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证据在此, 如何是草率?”
老庄主大怒,出口便是质问。
“单凭几只虫子, 就想给我秋水宫扣这个帽子?可没这样好的事, 我敢指天发誓, 这事与我秋水宫没有一丁点关系。”
秋水宫的宫主气势也丝毫不差,昂首坚定的说。
“这事不能草率判决, 钱庄主切耐心等着,我们武林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虽然秋水宫目前看来有重大嫌疑,但是也不可就此决断,还是要多多查探。”
武林盟主出来打圆场,可话里的意思可是指着秋水宫的, 让人觉得有点意思。
“寻香虫直指秋水宫,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有人凉凉的开口, 正是秋水宫的老冤家门派。
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然后讨论声越来越大声。
沈折颜皱着眉, 看着人群中心的人。
“这事我不知是何人所为,既然有人有心把我秋水宫牵扯进来,那我怎么说也要表示表示,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查出真正的偷了寒水剑的人, 如果真的是我秋水宫的人,剑我还,恶名我背, 偷剑的弟子,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秋水宫宫主表情狠厉,镇住了不少人。
“话说的倒是好听,就不知道到时候做出来如何,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做出这么冠冕堂皇的样子,然后让别人背黑锅吧。”
江湖中向来狂放不羁的某位侠士轻哼,这话一出,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
君子书在后面听的想笑,这话的确是犀利了,虽然是嘲讽别人,却不小心道破了真相。
“这事有古怪。”
沈折颜不是什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一下就被别人带跑思维的那种人,她觉得失窃这件事情很奇怪,虽然的确是很多人觊觎着那件宝物,不少人有贪恋之心,但是能够把云剑山庄守卫全部都杀死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证据这么轻易的就指向了秋水宫,不免让人多想,但是这个证据又不是那种摆在明面上容易被人发现的,这放香的手段的确是高超,一般人只可能会想着有机关,应该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重。
君子书表面上装作惊讶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这件事情其实是这么回事,秋水宫做派实在是太嚣张,虽然是正道的,但是也算不上什么老的门派,只是崛起才不过二十年的新门派,可是实力不容小觑,和其他几派都颇为不合,有时候连表面的关系都懒得掩饰,更是不服武林盟管教,几个门派加上武林盟早就已经看他们不顺眼了。
这次便是想要一举铲除秋水宫,但是这个行动不可能师出无名,正道人士就是喜欢这样,又做什么事情都要先给别人安排一个罪名,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一个由头就可以了。
所以他们便联合了云剑山庄,想要借这把宝剑,把罪名弄给秋水宫的人,秋水宫的细作他们自然也是安排好了的。
秋水宫的宫主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有人要出手对付他了,但是他没想到会是那么多人联合一起的,所以他打算祸水东引,引到魔教的身上,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前来的,在原来的剧情里,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栽赃在了千行身上。
现在千行不在,她自然而然要顶上男主角的戏份。
所以在三天之后,秋水宫说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魔教的人之后,君子书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专业背锅魔教党,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魔教?宫主如何可以证明是魔教所为,而不是你故意打出来的幌子呢?”
在座的各位也不都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而且有些是存心想要弄秋水宫的,知道背后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可能就此去相信。
虽然正道和魔教水火不相容,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也勉强算是彼此相安无事,没有什么由头的话,是不会打起来的,大家都还没有想到搞事情的想法。
武林盟主心里暗道不妙,秋水宫这样做,就是想要搞事情,把魔教再次推上他们的对立面,可是正道人虽然多,但太过于松散,又各自有各自的私心,现在和魔教一战,怕是不妥。
“当然有证据,我才知道,那几名弟子竟然是被魔教的人给收买了,或者应该说,他们就是魔教安插进来的奸细,还有一件事情,大家应当了解过,有人蓄意的,想要抢英雄贴,为首的刀疤脸的人正是前两年已经投奔魔教的项不归,这算是两项证据。”
“等等,你宫里的弟子当然是你怎么说他们怎么听,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蓄意栽赃给魔教呢?”
“你们宁可相信不是十恶不赦的图谋不轨的魔教人所为,也要相信是我们秋水宫所为么?此心昭昭,令人不齿,我在此立下毒誓,此事和我秋水宫没有半分干系,若是有,我不得好死,若是没有,那些诬陷我秋水宫的,定遭天谴,死无全尸!”
秋水宫宫主这个毒誓发的漂亮,反正的确不是他拿的。
很多人都已经动摇起来,而幕后主使们面面相觑,也知道这话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秋水宫宫主都已经这样子说了,他们再逼迫下去恐怕会露马脚。
可是这事也不能就是算了,如果就就此扣在魔教的身上,魔教的人,当然也不会乐意,而且那剑,本来就不在魔教那里。
秋水宫宫主才不管别人,心思是如何复杂,继续接着往下说。
“当然,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证据,那就是魔教的圣女,正在这大堂之中。”
满座哗然,你望我,我望你,主要的眼神都在女性身上打转。
君子书表情淡定,丝毫不慌。
来了来了,她即将要开始表演了。
沈折颜却不知道为何心里一跳,似乎十分不安定。
“什么?”
老庄主一惊,他的剑本来也没丢,之前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知道有魔教的人在这庄子里面,这惊便不是装的了。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魔教的人,对于正道人士来说,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
有些人看好戏的表情都收起来了,换上了一副凝重的样子。
“魔教妖女在这里?谁?别卖关子了。”
“这一届的妖女,姓燕名喜,喜穿红衣,是谁,大家还看不出来吗?”
秋水宫宫主看向君子书,面上带着冷笑。
“宫主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是大。”
沈折颜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震,但是她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是魔教妖女的这个事实。
而且在寒水剑失窃的那个晚上,君子书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怎么可能出去偷盗宝剑。
沈折颜出声,所有的眼神都汇聚在了她这边。
一部分在她的身上,更多的眼神则是看向她旁边的君子书。
君子书表情不变,让人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问问你身边的人不就知道了吗?”
沈折颜是相信君子书的,从来不曾怀疑过。
君子书没说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燕喜?”
沈折颜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她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看着君子书。
君子书撩了撩自己的长发,露出了个笑容,笑声里都是轻蔑。
承认是一定要承认的,就算否认的话,秋水宫宫主肯定也会有后招,这其实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如果现在否认了,事后又对沈折颜承认的话,沈折颜看不起她,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有时候十分决然的,不仅仅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为了维持某一种风骨,或者说是不屑。
“你们正道人士真是有意思,明明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彼此都心知肚明,非要去蒙骗不知情的人,最后引到我们身上。”
君子书的声音悦耳,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个罪名我们魔教可不接受,你说这么多年你们做的多少事情,都推到我们魔教的身上,你们心不心虚?”
“料想你们是不心虚的吧,觉得我们魔教就是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一个个都心狠手辣,可是披着正道人士的皮的你们,又好到哪里去呢?”
这便是承认了。
沈折颜满脸不可置信,心慌意乱,但纵使是如此,她也仍然出声。
“就算她是魔教的人,可是寒水剑失踪的那个晚上,她和我待在一起,不可能有时间可以去盗窃寒水剑。”
“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魔教中人了,沈姑娘,却依然开口为她开脱,怕不是已经被这魔教妖女蛊惑了心智,与贼人为伍了吧。”
秋水宫宫主开口,带着质问。
“沈姑娘一身正气,断然不是你说的那样。”
卫子南自然也是来参加的这场宴会的,看到沈折颜被指责,出声证明。
“寒水剑仍然在这山庄里,在何处就要问庄主自己了,这一场鸿门宴,本是为秋水宫而设,秋水宫宫主倒也是聪明人,知道将祸事引到我魔教身上,看来也是早有准备,才前来赴宴,不然也不会清楚我的身份了。”
“狗咬狗,一嘴毛,好戏,好戏。”
君子书拍手,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别人看不透的,她心里明了,倒不如就此说出来,谁怕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
一更说她要网恋,静音,所以她说话你们听不见,我这个妈妈很担忧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