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王屾醒后,姐俩已经去上班了。枕边,刘畅还给他留个条,说饭就盖在锅里,让他起来热热吃。还告诉他今天去参观,中午不回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又想到昨晚的小偷,他们是什么人呢,怎就惦记上了自己家,难道还有人知道地下室的秘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弄不好会伤害到家人。
怎么办,钱不能留这儿了,这是一大祸害,得转移。要不就交出去,反正温馨也死了,本来就是国家的,把钱上缴国库。
可是,他想到黄安然,他们就是一群贪婪的狼,很可能国家没捞着一分,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而且,这个事儿要是传出去,影响一定很坏,说不定刚刚稳定的局面再次掀起风波,一石激起千层浪,恐怕又满城风雨。
他想好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转移出去。他想到了刘畅家的那座山。可这钱也太多了,真要转移得想个法。他冥思苦想,一直想不出个稳妥的办法,不禁皱起了眉头。
手机响了,是黄安然的,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家里还没起来。黄安然说在办公室等他,有事儿找他。王屾挂了电话,匆匆起来,洗把脸就去了黄安然的办公室。
进屋来,程思远也在,黄安然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得谢谢你了,”说着有些尴尬,“真是喝多了。”
“我也喝得不少,到现在还头疼的厉害,以后这酒还真的少喝,”王屾笑说。
“是啊,出大丑了,刚才高书记打电话还来问。”
“高书记也知道打你喝多了?”
“是啊,”黄安然笑着,坐在两人的对面。
“临走我还叮嘱李宁和贾爱国不要告诉高书记。”
“没事儿,随他吧,程部长,你说说吧。”
程思源推了推老花镜,“是这样,王主任,市组织部相部长亲自来了电话,说咱市抽了一批干部到基层挂职,高书记亲自点了你。刚才,黄书记还给你通融,不放你走。可是,市委决定了,高书记还为此发了火。”
黄安然接着说:“我是真心不想你走。可是,留不住你,你也别多想,顶多三年。”
王屾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市委决定了,非要我下去,我服从。不过,得谢谢你们。”
黄安然叹了口气,很伤感的样子,“你走了,我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啊,遇上困难去问谁呢?”
“黄书记,谢谢你的信任,我真的很感动。但我也相信你,应县在你手里会越来越好,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也就是十八号上午八点到市里集合,”程思源说。
“那好吧,这两天我准备一下。”
“中午给你送送行,”黄安然说。
王屾笑笑,“还是算了吧,到现在还没醒过酒来呢。”
程思源站起来,“黄书记、王主任,你们谈着,老家来了人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
黄安然点点头,王屾站起来送他。程思源握住他的手,“王主任,以后常回来,送行酒不喝了,三年后,接风酒一定要喝的。”
“行,没说的。”
程思源走了,王屾小声的问,“黄书记,昨晚没啥事吧?”
黄安然摇了摇头,没说啥。
“俗话说,好事多磨,一定会好的,”王屾劝慰着他。
黄安然还是摇了摇头,“难呢。”
“还得多接触,多了解,不要灰心,时间长了会好的。”
“但愿如此吧,王屾,咱们也共事多年了,说句真心话,我真的很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
王屾苦笑着,“有啥办法,我也和你说句实话,笑在脸上,苦在心里。我是真不服的,找个借口把我拿下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连个说法也没有了,就是谁摊上也不会接受。可是,找谁说理去,现在又发配了,”他哭丧着脸,“得过且过吧。”
黄安然听了,至少表面上很同情,“你也不要灰心丧气,像你说的,摊上了没办法,就认倒霉吧。”
王屾长叹了一口气,“黄书记,我走了,家属你还得照顾着,就拜托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刘畅干得不错,只要我在,我不能担保她再升官职。但我能保证她工作上稳稳当当的。”
“这我就很感激了,谢谢,那我去准备一下,不打扰您了,”王屾起身,向他伸出手。
“后天我派车送你,”两人握着手,黄安然把他送出办公室外。
看王屾下楼了,黄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还长长舒了口气。他没想到王屾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彻底服软了。不软行吗,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很享受。以前还有点担心,现在完全放心了,应县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没有人再能撼动他了,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干任何事而没有顾虑,看来老丈人正在为自己扫清障碍,立竿见影啊,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唯一不顺心的是昨晚的事,他不就是想抱一下她吗,被她扇了一个耳光,还骂她畜生。他妈的,殷秀琴,等着吧,老子一定把你弄到床上,到时候看我怎折磨你,不弄你个半死老子就不姓黄。
正在咬牙切齿,耿雨荷和龚凡生进来了。
“听说王屾那小子走了?”龚凡生笑问。
“走了,他是彻底没戏了,刚才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们是没见,”黄安然笑说。
“这小子是彻底完蛋了,好啊,搬掉他这块大石头,咱可是一路顺风了,”耿雨荷笑说。
“昨晚上他没出啥毛病吧?”黄安然问。
“没有,老实的很。说句实话,昨晚你得感激他,是他亲自把你送去的医院,”龚凡生笑说。
“舒院长跟我说了,他走时已经半夜多了,这小子挺仁义的。”
“不得势了,当然得讨好,别把他看得太高,他也是普通人,没长三头六臂……”
王屾回到家,突然有了主意。搬家后,不是有些旧家具想送给老家的,不如趁此机会把钱转移出去。拿定注意后,他去买回了几十个手提编织袋。
晚上,刘畅回来,王屾就跟她说了挂职的事。
“这样也好,你在他们手下干的也不舒心,换个环境,欠当出去散散心,老家的俗话,人挪活树挪死吗,”刘畅劝慰着他。
王屾点点头,“就是有点不放心你。”
“其实,挂职也没多少事儿,不放心我,你常回来不就行了。再说,还有刘萍和阎斌,啥事也能办的过去。”
“看来我挂职你还是跟高兴的,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王屾笑说。
“怎会呢,我觉得你出去一下挺好,省得整天在他们手下憋屈,我看着都不舒服。”
“老婆,谢谢你的理解,你给刘木打个电话吧,让他开个车来,多来两个人把东西拉回去,临走前收拾一下,恐怕以后就没时间了,也省得放在院里下雨都淋坏了。”
刘畅点点头,马上给哥哥给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对王屾抱歉的说:“可我没空,这几天要到市里开会,还得住两天,辛苦你了。”
“为了咱的宝宝,你就是有空也不能让你干呢,放心去吧,”王屾抚摸着她的肚子笑说。
“让刘萍请个假帮帮你吧。”
“不用,谁也不用,我闲着也没事儿,就这点东西,别麻烦他们了。”
第二天,送走了刘畅,王屾把大门一锁,拿着早准备好的编织袋就进入了地下室,一个编织袋装二百万,整整装了六个编织袋,还有一编织袋金条和半编织袋首饰,把他累得满头是汗。
他抹了把汗,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温馨呀温馨,你敛了不义之财,还得我给你打扫,洗刷你的罪过,你说你又不曾带一分去,这是何苦呢。
收拾完后,他又去租了辆面包车,让人家把里面的座位都拆了,停在自己门口准备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