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成为家族继承人?
苍衡把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就像方长刚才说的那样,一辆车就可以改变苍以怀的主意,又怎么会让他苍衡等到今时今日?年轻!
宴请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苍以怀老爷子就以年纪大了为借口离开宴席。
欢声笑语在继承,失落的人躲起来哭……苍妙在发脾气,把包间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旁边酒店的经理伺候着,一个劲地劝。
“二小姐,二小姐,别砸了,我们不好交待啊!”
“滚,都给我滚开,赔不起还是怎么着?”苍妙随手将她的爱马仕包扔上了天。
哐啷一声,万千玻璃从天而降,吓得一群抱头缩边,这一包丢上去,把吊顶的玻璃都给砸得稀碎,苍妙在一堆碎玻璃当中站着,居然没有受半点伤,气得全身发抖。
“凭什么,凭什么?这顺缘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凭什么让一个没断奶的小畜……小屁孩儿来继承。”苍妙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候,还带一丝理智,那个孩子毕竟是她大哥的儿子,就算再生气,那小家伙也是她大哥留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了。
一早就有人说过,苍家大少爷的死是苍家二小姐着急跟前夫离婚回娘家的主要原因。
这话没毛病,苍妙就是看准苍家没有接班人这一茬,才跟产夫一合计,离婚!
当时,她对她男人早就腻了,废人一个,床上床上不管用,床下床下没出息,守着十几个店面混吃等死,这不是苍妙想要的日子。于是她就跟也前夫说只有离了婚,她才能分到更多苍家的产业。而从离婚的那一刻起,她才感觉到自由的可贵。一来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其次再回单身状态让她年轻一大截。
只不过,她计划得再完美,也抵不过她爷爷的一句话。
苍妙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让她爷爷改变主意。
相比苍妙,苍衡好像要冷静很多,他坐在酒店后花园里抽烟,直到一包烟抽干净了过后,他才站了起来。
转头的时候,苍仁就站在他的面前,说道:“集团刚收购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我打算让你接手,你爷爷没有反对。收拾收拾,明天去上班吧。”
再怎么说,苍衡也是苍家的子孙,当众认他虽然不可能,但是暗地里拉他一把,让他这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何况当初把这辆桑海交给苍衡,还是苍仁的主意。现在这辆修复的车换来一家快破产的工程公司,应该还是划算的。
只不过苍衡从他老爸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绝望地说道:“你永远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苍仁也很无奈,他的孙子才六岁啊。如果老大还活着,这一切都是成立的。可是老大死了,老三顶上来这是应该的。再多的应该架不住老爷子对老大的钟爱,爱屋及乌的状况下,老爷子做出今天的决定也就不奇怪了。
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苍仁的心痛只有他自己能懂。
……
方长把冉露送到了家门口,这丫头一直站车旁边扭扭捏捏的不肯离开。憋了半天后,才爬在的窗上朝里面的方长说道:“今晚就是帮你解围,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冉露的高跟鞋到现在还提在手上,方长看了一眼,问道:“误会什么?”
“误会我……”冉露憋得难受,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羞愤地一挥手,扭头就走,丢下一句道:“没什么,你就当我没说吧。”
看到她急急忙忙地冲进家门,方长叹了一声,开着车回了乔山镇。
刚把车停下来,方长才下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方长下意识手一把搭过去,摁在那只手上,反身一拐,将那条手臂捌到身前,膝盖顶住背将那人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锤。
几分钟过去了,方长坐在梯坎上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旁边的苍衡揉着腰,揉着背,又揉了揉眼,时不时发出一声哀嚎来,疼得够呛。
“差不多得了,还叫个没完了是吧?”方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苍衡气道:“你特么就是趁天黑拿我出气。”
答对了,方长知道是他,故意的。谁让这二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啊。虽然当场打了苍衡的脸,但是心里憋的这口气还是要出一下的。
方长下手轻重有数,让苍衡受点皮外伤清醒一点也是好事。
“给我一根吧!”
看到苍衡伸过来的手,方长哼了一声,拿出那包永远是皱巴巴的软包装梅花,散了一支给苍衡,点着以后,说道:“这叫转移治疗法,皮肉痛,心就不痛了。”
苍衡嘿嘿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就用这些甭理邪说把露露给骗到手的?”
方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来这里三个多月,就算跟冉露认识才一个多月,用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吧,冉露要跟你在一起的话,那不一早就在一起了吗?你明明知道这结果,却非跟她撕破脸。今晚如果不是她求情,你现在来找我也没用。”
苍衡硬憋着一口气,没让这吊烟把自己呛出眼泪来,苦笑道:“她是不是可怜我?”
方长摇摇头道:“她有什么资格可怜你,谁特么也没资格可怜你。说说吧,你爸打算让你接手哪一部份,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苍衡两眼一瞪,这才发现自己跟梦游似的来到这儿好像并不是个错误,喃喃地说道:“顺缘前不久刚接盘一个快破产的工程公司。我爸让我去当老板,我快疯了。”
“疯?我看你是傻吧?”方长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你们苍家是怎么起的家,最开始能叫地产公司吗?也就是承包工程,让你从老本行做起,有什么不对?你大学学的建筑工程,专业又对口,我看你就是享福享惯了。”
“可是我是苍家的子孙,现在大家都在拿地外包,挣着最轻松的钱,我为什么要这么吃力不讨好啊!”苍衡还是不服气。
方长笑道:“你不是不想接手,你只是咽不下那一口被忽略的气。想让你爷爷正眼瞧上你一眼,其实很简单,把这家工程公司的旗子拉起来,直到他们仰视你的时候,你就没这些烦恼啦!”
方长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以至于苍衡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