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党含紫被任命为管委会副主任,皮大郅召开班子成员会,调整工作,要她兼着招商局局长一职,负责全区招商引资这块。其实,这是以副处级干部的身份干着科级干部的事情。不过,党含紫也没办法,只能欣然接受安排,表示自己肯定会全力以赴,抓好这件工作的。
会后,党含紫主动到了皮大郅办公室,关切地说,皮大,您女儿高考考得怎么样?
皮大致女儿皮筱筱不会读书,初中毕业的时候没有考上本市的重点高中,无奈之下,他只得找关系把她送到了临市的省重点高中读书。毕竟,读书要有基础,也要有天赋,还要加上个人发奋努力。这三项,皮筱筱一项都没占,虽在省重点高中读书,可成绩还是一塌糊涂,高考成绩已经出来,连新高职的分数线都没上。不过,这个情况比较隐秘,没有几个人知道,党含紫怎么知道的?
皮大郅说,党主任,你怎么关心起小女来了?
党含紫说,哦,是这样的,我老师有个去英国赫特大学读书的机会,可惜他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不用这个名额。我听您爱人说过筱筱的事,她不是正好今年高中毕业嘛,可以让她去,不浪费了这个名额。
皮大郅虽然有关系,可要把筱筱弄到重点大学去读书,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正为这事伤脑筋。听说有到外国的大学读书的机会,他半信半疑地说,这可靠吗?文凭算数吗?
党含紫说,当然可靠,我已经做了详细调查,这个大学办在新加坡,专业为金融管理,学制三年,毕业的时候发英国国家教育文凭五级,相当于我国的专科文凭,但值钱多了。只要您认可,我老师帮您办好所有的事,不要您操心。
三年大学,而且是在新加坡这样的发达地区,费用肯定不少,至少在两百万以上。因为有俄罗斯之行,皮大郅知道党含紫与闫书记的关系,自然和她走进。听她这么一说,他不由的问到,你老师就是金破盘,我当然知道。如果,无功不受禄,他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
党含紫说,皮大,其实也不能算是条件,我现在负责园区的招商引资,得拉一些生意人到园区投资。金破盘作为郎市房产巨擘,财大气粗,连他都不拉进来,岂不成了笑话?所以嘛,我想通过一种放心,让他和我们园区产生某种利益关系,不就想到了这事。
皮大郅说,小党同志,你没说透,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金破盘想拿下经开区停车综合服务大楼的承建项目吧。
党含紫笑了笑,说还是皮大看问题深入一些,能抓住问题的实质。我是这样想的,这个综合服务大楼占地近十亩,建筑面积达三万平米,投资至少得三个亿。就我们经开区目前的资金而言,一下子肯定拿不出这笔资金,甚至近三年都拿不出。所以,我们必须让承建方先垫付大部分资金,然后再慢慢给他们。综合各方面考虑,别的地方不说,就我们郎市而言,有这个经济实力的就只有金鼎公司一家。把这个项目送给金鼎公司,于公于私,百利而无一害啊。
皮大郅点了点头,说这个点子不错,那暂时就这样。不过,我这个关过了,还有闫书记那关要过,这个工程可是他主抓,要求建成郎市的标志性建筑。
党含紫说,这个您就放心了,我会去办好的。
+=+
有了年轻漂亮的刘兰作陪,宁仕美痛苦的灵魂有了些许安慰。从此,他身在郎市,心在省城,常常在下班后凭着高速公路的便捷,自己飞车赶到省城去找刘兰寻欢作乐,次日一大早又飞车赶回郎市,每天星夜兼程两百多公里。
毕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岁月不饶人,一个月过后,宁仕美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八月下旬的一天,他带着刘兰在宝马山庄打高尔夫球。休息的时候,刘兰摸着已经显形的微凸的肚子,说亲爱的,我现在住的地方不适宜安胎养身,我要换个地方。
宁仕美没有犹豫,马上帮她在省城最好的楼盘丽都花园,花了61万元,给她买了一套160平方米的别墅。随后,他利用关系,将刘兰的户口转到了省城,让她作长住户口。九月份,他又花了108万在百花园公园附近买了一个旺铺,并拿出18万元让刘兰将旺铺装修成茶坊,取名为悠悠茶坊,让她做老板。
为了媾和之便,宁仕美又专门为刘兰买了一辆白色富康车,并请了一个叫江蕙的小伙子为刘兰开车并协助她管理悠悠茶坊。以后,宁仕美到成都出差,都暗地里叫江蕙偷偷将心肝宝贝刘兰送到他下榻的宾馆供他享受玩乐。
不过,随着刘兰的肚子越来越大,宁仕美担心床底生活影响胎儿,不敢和她过性生活了。刘兰也理解,暗示他这段时间可以自由。在宁仕美看来,情妇是多多益善,有了这个默许,胆子自然大了。不过,他可不是随便的人,找情人很讲究品位。在他看来,情妇的档次就是自己身份的象征。
通过努力,很快,宁仕美就在师大音乐系找了一个大三的女生。这个女生叫肖丽,长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看上去让人觉得她身上有欧洲人的混血统,很性感。特别是她有双金嗓子般的歌喉,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那天,宁仕美在省政府开完会,观看了文艺演出,看中了为与会代表表演节目的肖丽,特意向她示好。肖丽虽然并不贫困,看看到自己的室友和其他不算漂亮的女生周末有车接送,出于高档娱乐场所,她的心也不安分起来。
在宁仕美的管家的安排下,肖丽和宁仕美谈好了价钱。为了满足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她为宁仕美献出了初夜。事毕,惬意万分的宁仕美当即豪爽地拿出五万老人头的见面礼送给了肖丽,并要求肖丽只能服侍他一个人。
于是,每个星期的周末,宁仕美就会准时驱车出现在这所美丽的校园,等待肖丽悄然出现,然后手挽着手上车而去。
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干这种事见不得光。所以,宁仕美并没有向肖丽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自称是建筑老板,名叫张良,没读多少书,因此特喜欢有文化的人,特别是有文化的年轻姑娘。肖丽也以为自己真的交上了好运,傍上了一位可以随便打整的土老肥,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每次到宾馆和宁仕美媾和之后,她都会想方设法编一大堆故事向他要钱,一会儿说爸爸生病住院了要钱,一会儿又说自己的美女综合症复发要钱治疗。每次呢,宁仕美都显得非常大方,毫不犹豫地满足她的金钱欲望。
八月底,儿子开始陷入浅昏迷状态,宁仕美只得把儿子送到省城大医院作治疗。他知道,再送北京,再花多少钱都没有任何意义,之所以还送医院,为了不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医院。
一天傍晚,几名师生来病房探望。大家走后,儿子才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床头同学们送来的鲜花,儿子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妈,我真想好好地活下去,能闻到花香,能摸到你的手,真好。
蔡金花听了,犹如万箭攒心,扶着极度虚弱的儿子走到阳台上。母子俩静静地看着西斜的余晖拉长数的影子,听蝉从高歌到低吟,从长鸣到消失。忽地,儿子紧紧拉住母亲的手,说妈妈,等我走了,你会怎么办?和爸爸离婚吗?
蔡金花喉头发紧,噙着泪说,你希望妈妈怎么办?
儿子哽咽着说,妈妈,你不要和爸爸离婚,无论他做错了什么错事,你都要原谅他,就算我不在了,你们还是一家人。
蔡金花反问道,那你原谅他了吗?儿子忽然别过脸去,沉默了。
儿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宁仕美的心情也越来越坏。稍不顺意,他就会张嘴骂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个时候,他连副市长都骂。了解他的人知道是身患绝症的儿子影响了他的情绪,表示理解,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性格粗暴,暗地里骂他宁混蛋。
中秋节那天晚上,在医院陪着母子俩过完节,吃完月饼,宁仕美借口说有个应酬,要去会个人。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蔡金花没说什么,叮嘱他小心,便让他走了。
其实,宁仕美是去会肖丽。到师大女生五栋楼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因为学校放假,所以依然人来人往,出进女生宿舍的人不少。宁仕美拨通刘兰的手机,想约她下来,陪他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可是,手机通了,肖丽过了好久才接。
手机里传来很吵的声音,不像是在宿舍里,宁仕美忙说,你在哪里啊,这么吵?
肖丽支吾着,说今天中秋节,我和几个同学在歌厅里唱歌呢。
宁仕美果然听见手机传来音乐声,心里头直骂娘。他问清楚她们在大地飞歌,马上驱车赶往那里。到了歌厅,他见肖丽和几个男女同学在一块,心情本来不好,这下更气了,气不打一处来,拖着肖丽就走,硬是把她拖出了歌厅。
自己和同学唱唱歌,碍着你什么事了?到了宾馆,肖丽一脸怒色,质问宁仕美。
宁仕美厉声道,老子是郎市市长,你这样做有损老子的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