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柳云只觉得脖子一紧,似被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拎住,双脚离地,犹如鸡一样被人抓在手上。柳云大骇,尖叫一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耳边传来李思广爽朗的笑声:“你又没死,乱叫什么?”
柳云睁开眼,才觉抓住自己脖子的人不是白冰雪,而是李思广。白冰雪则是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之色。原来又是李思广救了自己!柳云大悲之下,变得大喜,突然间想起自己像鸡一样被李思广抓着,模样肯定狼狈极了。柳云顿时又羞又气,不满的大叫:“喂,你还不放手!这样被你抓着,不死也只半条命了。”
李思广轻轻的把柳云放在地上。柳云白了李思广一眼,嗔道:“你当是抓鸡么?”其辞有若憾焉,其心实则喜之。
李思广淡淡的看着白冰雪,淡淡的:“你不是我对手,你还是走吧。”这神情语气就像“这羊肉好吃”这般自然,没有半狂妄之意,似乎这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霎时间白冰雪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来都是自己以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对别人话,今儿却轮到别人以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话,这种感觉很不爽!李思广站在那里,有如渊停岳峙,其气势如同一座大山,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突然之间,白冰雪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李思广好高大,而自己却非常非常渺!这份无形的压力对于心高气傲的白冰雪来,是宁愿死都不能接受的。
白冰雪的内心在呐喊:“我一定要打倒他!把他踩在脚下,仰我鼻息!”顿时,白冰雪的眼神越冰冷,一双手掌开始渐渐的变得殷红如血。
李思广看到白冰雪的双手,心想:“原来是血砂掌!难怪他如此狂傲!”
白冰雪冷冷的:“我,不会走,你,也不能走,今天我们两人之中必须倒下一个。”
看着白冰雪,李思广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身上依稀有自己的影子,不同的是,白冰雪狂傲,自己傲却不狂,但两人也有共同的地方,就是性情高傲,永不退缩,永不言败。
顿时,李思广心里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内心深处实在不愿和白冰雪动手,但形势逼人,想不动手肯怕白冰雪也不会答应。
李思广略一沉思,问道:“你想文比还是武比?”
白冰雪一愣:“何谓文比?何谓武比?”
李思广:“所谓文比,就是打几还几。比如打三还三,挨打一方不能躲避,只能硬挨,硬挨三下后,反过来再打对方三下,对方同样不可以躲避,也只能硬挨。谁先受不了了便算输。当然,不可以攻击脸部和裆部。至于武比嘛,就是凭武功一决高下,这个就不用我多了。文比呢还是武比?”
白冰雪想了想,:“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便由你决定吧。”
李思广了头:“好,依我之见,武比有像井市无赖胡搅蛮缠的打法,看起来不太雅观,而且俗气。文比就不一样了,比较有大家风范,我看你武功气质都不俗,所以我想,咱们文比好了。”
这番话白冰雪听起来比较受用,脸色也不觉为之一缓,:“好吧,那就文比吧。不过,谁先动手呢?”
李思广:“你先动手吧。”
白冰雪拂然不悦:“为什么我先动手?我白某人不屑占这样的便宜。你先动手。”
其实傻子也知道像这样打法先动手谁就占了不少便宜,稍微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先动手,可是白冰雪却反而为这个生气,看来,他不只狂妄,而且非常自负。
李思广心想:“此人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笑了笑:“这样好了,咱们出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动手,好么?”
白冰雪头答应。一出手,李思广出了个剪刀,白冰雪出了个锤。白冰雪赢了,按规则应该由白冰雪先动手。
白冰雪扬起手掌,:“我的血砂掌十分霸道,中人七日即死,如果你功力不够,最好躲开,不要拿性命开玩笑。”此言方出,白冰雪自己都奇怪起来,他一向心狠心辣,对人从不假以辞色,何时曾如此过善心提醒别人?难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为李思广风采所倾倒?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冰雪马上强行打压下去,心里有个声音在:“我是无情无义的白冰雪,我对敌人一向毫不留情,我要狠狠的伤害他,我要证明我白冰雪才是是厉害的!”
李思广随意摆了个姿势,朗声笑道:“你尽管全力而施,如果经受不起,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来吧。”
白冰雪不再废话,手起掌落,一掌拍在李思广胸口上。
扑的一声,白冰雪只感到犹如打在一块生铁上面,只震得自己手掌酸麻。
李思广面色如常,笑道:“再来。”
白冰雪招失效,脸色一红,“咄”的一声轻喝,运足十成功力又是一掌猛击过来。掌风霹雳,十分凌厉!波的一声,又打在李思广胸口上。
手掌一触肉,白冰雪暗道一声不好,手掌就似打在一团棉花堆里,软绵绵毫不受力。
李思广神情淡然自若,仿佛这一掌不过给他抓痒一般,张口笑笑:“还有一下。”
白冰雪又吃惊,又有一种因羞而怒的感觉。咬了咬牙,改掌为拳,狠狠的一拳打在李思广肚子上面,心中暗想:“你肚子总该没那么结实吧。”
拳头触肉,足足打入一寸多深,白冰雪心中一喜:“这下打倒你了吧。”
却不料,李思广肚皮突然一紧,竟将白冰雪拳头牢牢裹住。白冰雪大惊,知道不妙,赶紧用力往回抽拳。哪知,拳头就似在李思广肚皮上生了根一样,休想扯动分毫!
白冰雪又惊又怒,羞愧难当,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冒出了大汗,尴尬之情无以复加。
李思广微微一笑,松开肌肉。白冰雪正自全力后扯,猛然间拳手松动,当场失去平衡之力,一个踉踉跄,连退了好几步。白冰雪脸红过耳,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看到李思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感觉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将自己的自尊击得粉碎。羞怒之下,白冰雪傲气陡生,挺起胸膛,冷冷的:“三下已过,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