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大爷屋里出来,李敏小声说:“咱该回去一趟了吧,都来了快两个月了。”
“想家了还是想李宁了?”
“想他!他算个啥,跟个娘们似的,一点也没有男人味,”李敏眉毛一扬,又他莞尔一笑,“我倒是离不开你了,真想你是过去的皇帝,我宁愿给你做个答应。”
王屾笑着,“还答应,你这个鬼丫头,净说傻话,我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当然,就是现在我也愿意。”
“快拉倒吧,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愿意吗,不管是小妾还是情人。”
“越说越没正行了。下午呢,咱再去天池山一趟,从哪儿回家,你收拾收拾。”
李敏含笑答应着,看到季德才从季福来屋里出来,不一会儿季福来也出来了,她骂了句,“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知又出什么鬼点子对付咱了,”说着,也不理他们,匆匆的去了她的屋。
季德才手里拿着一份稿件,走到王屾身边,看着李敏的背影笑说:“小李怎么啦,怎见了我还躲呢,生气了?”
“呵呵,没啥事,一说下午回家就急不可耐的收拾东西去了。”
“怎么,你们下午要回去呀,不去天池山了?”
“去,我们从那儿回去,家里有点急事儿,“王屾笑说。
“是这样啊,这是天宝山旅游开发规划,我和季书记看了,觉得还行,你审审。”
王屾接过来,“你们都看了?”
季福来过来点点头,“我看了一下,这是个长期规划,很好,就是投资太大,上千万元呢,咱上哪儿弄这些钱去,一时难以办到啊。”
王屾点点头,“一时办不到可以慢慢来嘛,你们的招商引资的报告我也看了,我觉得呢,三十年承包期太短,这么大的投资谁也不敢来,收不回成本吗。我看呢,再加它二十年,总共给五十年,应该诱惑力不小。”
两人点着头。“其实也想过,但国家还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承包期太长了,万一出点事儿怎办?”季福来说。
王屾点着头,三人向办公室走去。
“这是个大顾虑呀,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慎重点好。改革开发正在深入,政策一时跟不上也是普遍现象。但是,咱不能等啊,前怕狼后怕虎,徘徊观望,错过了时机就掌握不了先机,就落在别人后面撵都撵不上,邓主席不是说过吗,改革是新生事物,没有现成的路走,就好像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试探着往前走,不行的话再退回来。咱步子要不迈的大点,胆子要不大点,这头彩就被被人抢去了。”
“王市长,刚才俺俩对了下头,都听你的,你见识广,说怎办就怎办吧,出了啥事咱一块儿担当。”季福来说。
进了屋,王屾自倒了杯水喝了口,开玩笑说:“你们就不怕丢官呀?”
季德才说实话,“怕,能不怕吗,干了大半辈子了,万一出点事儿,啥都付之东流了。可是,光怕不行,去了几趟应县,大开眼界,感慨颇多。黄书记也像您说的的一样,前怕虎后怕狼,啥事也办不成,边干着边请示,只要发展了,干出了成绩,违反点政策,上面也不会追究。”
“呵呵,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可取,违反政策的事咱不干。咱干事,一定要符合政策,不能伤农,侵害农民的利益。不能违反党中央的方针,这是底线,不能逾越。当然,对于那些模棱两可的政策,咱觉得对,又不违反原则就大胆的干。比如咱现在搞的旅游开发,是符合党的基本政策的,就大胆的干。这是咱的自然优势,富农,带领农民奔小康,又保护环境,招商优惠政策就算出格点也说得过去。”
季福来点着头,“行啊,就这么干,你审过后咱就报到市里,不等市里批复,先干着再说,咱也发动全县干部招商,制定并实施奖励政策,层层落实到各单位,对完不成招商任务的,年底一票否决。”
“是啊,不能看着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整天混日子了,都得去招商,招来的就赏,招不来的就罚,”季德才也说。
“把这个势造起来好,但是不能走绝对化,一刀切,有门路的招商来咱赏,招不来的我看也不能罚,不能搞得人人自危,招商是一项重要工作,但是,正常的工作也不能误了,还得兼顾其他工作,你们说是不是?”王屾笑说。
“王市长说得对,考虑的周全,招商是为了发展经济,带领全县老百姓致富,咱还得实事求是,把工作做实,不是为了捞政绩”季福来忙说。
季德才有点不高兴了,心里话,刚才我那番话就是为了捞政绩呀,这不是掀腾人吗,你不是为了捞政绩呀,合着我自个是这样的人呀。心里不舒服,脸色就难看,他点颗烟抽着,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管谁招商,咱有个底线,有污染的项目不能招,这个原则不动摇。咱只限定在旅游开发业、餐饮业、服装业,轻工业制造,食品加工业,但不包括酒业,酒业也有污染。总之,凡是跟污染沾边的咱都不能招。另外啊,生活污水的处理也是个问题,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让每个企业上污水处理设施是不现实的,怎么办,只有咱上,把污水集中起来处理,企业只交污水处理费用,这样就降低了他们的生产成本。同时,也把招商门槛降低了。我初步考虑这样造作比较合理,有时间你们也考虑一下。”
“很好啊,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定了,政府上这个项目,一为企业解决了难题,二呢,也给咱自己解决了大难题,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就是一个瓶颈,咱资金有困难,暂时没那么多钱干这个,缓一缓也不要紧吧,等咱有钱了先上这个项目,这样行吧?”季福来看着王屾,一脸的恭维,那口吻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有点恳求了。
看他这样表态,王屾就是有不同意见也不好现在说了,王屾点着头,把目光转向季德才,看季德才也微微点点头,就说:“那咱这样先定下来,具体实施时有不合理的再商议,我让李敏写个报告,尽快报到市里。下午咱再去你们说的天池山实际考察一下。”
两人点着头。
中午饭是大包子,季福来说家里有事,回去了。季德才看他不再这儿吃,也找个借口走了。其实呢,他们谁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县宾馆,季修富打电话来,习市长的秘书西门帅来了。说啥也得过去陪一下,两人能不去吗,市长的秘书那就是半个市长呢,很多事就能做了市长的主,这可是和上面的连心桥,办个啥事比找市长还管用,甚至有些事啊,市长办不了,秘书就能办了,这个道理谁都懂。因此,是非去不可的。他们也知道,王屾就是知道了也不回去陪,让一个副市长去陪市长秘书也说不过去,超格了吗。干脆不告诉他,这样更好些。
一二把手走了,黄杰和季成武陪着王屾去吃饭。也许是老韩头心情不好的缘故,包子馅里竟忘了放盐,又是野菜的,咬一口苦的难以下咽。
季成武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把包子递给老韩头,“你尝尝,能吃吗。”
老韩头接过来咬了一口,“哎呀,忘了放盐了。”
“你油也没放呀,干啥呢你这是,哭丧个脸,好像所有人欠你的似的,是不是成心这样啊。”
季康也说他,“老韩,你这是怎搞的嘛,以前可从没这样过,怎这样粗心呢,切吧切吧这些连兔子都不吃的烂菜就这样包起来给大家吃吗,也太不像话了,”说着,把手中的包子丢到了院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