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笑说:“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其实啊,一忙起来恐怕很长时间回不来,想洗也洗不上了。”
“你也不能光给人家忙,这儿也是你的根据地,你不能眼看着咱这儿败落吧。”
“哪能呢,有你在这儿败落不了。就是,你对手下太纵容了,管管那些职能部门的手,别让他们伸的太长了,都像狼见了羔羊一样扑向企业,你上去扯一把,他上去咬一口,谁还敢在这儿呀。不要以为是小事,影响很坏的。”
“这些我还真不清楚,他妈的,我要好好查查,谁要是敢向企业伸手,我先剁了他的手。些狗东西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真得狠狠地敲打敲打他们。”
王屾点点头,“这方面就得狠点,企业正当缴的税,该收的让他们缴上来,不该缴的,咱一分也不要。再就是兑现承诺,不打折扣。这些日子,我和他们接触的不少,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少,许诺的优惠政策很多没有兑现,该兑现就兑现,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是啊,这是我的失误和疏忽,光把重点放在基础建设了,服务没有跟上去。你呀,还得多回来,多到企业去走走。说真的,他们信任你,肯跟你说实话。我就不行,有时候争取他们的意见他们也不肯说。”
“和他们沟通少啊,多沟通,解决他们的困难,自然就信任你。你然你说到这儿,我没事的时候就回来帮你把把关。”
这使黄安然很高兴。说到他和殷秀琴的事儿,他还很看得开,还向王屾透露了一点秘密,说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还拿不准。
王屾听了大吃一惊,“这可不能瞎说,难道……”
“我也不肯定,就是心里没个底,”黄安然苦笑了一下。
“难道你们从没在一起过?”
“不是不是。”
“那时间不对?”
“也不是,应该差不多。”
“那你还怀疑啥?”
黄安然摇了摇头,“就是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呀,就这个毛病,疑神疑鬼的。这话儿千万可不能跟殷秀琴提。现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你,可别再无中生有了。夫妻在一起,最起码的就是信任,连这点也没有,以后怎么在一起。再说,现在她刚提了市长,正是打根基的时候,你要帮助她,帮她把根基打牢。你也知道,惦记这个位的大有人在,相志邦这是病了,要不是生病的话,他绝对不死心,他省里的关系硬得很。”
黄安然点点头,“王屾,你比我考虑的周到,交你这样的朋友,一生足矣。不管怎说,你也是个副市长,一定要多帮帮秀琴,她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有你在,她会很踏实。”
“这个请你放心,只要用得着,我一定会帮她的。当然,以秀琴的能力,她完全能掌控全局……”
通过这一次接触,对刘畅的工作环境,王屾放心了。他不求刘畅再提升,只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干她现在的工作,他也没了后顾之忧。
当然,对黄安然的话,他也并不完全相信。不过,最起码他不会找刘畅的麻烦。毕竟他和殷秀琴结婚了,殷秀琴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老婆正在树立威望,他不可能拆台的。而且,他说得很直白了,希望自己帮秀琴,自然是有求于他,说啥也不可能在工作中难为刘畅。何况,现在的自己,和他没有一点利益冲突。
王屾也嘱咐阎斌了,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不要和齐东平起任何冲突,他不可怕,但毕竟是和黄安然一伙的。你个业务局长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一句话也别说。
阎斌点点头,小声的笑说:“你是不是怕他们了?”
“怕,我才不怕他们呢,只是我走了,怕你们应付不了。殷秀琴当上了市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她捡了个大便宜,而是这个市长非她莫属。她后面有确实有高人呢。”
“你说什么?”阎斌很是吃惊。
王屾笑笑,“人家设了个大局,这个局应该是这样的,先把我推出来,又暗中支持相志邦,许诺他个代理,让我成为他仕途路上的绊脚石。相志邦想这个位子很久了,绝不允许我这块绊脚石存在,自然设法把我搬开。于是,他跟黄安然和耿雨荷给我设了个套,我还真被套进去了,要不是崔杰异样的眼神使我警觉,还真着了他们的道。后来就发生了那些事儿,人家的阴谋也得逞了。可是,使他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保住了自己,而相志邦把自己搭了进去。这个局还没完,你看着,不出几个月,市组织部长这个职务一定是黄安然的。而且,这只是个过渡,最多一年,等宋书记退了,市委书记一定是殷秀琴的,而市长一职肯定是黄安然的,两口子将把持蒲姑市,这就是人家的目的。”
阎斌吃惊的看着他,“这听起来好像是一步推理小说,真的假的?”
“你就拭目以待吧,不过,千万不要泄露出去,那样会引火烧身的?”
阎斌点点头,“那要是黄安然走了,这个县委书记谁最可能,是耿雨荷的?”
“应该是这样,不过他干不长久。”
“那么黄安然这个市长能干长久吗?”
“干一届没问题,以后很难说。”
“那他和殷秀琴的婚姻呢,能长久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相互利用的嫌疑。”
“不愧是干刑侦的,有点意思了。这些更和咱没关系了,不费那个脑子。”
阎斌点点头,“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你在这儿搞筹资,小心被人算计。”
“这个放心,一分钱我都不会沾的,”王屾笑笑说,又问,“老齐现在怎样,好像这段时间他很安稳。”
“是啊,是很安稳,和黄安然他们接触也少了,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些小摩擦,整天无精打采,很失落的样子。”
“最可能就因为那半级,从省海洋厅新来的那个挂职的叫啥来?”
“司瑞。”
“对,是司瑞把他那个三把手的县委副书记一职给顶替了,他能高兴吗。”
“你虽在外,啥也知道,”阎斌笑说。
“这事儿不难猜,官场就是这样,水深着呢,没把握不要试水,稳稳的站在岸边,就算是欣赏风景吧。”
阎斌点点头,“对了,省里好像把营区县那个云中飞燕的案子搁置了,不再追查了,联合调查组也撤消了。”
“对这个事你怎看?”
“没有一点头绪,撤销是必然的。对了,很多人多少都和你联系到一起,都认为你到哪儿云中飞燕就到哪儿,这是唯一的疑点。”
“是啊,我自己都有怀疑,是不是和我有关呢?”王屾笑说。
“真和你有关也是好事,人家可是义侠,”阎斌开着玩笑。
“说得不错,虽未谋其面,但从其所作所为上,一定是一个忠肝义胆、一心为民的好人。”
阎斌点点头,“只是他太神秘了,似有又无,似无又有,难以捉摸啊。”
“你们啊,也是瞎*心,有多少案子等着你们去破,偏偏偏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事上浪费时间。不说了,听你姐说你们要了房子?”
“嗯,齐东平还不错,决定盖套家属楼,解决职工的房子问题。”
“很好啊,你们的钱够吧?”
“还差一点,不过不要紧,不急着交。”
“那就好啊,我和你姐攒几个月的工资给你们添上。说实话,存的那点钱都让我捐了,现在手里还真没钱。”
“姐和我说了,你呀,现在,哪还有你这样的官呀,两袖清风,清正廉明。”
王屾呵呵笑着,“不求别的,晚上睡觉安稳,白天心里踏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