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说的真诚,我急忙向两位万福:“两位大哥具是实在之人,如此大丈夫的行径,让小女感动。那么,小女祝两位大哥此行所向披靡,多有斩获。”
其中的一个亲兵递给我一面虎牌:“乾门现在是瑞将军在把守,这是咱们的腰牌,你交给他,同时说你是吴宝林即可,将军他不会把你当成地宫逃囚的。”
“既然有瑞将军在,皇帝他为何还在亲力亲为攻打地宫?”我听过瑞将军的鼎鼎大名,他也是大锦朝战功着著的一位名将了,完全有能力统帅此次对秀末残余势力的围剿。可是,他现在居然被皇帝派在外围,做增援部队,我多少有点替皇帝鸣不平,做为一个帝王,锦元帝完全不必这样身先士卒,怀着这样的疑问,我不假思索地把问题抛出。
两名亲兵对视一眼:“难道宝林不知,陛下这样做正是为了宝林?怕别人去救,会害了宝林的性命,同时又觉得只有他才有资格最终结束与秀末的这场战争。所以,他亲带将士们攻入,是保全宝林,也是尊重对手的意思。虽然秀末现在身边还有几位武功不错的武官,像太监纪非离,原御林统领郭志舫之流,不过宝林大可放心,攻打离门的陆将军,攻打坤门的风将军,攻打坎门的杨将军,这些都是身经百场大仗、功勋彪柄的上将良才,还有跟在皇帝的身边的飞虎营,他们一定会保护皇帝万全的。”
听他们这样说,我心情稍宽。皇帝有这么多人护着,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而小狐跟在皇帝身边,亦算有飞虎营照着,应该也比较安全吧?
别过两名亲兵,剩下我一个人向大门外走,表面无异,但内里却是心潮起伏。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小狐,一个是皇帝,他们现在都在地宫之中,要做殊死的厮杀呢,不知拼杀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我每往远离他们的方向迈出一步,都要向苍天轻声是祈求一声,求苍天让他们平安无虞。最后,我亦替秀末向苍天祝祷,希望皇帝与小狐联手,能够亲手捉了他,但不要伤他性命。
他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如是生在平常百姓家,说不定过的更幸福。
……
离大门只有几步了,瑞将军双手叉腰站在大门旁,背后有千万道我所渴望的阳光。虽然因为逆光,我无法看到瑞将军的脸,但我已经清楚看到了他剑上的长缨宝珠,闪着绿色的微芒。
但就这几步,我竟没能走过去。
事情是突然变化的。我眼前突然有白影一晃,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了呼喝声,兵器交接声,但这些都是眨眼的瞬息。
我似乎被点了穴道,整个人都麻酥酥的,被人扛在肩上向地道内隐去。
刚开始我还能看到油灯嗖嗖地向后闪去,但很快就只剩下一条光带,在眼前续续绵延。我听见瑞将军的怒吼声,也听到兵士们追赶的脚步,同时更大的声响来自身后有砰砰地砸地声,整个地道都在颤动,灰尘飞扬中,似看到有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应该是秀末启动机关,落下了断龙石之类的东西。
这些石块不但挡住了瑞将军与追兵,同时还堵住了我们出去的路。
直到再也听不到追赶者的叫喊,我才被人抛在地上,摔得两眼都是四散的星。这块地极是不平,我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太瘦了,而且又刚刚大病过一场,身上没有一丝肥肉,是以直接用骨头对着地面,硌得生疼。
但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把这扔到地上的这人,他很恶劣的把自己的脚搁了上来,正踩着我的后心,是以我丝毫不能移动。
那人弯下腰来,声音娇柔柔的:“你把孤搞得这样臭,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起码也得把孤身上的这件狐皮赔给孤。”
我两眼发黑,踩着我的人居然是秀末。
“放弃与锦军做战,是你的生路,既然有生路,你为什么固执着要往死路上走呢?”
虽然知道挣不脱,但我还是努力伸胳膊蹬腿。只是不知被点了什么穴,四肢百骸一点力气也没有,大脑传出的指令,没有一个躯干肯执行。
那人笑嘻嘻地:“孤不想活了,孤想死,行不行?”
“不是,你是太喜欢辛道良了,想为他的野心扫清障碍,是不是?说真的,你很好,你很痴情,我喜欢痴情的人。但是痴情不等于要牺牲,既然互相情根深种,就更应该好好活着,长相厮守啊。”
秀末似是呆了,半天不回答我的话,但是脚下却更用力了。我清楚听见了自己骨头的断裂声。不像我们想像的,如同踩断一根枯朽的树枝,那声音很闷,但却伴着奇痛。
我终于知道了身下的地面为什么会那样的硌骨头。我们所处的位置,其实是正对着乾门的那个石狮,我现在以屁股向上四肢抱球式,趴在石狮的头顶。身体承载着秀末不断下压的重量,于是那些石雕的螺纹,就像一把把小钻,真钻到身体里来,我想这种苦楚,实在无异于满清十大酷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