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心中黯然:“罢了,罢了,别人可以得罪,老莫却千万得罪不得。反正魔剑只会给我带来厄运,留之又何益?我本来不就打算在十五那天脱手的吗?何不作一个顺水人情,把它给老莫算了!”
莫高深留意到了方浩然表情的变化,淡淡的:“此乃徒无知之言,方庄主不必放在心上。过几天便是魔剑大会,方庄主若把魔剑送上衡山,这成何体统?还叫天下英雄误以为莫某人耍手段呢。这魔剑观剑大会人人皆知,人人亦想取得魔剑,本就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进行一场观剑大会,有德有能者方可居之。若将魔剑送上衡山,这实在也有不妥。”
莫高深如此一,方浩然反而更加担心了。莫高深口气虽然婉转,但内心隐隐有觊觎魔剑之意,只是迫于面子,又不想落人口舌。
方浩然心中后悔不迭,他第一步就走错了,早知道老莫对魔剑也有兴趣,自己还哪门子神经什么武林贴?引得天下英雄齐聚衡阳城,如今纵然莫高深想要魔剑,也不好公然接受,唯恐招来天下英雄的责骂。早知道如此,自己一早就该把魔剑给了莫高深才对!
方浩然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声音有惶恐,“莫老哥,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其实我也有意把魔剑送上衡山,奈何之前糊里糊涂的了武林贴,招来了天下英雄。此时我若将魔剑送上衡山,又恐莫老哥遭人非议。哎,这个为难啊!莫老哥,我到底要不要把魔剑送上衡山?”
莫高深沉思不语。
方浩然咬了咬牙,“算了,管他别人非议不非议的,我干脆把魔剑送上衡山来算了。”
这事情的展有了戏剧性,莫高深心里想要魔剑,表面上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由于方浩然有求于己,挤得方浩然拉下脸上求莫高深,求他收下魔剑。明明自己想要,人家本不愿给,但因情势所逼,不愿给的人大肆求想要的人人收下,而明明想要的人却故意推辞一番,落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不是我想要,是人家一定要送我我,没办法,我只好收下了”。
莫高深心里一阵得意的冷笑,“嘿嘿,若非曹成找上你的麻烦,你怎么舍得把魔剑送上衡山?这当儿性命攸关,你终于也知道舍弃魔剑,保全命了。”
莫高深故意作出一付很为难的样子,“如果方庄主执意要把魔剑送上衡山的话,不妨在衡阳城中贴出一份公告,声明魔剑已移交衡山派暂时代为保管,魔剑大会如期举行,不过改为在我衡山别院举行。记住,公告必须声明只是交给我暂时代为保管,以免天下人误会我莫某人觊觎魔剑而玩弄手段。至于魔剑观剑大会的规则仍然不变,我老莫便作一名评审员,帮助方老弟你把把关。”
穆天门张岱宗两人心中疑惑,“难道老莫并无意染指魔剑?”
张岱宗比较多嘴,问道:“那么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评审过关的话,那魔剑又将何去何从?”
穆天门暗自头,这个问题问出了重,莫高深既然自荐评审,必有深意,完全可以操纵魔剑拍卖大权,换句话,他可以不让任何一个人过关,从而将魔剑据为己有。莫高深有没有染指魔剑的意图,即将揭晓。
穆天门静静的听着,他在等待莫高深如何答复。
莫高深并没有话,脸色非常平静,看似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旁边的许朗江。
许朗江会意,抢着答道:“如果没有人能审核过关,那么主宰权还在方庄主身上,他爱将魔剑卖给谁便卖给谁,可以卖给你张掌门,同样也可以卖给穆掌门,这就是人家方庄主的事了。方庄主,你是不?”
方浩然先是头,“是,是,是。”一醒之后,又摇头,“不是,不是,如果没有人审核过关的话,我就卖给莫老哥,反正剑都拿到衡山了,何必这么麻烦还卖来卖去的呢?嗯,莫老哥,至于曹成那方面我该怎么处理?”对于方浩然来,曹成的麻烦才是他的重,他一意献剑上衡山,还不是为了借衡山派之力对付曹成?
莫高深笑了笑,“方老弟只管放心,明日你便把魔剑带上衡山,且先在我衡山别院住几天,谅他曹成也不敢来衡山撒野!据我估计,观剑大会那天曹成必将出现,届时我替你跟他作一个了断。嘿嘿,我倒想会一会这个曹成。”
穆天门心中雪亮,莫高深果然志在魔剑!突然间,穆天门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捉摸不清莫高深这个人了。听他口气,竟似丝毫不把曹成放在眼中,莫非他武功比南天云还要高?他的武功本身就是一个谜,很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莫高深也太可怕了!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却一直在隐瞒自己的武功,而他又觊觎魔剑,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怎么的,穆天门突然觉得莫高深好可怕,那是一种自骨子里的惧怕,就连面对杨思广这个大魔头时,穆天门都没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方浩然站起身来,拱拱手道:“莫老哥,就这样了,弟先告辞!明日我带魔剑过来。”
莫高深淡淡的:“好吧,明日我亲自过来一趟,免得路上生出什么变故。”
莫高深指示许朗江,“送方庄主下山。”
许朗江应了声:“是!”陪同方浩然走出了大雁堂。
到了门口,莫高深又:“等下你把你那个叫二狗子的表弟叫过来,为师决定收他为徒,待会就把这拜师的仪式给办了。”
许朗江又应了声:“是!”心中一阵欢喜,他知道今天自己表现得不错,师父更加看重自己了,看来下一任掌门的位子我许朗江大有希望了!呵呵!
衡山派众弟了中,许朗江并不算很出众,但他绝对算得上比较机灵的一个,善于讨人欢心,也因此深得莫高深的器重。自从王波被杨思广杀死后,许朗江逐渐取代了王波的位子,成了莫高深身边第一红人。而且四月八号那天又获知了杨思广踪迹,率领衡山弟子陪同穆天门和张岱宗前往李家村进行狙杀行动。虽然没有碰上杨思广,但却杀死了杨思广的妻子,毁了杨思广的家庭。这起事件中,许朗江算是立了第一功。今日又揣摩到了师父的心意,替他出了不方便的话,看起来师父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许朗江不禁有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