴冲冲地奔过来,“辰,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太爱你了,才一时鬼迷心窍,派人绑架了她,害你受伤了。”她说着,眼泪像自来水一般簌簌流下,甭说多有悔意。
“蓉蓉,你在说什么啊?我记得自己是在公路上,突然刹车失灵,然后就和一辆车相撞了。”景辰回忆道。
“辰,你不记得自己车祸醒过来之后发生的事了吗?”叶蓉蓉兴奋地问道。
景辰点点头。
“你是不是也不记得她是谁了?”叶蓉蓉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显然是局外人的我。
景辰严肃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我,生疏冷淡地说道:“小姐,我可能和你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但是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抱歉了!”
说得这么明白我还听出去他的逐客的意思,他不是我的Edward,我又死皮赖脸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对不起,打搅到你休息了!”我礼貌性地道别,随后转身,踏出这间冰冷寒鸷的病房。
氤氲在眼眸中的泪水承载不住心里的悲痛,转身之际,随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我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车水马龙间,城市的喧嚣,污浊的空气,这些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我的心失落了,Edward,你到底在哪里啊?
对了!去找玄机婆婆,她应该能知道Edward在哪里!
我随即拦了一辆的士,前往“三生缘”古董店。
*** ***
今天正是周末,崇禅步行街上熙熙融融,人群攒动。
我轻车熟路感到那间店,走了进去,傻眼,里面金光闪闪,是一家金银首饰店。我退到了门口,细细打量了一下门面,依旧是复古的装潢,但是被油漆一新,没有了原来古朴典雅的味道。我环顾了四周,在紫砂壶店和茶店的中间,没有错啊。
“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态度温和地问道。
不会认为我的行为像抢劫犯吧?先是看看里面的货色,然后出来侦测一下地形。我朝他憨憨一笑,“请问一下,这里以前是不是叫‘三生缘’的古董店啊?”
“古董店?不可能吧!我们的店已经在这里开了有四年之久了。”
这也太诡异了吧!玄机婆婆不管我了吗?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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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挪回了自己的老巢,还是那个样子。Edward有洁癖,一定要把小屋子收拾地井井有条,但是屋子中没有他的身影就显得空落落的,一股孤寂失落的感觉袭上心头,鼻子一酸,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
我抱起一个抱枕,把头埋在其中,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但是一切都变了,不是吗?他消失了,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迷迷糊糊中不知哭了多久,我小睡了一会儿,赫然惊醒,对了!碧赤双色镯,我还能回去!
我抬起手臂,发现左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明明就戴在我的手上啊?会不会落在医院了?
我立即起身随手抄起钥匙,大半夜往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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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间病房门前,我驻足停顿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这样深夜拜访会不会打搅到他休息?我们只是陌生人,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应该睡着了,要不我偷偷溜进去找找?
因为方便医生护士寻访,病房都不上锁。为了小声,我脱下了细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还好留了一盏床头灯,里面的摆设都能辨析清轮廓,也不至于到处磕磕碰碰发出响声。
我跪了下去,在地上摸索着。我醒过来后,就躺在这里,应该在这一块。
“啪!”一声开关的声音突然响起,击碎了夜的沉寂。
“请问,你在干什么?!”凌然的声音从额头传来。
我顿时感到全身一颤,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上冒。应该怎么办啊?装梦游?眼下就这么办吧!
我装做大梦初醒般,揉揉惺忪的眼睛,茫然四顾,“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景辰坐在床上,抱胸,一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个……应该我来问你吧?”
“我,我有那个梦游症。”
景辰嘴角一勾,轻笑一声,“我看你不是梦游,而是‘谎’游吧!说,你半夜三更到我的病房里来干什么?”他突然弯下腰,凑近我,“你是来投怀送抱勾引我的!”
他的语气相当肯定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勾引他?他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对你有意思啊?”
“这个我不确定,但是我确定你对我有意思。”景辰冲我眨眨眼,“既然我长得像你的老情人,你又找不到他了,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凑合你个头啊!我只不过是来找丢失的一样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我扫视了一下地面都没有,站了起来,瞪了他一眼,“你管不着!”我拍拍手上的尘土,“既然找不着我,那我就走啦!”
我正准备拍拍屁股,打算走人的时候,手臂被他拉住,一用力——
我摔在了床上,我朝他大吼,“你干什啊?”
“我把我这儿当成菜市场了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话听上去怎么像黑社会老大啊。
“呵呵……”我朝他傻笑一番,“你是不是古惑仔的电影看多了啊?”
“你半夜闯入我的病房,影响到我的睡眠,我要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景辰压住了我的双肩,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朝着他的俊脸破口大骂,“你讹诈!你勒索!我要告你!”
“要不要我帮你请一名律师?你觉得对簿法院,你的胜算有多少?”景辰见我吃瘪的表情,咧嘴笑着说道:“我要的补偿很简单,明天我要出院,你就来当我的贴身女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女佣?亏他想得出来,“家政中心有许多待业的女佣,她们会很乐意为景先生服务的。”
“你难道就不乐意了?”他头慢慢地凑过来,我们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吧,“你好像是我公司的员工哦,你说得罪了我这个老班,你的工作岗位还保得住吗?”
“你暗示性地威胁我?”
“我是光明正大地在威胁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要吻下来喽!”说着他头低了下来。
我急忙点头,“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就当你的女佣好了。”我推开了他,爬了起来,“你先做好心理准备,首先,我不会煮饭;其次,我不会打扫卫生,最后,我衣服洗不干净。”
“那你还会什么啊?像你这样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但是奇迹就是发生了,怎么样啊,你还要我当你的女佣吗?”我双手叉腰。得瑟地说道。
“没事,至少可以让你当搬运工,或者就当我是养了一只猴子,逗逗我开心也好。”
搬运工?猴子?气死人了!如果我是搬运工,拿大家伙砸死他;是猴子的话,一定要随地大小便。
*** ***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女佣前面增加“贴身”两个字了,顾名思义,就是要贴着他的身子。结果,我就这样搬进了景辰的家,我总有被算计的感觉。他为了更加“贴身”不禁动用私权,把我从财务部调职到了秘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