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现在可是大人物了,睬都不睬我一下,继续摆出一副闷骚的臭屁样,这他死度实在是太恶劣了。我气极了,撩起袖子,双手叉腰,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说!你是哪里看我不顺眼了,要来拆我的台子?”不就是上次霸占了一次你的床而已,这么小心眼,爱记仇。
“我看你哪里都……”玄逸懒洋洋地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太顺眼了!”这口气憋得我太难受了,他总算吐出了句人话。
“那你好好的太子不当,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想想,你现在都贵为储君了,要什么样的女子,就有什么样的。男子都随你挑啊,还用得着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吗?”我说得有些口渴了,天气又闷又热,让人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我抓起一杯茶,大口喝起来。
仙仙随即附和我,“就是!逸哥哥,你可以娶很多,而我只能嫁一个。你就行行好,把萧哥哥让给我吧!大不了,你让给我一个,我帮你找十个好了。”
萧子木此刻虽然把飘逸柔软的裙纱换下,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自己好像是超市里大减价的货物一样被挣来夺取,一点都不顾及货物自己的感受。
“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女子吗?”玄逸缓缓地走近我,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我不禁心跳加快,急忙后退了几步,心虚地吼道:“喂!你想干什么啊?”
“可是我只要雪儿呢?”玄逸大跨一步,大手以苏雷不及掩耳抱住我的纤腰,逼迫与他紧紧相依,直视他的眼睛,“你说可以吗?”
“哦~~~醉翁之意原来不在酒。逸哥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萧哥哥就是我的喽!”仙仙贼贼一笑,忙拖着萧子木离开,不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的同时去过自己的温馨浪漫的二人世界。
萧子木傻愣愣地看着我们两个,仙仙气结了,回头还是摆出大爷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安慰他,“我知道你对逸哥哥旧情未了,结束一断错误的感情是会很痛苦的。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就不要去理会那个负心汉了,我会好好的疼你的,帮你抚平心里的伤疤。”
恶那!何时仙仙变得如此三零三(303=250+38+13+2)了。
“喂!仙仙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不要弄得自己好像一百年没有见到过男人了。我肚子里的隔夜泡饭还等着消化呢!”我头撇向旁边对仙仙喊道。
仙仙把萧子木拽走了一会儿了,玄逸还是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已经向水桶发展的***,害得我动的不敢动弹一下,只怕他一用力,就积压到我的小萝卜头了。
我朝他吹了口气,“太子啊,虽然你的老相好跟了别人了,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输在你的妹妹的手里,虽败犹荣了啦!至少说,肥水没有留给外人的田啊。”我叽叽咕咕地安慰他。
玄逸对于我的啰嗦也产生了自动忽略不听的能力,叹了口气,幽幽地问道:“雪儿,跟我回宫好不好?”
“天方夜谭!”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玄逸眼眸飘忽起来,沉默良久之后,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缓慢地对我说道:“玄彻把你休了!”
“呵呵!”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拍拍玄逸的胸膛,“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玄逸紧紧搂住我,“衣服里的东西就是他让我带给你的。”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这些都很难开口,是从嗓子缝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真的?我的手缓缓地靠近他的胸口开衫出,手掌还是止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里面夹着一封信,上面赫然地书写着两个大字——休书。白得发亮的信封刺痛了我的眼睛。“休书”两字,笔法苍劲有力,带着残酷决绝的味道。笔画带勾似箭,好像一把把锋利地匕首齐齐刺进了我的心脏,呼吸急促困难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声音颤抖沙哑起来,“呵呵……你在耍我玩,是吧!今天是这里的愚人节,对吧?”
玄逸紧紧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雪儿,我没有在逗你,玄彻他真的休了你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喊,“一定是你在骗我,你就喜欢欺负我,我会相信才怪!我要当面去问花萝卜!”
我奋力推开玄逸,匆忙地跑出暗香疏影阁——
我此刻心绪不宁,脚步凌乱,我坚信花萝卜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
“雪儿,你这样激动对宝宝不好,我送你过去!”玄逸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向我伸出一只手。
相公都要始乱终弃把我休了,我还能不激动,难道还要冷静地拨手指玩吗?
我为了快点赶到王府还是把手递给了玄逸。
快马疾驰,层层乌云把皎然的月亮遮住了,同时也挡住了清泠澄净的天空。此刻乌云压迫地面,天空好像被浑水泥浆搅得混沌不堪。隆隆地闷雷声,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低声呐喊。
地面上刮起了一阵一阵狂风,把枝叶席卷起来在空中肆意地打转飞舞。街道两旁的店铺商肆都关上大门,只是屋外的招牌被吹得“咣当咣当”直响。
狂风中夹杂着细密的沙石,我被迫闭上眼睛,头倚着玄逸的后背,紧紧搂抱住他的腰。此刻自己的心好像风中的枯叶一样,无依无靠,随风而飘,被肆虐地伤痛淋漓……
*** ***
我冲进王府,直奔他的书房。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的时候,才发现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人烟。花萝卜最近不是为了对付萧翎,忙得不可开交,一直窝在书房里,今天他会去哪里了?
随手抓了一个仆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去了金辉园休息去了。
金辉园?不是那位“屎”姐住的地方吗?我的心顿时冒出一股冷气,冻得我直哆嗦。
“还要不要去找玄彻?”玄逸在我身边问道。
我此刻觉得全身的气力就好像被抽掉了一般,扶着他,“要去!即使他要休我,我也要听他亲耳对我说。”我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要我心死就一次死得彻底。
“你这又是何必呢?”玄逸叹惋了一声。
一道闪电突然闪过,劈开了天空一般,霎时的光亮照出我脸上弥漫的泪痕。我快速把头转向另一边,用袖口胡乱地抹掉。
玄逸也很配合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抬头欣赏着漫天厚重的乌云。
我们来到金辉园,“屎”姐身边的红牌丫环英灵出来“迎接”我们。
“哎呀,大晚上的贺兰王妃驾临金辉园,不知所为何事啊?不对不对,你被王爷休了,应该称呼你为贺兰小姐了哦!”尖酸刻薄的语言好像硫酸一样腐蚀烧灼着我的心脏。但是我不能倒下,我沐可星怎么连这点小场面都对付不了的话,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哪条看门的疯狗在这里乱咬人啊,一张嘴就像放屁一样,怪不得一走进这里觉得恶臭恶臭的。”我极力反击,接着进入主题,“把‘粪’哥,‘屎’姐,叫出来吧!不会这次又要千呼万唤‘屎’出来啊?那我大声呼喊喽!”
“你还是省省力气不要乱叫了,萧王妃和王爷已经休息,还有啊,我家王妃现在怀有身孕需要好好休息。”英灵趾高气昂地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嘴里嘀咕道:“‘屎’姐有孩子了?”
“对啊!哪像你,到处拈三惹四,肚子里的狗杂种都不知道是谁的……”英灵还没有说完,“啪”地一声脆亮的声音,好像一声巨雷般震撼。她已经被玄逸一巴掌,打倒在地。
玄逸怒不可遏地攫紧拳头,指骨泛白,青筋暴出,“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既然你不会讲话,那还要留你的舌头干嘛!”
英灵捂住自己发红肿胀成馒头的脸,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跪在地上嘤嘤直哭,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求饶的话。
萧子木要从腰际掏出匕首,我按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算了吧!”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屎’姐身着睡衣,风风火火地赶出来,嘴里本来嚷嚷着抱怨声,但是看到玄逸的那一刹那,睡眼朦胧的眼眸顿时放出闪烁的光芒,嘴巴里也支唔不出什么话来。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告诉我,这位‘屎’姐对玄逸有份特殊的感情哦!
‘屎’姐的双眸痴恋地上下来回地打量着玄逸,随后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相握的手掌,迸发出炽热的火花,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小姐,你为我做主啊,你看……”英灵好像遇到了救世主,急切地寻找帮助。
‘屎’姐此刻眼里只有情郎,瞟都懒得瞟一眼,可怜巴巴的英灵,眼睛直勾勾地对着玄逸说道:“逸哥哥,你近来好吗?”
玄逸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礼貌性地点点头。
玄彻伸着懒腰,从里屋走了出来,随手就把‘屎’姐抱在怀里,在她的鬓角亲昵地亲上了一口。
我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正色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花萝卜懒得多看我一眼,不耐烦地回答我,“休书啊,难道你没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啊!”
“什么意思?”此刻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再多扎几道又何妨。前一刻是亲密的爱人,后一刻可以形同陌路,我算是领教到了。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把你玩够了,玩腻了,就丢了哦!这个意思你还不弄吗?”花萝卜轻挑地说出字字似刀若剑的狠话。
玩够了,玩腻了,就丢了?花萝卜简简单单地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撇清了,他把我当成了什么?玩偶吗?原来由始至终他只是在玩弄我,耍我,欺骗我——
我仰头把在眼眸中打转的泪水倒流回去,我要争气。我把手里的那封休书一下一下,撕破,扯碎,随手一扔——细小的纸片好像雪花一下飞舞起来。
外面轰隆轰隆的雷声此即彼伏,闪电忽明忽暗地划过天际。突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豆大般的雨滴纷纷砸下,逼出大地里闷热干燥的气息飘荡在空气中,压抑地都快要窒息了。
“你无趣无味,我也玩够了。现在是我要休你了,休书应该由我来写!”我抬高自己的头,坚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