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夏暖燕和君世诺就让楚康王把人集合,听闻夏暖燕要给三国使者答案,也不乏有好事的官员,抱着好奇的心,把宫殿簇拥得密密集集。
楚康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君世诺,“你们真的,想到办,这不是闹着玩的。”
“应该行得通的。”君世诺点点头,虽然语言上,是不确定的,语气上,却是十分的肯定。
楚少羽抱拳温温一笑,“皇上,世诺和暖燕都是明白人的,你看,三国使者也到齐了,我们也不能把人家干晾在这里。”
“那我就先让纸上花开吧。”夏暖匀朝楚康王盈盈一拜,往大殿中间走去,经过寒青玉身边时,她小声的说,“寒使者,说话可算话?”
“从未食过言。”寒青玉坦言。
夏暖燕满意一笑,拍拍手掌,随即,清风和千楠为她准备来笔墨纸砚,夏暖燕在洁白的纸上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再上点颜色,跃然于纸的,是水嫩水嫩的花蕾,似假如真。
蓝少森站起来,摇着扇子,神气十足,“不过画功好点而已,假的,始终是假的,花又怎么能在纸上开呢,庄王妃,你不会就想用这东西把我们糊弄过去吧?”
夏暖燕退到一旁,并没有言语,凌木的话才说完,只见纸上的花蕾竟然,慢慢的淀放,由花蕊至外,花瓣颜色由深至浅的,淀放成一朵娇滴滴的仙花,比池塘里的花,更真实。
众人不禁都惊呆了,有大臣欢愉的叫唤着,“太神奇了,真的开花了,这花,真的开了,开了。”
在大伙还盯着纸上的花时,三两只蝴蝶飞过来,停在花蕊上,久久未离开。
蓝少森收起折扇,咽了一口口水,盯着夏暖燕,“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暖燕温笑,“蓝使者,你都看到了,你甭管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是用事实说话的,那么多人都看到这花,明明是在纸上淀放的,莫不是,你想说,在座的人,都是眼花了吗?”
“我,我……”
楚少羽拍着蓝少森的肩,笑意分明,“蓝使者,你的一言一语,可是代表着你的国主,请注意言语态度。”
蓝少森挺直胸膛,“我才不会失态,事实就是事实,我认了就是了。”
楚康王很是满意这效果,比别人更是着急了,“暖燕,朕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朕只是想看你,怎么取得天上月,怎么水中生字。”
楚康王甚至是有点兴奋,他似乎对夏暖燕,也深信不疑了。
夏暖燕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天,“皇上,现在大白天的,就算暖燕有飞天之术,也拿不到天上月亮,这样吧,咱先在水上写字,如何?”
“你说了算。”
寒青玉站到大殿中央,朝夏暖燕拱手,“庄王妃,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在水上写字,而不是通过障眼法,就能糊弄过去的。”
“寒使者大可放心,我们是尊重你的,等会,就当场写给你看。”夏暖燕真诚的点头,她的自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白如月看着她,心里微微发痒,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寒青玉也挺自信的,“呵,所有人都知道,墨遇水即化,试问,庄王妃,你要怎么写成一个字?”
“我不写一个字,我写好多字,总可以吧!”
寒青玉张着口,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我们走着瞧,走着瞧,走着,瞧。”
“不用走着瞧了,各位请移一下尊驾,一切,我们都准备好了。”夏暖燕笑着说,“皇上,暖燕知道,宫里有个寒冰洞,洞内四壁皆冰,那里,还有一寒冰池,池水长年冰凉而不结冰,能不能让世诺在那池里,写几个字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这个寒冰洞,既闻,是天然而成,长年结冰,而池水长年不冻结,楚景帝想,如此奇怪的自然景象,毁了着实可惜,就一直留着。
一群人进到寒冰洞时,都冷得直哆嗦,那一池冰水,晶莹见底,静静的倘着,池塘上方,横着一条粗绳子,这是君世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
“寒使者,为示真实,还请你去验一下,那是不是没有结冰的池水。”夏暖燕呼着冷气,尽管君世诺让清风给她备了一件斗蓬,她还是抵不住寒意。
寒青玉抓起一根木棍,在水中胡乱搅一圈,点点头,“确实是水来的。”
“那我就写了。”君世诺说完,朝夏暖燕点点头,挽起衣袖,双脚拴住粗绳子,反身吊在绳子上,清风用笔醮过墨汁,丢过去给君世诺,君世诺敏捷而快速的写下了两行字。
江山一代有才人,
锦秀山河终属楚!
字迹挺拔而有力,两行字突然就悬浮在池中央,下有水,上亦隔着水,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寒青玉惶惑的看着夏暖燕,素来,墨遇上水,就化了,怎么有写字,如不是亲眼目睹,他是不会相信,有人能在水上写字的,还写得那么随意,那么漂亮。
白如月也目呆了,这辈子,她自恃才学过人,自问,也没有本事,水中写字,她走过去,伸手勺了一手池水,的确,是流动的水。
夏暖燕走过去,“端王妃,怎么样,这水,确实没问题吧?”
“没问题,今天,我算没白来了!”白如月迎上夏暖燕,淡然一笑,她的笑里,竟有些复杂的激动。
寒青玉定定的看着那两行字,江山一代有才人,锦秀山河终属楚,不融,也不化。
蓝少森扯着寒青玉的衣袖,嘀咕着,“寒公子,怎么办?”
“事实胜于雄辩。”寒青玉勾起嘴角,朝着夏暖燕浅浅一笑,夏暖燕的确能人所不能,这是他必须相信的。
楚笑歌扯着夏暖燕的手,好奇的问,“嫂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冷死了,先出去,晚上再和你说,你不想看看嫂子怎么把天上的月亮拿下来吗?”夏暖燕说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楚少羽,心里竟莫名的负疚着。
楚少羽那一目温情,真不该在她身上再出现,南宫忱和她说过,楚少羽是个惜才的人,他的这一生,终被才所累,是不是,自己又累他一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