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坐在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整个人看起来很懵,保持这个状态不知道已久多长时间了。
“地主哥……”
“你闭嘴!”小地方喝斥着想要说话的朱集,机械化地扭头看着赵海问道:“说好的找快乐,快乐呢?”
几名手下憋得一脸通红,全身在抽搐着,让他不笑出猪叫声,真的好难啊。
“谁,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啪!啪……
小地主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这个被罩着头的男人的脸上,骂道:“谁,谁,谁,你还是个哲学家,我打不死你!”
这几天时间,小地主又是被狗追,又是被大汉撵,跑掉了半条命,这么窝囊的日子,好多年都没过过啦,这一下子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这个名叫陶涛的人身上。
“好啦,别弄死了!”赵海拉住小地主,然后对那几个手下说道:“把嘴给他堵了,摇后备箱去。”
两人把嘴一塞,将陶涛直接拖了出去。
“怎么找到的?”赵海问道。
朱集说道:“镇上一家麻将馆啊,三人玩两房,打得那叫欢快啊,被我们一锅给端了。”
“那两个呢?都交待没,其余的人在哪儿?”
朱集点点头道:“都说了,他们都是收了陶涛钱的本地人,因为都是青壮年,农村里待不住都在农山县城里混。现在都在龙山县城里喝酒呢。我让兄弟把两人带到城里找去了。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找到人了。”
赵海点点头道:“连夜把人送到老板那儿去,路上千万别出问题。下手别太狠,把他们手筋给挑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是,大哥,我马上就去办。”
朱集应了一声,带着人马上就离开了这个镇子,苦逼的小地主找快乐的计划又落空了。
……
周芸觉得心很累,只是一张任命文件而已,结果弄得这么复杂。
听到方长的声音以后,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了不少。如果不是和方长之间还没有挑明,此时的周芸恨不得让方长喝着歌哄她睡觉。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拔通了周昊的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喂……喂……妹妹吗……啊……啊?”
“啊你个头!”周芸骂了一句,喊道:“你又在外面花天酒地。”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到外面的厕所里,这下安静了!”
周芸叹了口气道:“哥,你们一手提拔的人自己就不管管吗,一份聘书就跟南方局里扣着,不下发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今天居然有路霸拦路,你说说,要是耽误了施工,这锅是野外作业处来背呢,还是他孟总他一个人背?”
周昊心中一颤,低声问道:“妹妹,你不是带着机械厂起义了吗,怎么还管起野外作业公司的事情来了?”
“废什么话,我手下的勘探服务公司承包了野外作业处万安一线的业务,这次龙山区块的人手不够,我把人调过来跟野外作业处协作施工,这么巧就赶上有人堵路。”
听到周芸这话时,周昊一脸便秘地大叫道:“草,妹妹,你怎么玩的,这么牛?勘探服务公司哪儿弄到的,什么级别啊,可以可以,厉害了我的妹妹,我就知道放你出去一定有好事情发生。”
周芸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怎么就觉得你是在兴灾乐祸呢?”
“嘿,我可不就是兴灾乐祸吗,我真想看看老爷子知道这事儿的反应,嘿嘿……”
周昊的心是扭曲的,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身为周家的儿女就一定要所有的事情听从家里的安排。如果可以,周昊应该在冰岛看极光,应该在夏威夷晒太阳,应该在拉斯维加斯的**,而不是像特么这样,喝个KTV还得穿个卫衣,拿帽子把脸挡起来,跟不能见人似的。
现在听到自己的妹妹在外面已经闯出了一片天地的时候,周昊兴奋得就像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一样,这代表着抗争,自己怂了,自己的妹妹站起来也能让他有爽点。
兴奋之中,周昊叫道:“快,你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说说。”
于是周芸没有保留地将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周昊。
也不管现在到底几点了,周昊直接拨通一个电话,接通后,冰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难处,还要刻意制造什么难度,孟常德的聘书马上下发通报全局,杨聪这个人,你们愿调到哪里就调到哪里去用,这个我们不管。如果明天早上上班时间事情还拖着没办,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帅不过三秒的周昊顿时一脸苦逼,一想到接下来要应付那个讨人厌的女,全身发毛,洗了把冷水脸,这才重新回了包间。
天亮了。
方长在那石墓碑前摆了只煮得半熟不烂的鸡,然后淋了两杯酒后,拍拍手转过头来往下走了几步,一把将黑头套从一个人的头上给扯了下来。
强光刺得他的眼都睁不开了,好不容易才看清方长的样子。
“你,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看着周围的坟,陶涛感觉一泡尿快夹不住了。
方长坐在他对面的石块上,散了只烟给他,自己再点上一根道:“有钱在当地收买村霸,勾结乡里,你不如给下面的人多发发奖金,这话帮我带一带,谁让你办的这事儿,你就带给谁?对了,昨天替你堵野外作业处车队的那些人已经被摆平了,后续的问题很多也比较严重,他们肯定不会找野外作业处,因为他们只认识你。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回去。陶主任,听说现在南方局的基建工程开始对外招标了啊?”
陶涛脸色苍白,不住地点头道:“是是是,的确有这么回事。”
方长应了一声道:“那这么说起来,基建队的日子也是不好过,难怪他们经理三天两头往你们家跑,拧着大袋小袋的,是美金呢还是欧元呢!”
陶涛全身一震,慌张道:“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人堵路,你放心,以后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方长笑了笑道:“你别怕,我就是跟你闲聊几句罢了,回去告诉你的老板,孟常德,你们暂时动不得,谁要往坑里跳,我不介意把他埋了。”
说着,方长一把将陶涛嘴上叼着的烟给摁到他的嘴里,火星子乱射。
一个大老爷们儿,被方长吓得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方长起身拍了拍手,说道:“朱集,把陶主任送回省里,他累了,一定很想休个年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