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灯火并没有暗淡下来无论是在静谧的小县城,还是在生活节奏不断加快的大城市。
顾南歌作为学生的本分就是,负责写这个手术的手术记录。
“这患者的名字还挺好听的,谢花语。”
本来安璃今天晚上是要料理这个肝癌的手术的,还要顾南歌搭台,结果料理了一台大的,钢铅差一点扎到肝固有动脉,还把胆囊差一点扎破。
安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之前吩咐顾南歌好好写手术记录。
安璃的睡姿很是奇特,两个腿跟剪刀一样交叉着,把白大褂缩成一个疙瘩压在胸前,值班室的沙发根本承受不了。
“杨淼,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离婚了我怎么办啊,不要离婚好不好。”
安璃的梦话说的那样的惊恐和无助,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顾南歌发觉安璃有些不对劲,就上前坐在她身旁。
“杨淼,我不离婚,不离……。”
安璃汗流浃背的样子,让顾南歌有些心疼,便伸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安老师,安老师?”
安璃仿佛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这种挣扎的力量,让她从沙发上坐起来。
“安老师,怎么了?”顾南歌给安璃端了热水,先让她喝一口。
“没事……没事,都是梦而已,梦而已……。”
安璃是被这个梦给吓到了,在梦里,杨淼很决绝的要离婚,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无论她怎么哭求,都无济于事。
“把我手机拿来,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
顾南歌把手机给安璃递过去,手机上面的壁纸,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照片。
安璃赶紧在通讯录里找杨淼的电话,杨淼做完手术也有十一点多了,回到家躺在床上,也已经十二点了
这个时候突如其来一个电话,换以为是急诊同僚在召唤呢。
“原来是安儿……。”
杨淼一看,马上接上。
“你会和我离婚吗?”
这一句话把杨淼吓出一身冷汗。
“什……什么。”
“你会不会和我离婚!”
电话那边的的安璃直接着急了。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呢安儿。我怎么听不太懂。”
“我不想离开你,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院里的声誉,我在基层待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安好,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安璃啜泣着,把这字字句句,都说的那样清楚。
“傻瓜,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我怎么舍得呢。”
“你说你舍不得的,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说的。保证不反悔,保证。”
杨淼听到安璃这样不舍的他,便可以安心入睡了。
他怎么可能,让安璃离开他……。
二院的早晨,依旧平静,中医科可没有受到外科的影响,依旧是门庭若市。
“我给你开的那几副中药,你接着吃就可以了,如果再有这个地图舌的话再来找我。”
“嗯好的,赵主任。”
要说什么是良好的医风医德,在赵可茗身上就是最好的体现了,
“下一位。”
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护士还是照常工作。这些看病的人,都是冲着赵可茗的双博士学位职称来的,
霍梅的出现让坐在赵可茗旁边的学生吓得目瞪口呆。
“老师……。”
赵可茗没有在意,只是把她当做普通的病人,妓女排了六十多个号,也知道霍梅是怎么排到号的。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赵可茗照常问她,并没有什么往日的牵扯。
“我有更年期,你不知道吗?”
霍梅这话,有明显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更年期到你这个年纪都有,手伸出来。”
赵可茗是要为她把脉,可是把旁边的实习生给吓得不知所措。
赵可茗的手指就把在她的寸关尺,三个位置,中医学的二十八种脉象,也需要夜以继日的练习。才能把得出来。
“舌头给我看看。”
赵可茗越是淡然,旁边的实习生就越害怕。
“咱们都那么熟了。你就不要这样了。”霍梅紧紧的握着赵可茗的手,犹如梦魇缠了人一样。
“你想干什么。”赵可茗看着她。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清楚,赵主任。”霍梅握着赵可茗的手。就是不放。
“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不是说过往恩怨的地方,你好歹也是个护士,说话要注意分寸,”
霍梅顺势把赵可茗推到,旁边的实习生直接被吓哭了,外面等着看病的病人也乱了起来。
“赵可茗,有本事你就重新回到万棕凌身边去啊,回国牵着她的心算什么本事,”
虽然赵可茗被推到,但没有摔到什么地方,很快的就站起来了,维持秩序的护士见状,就开始给保卫科的人打电话,当然,连普外科的人也一起找来。
“霍梅,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从来不干涉,自从你们结婚以后,我就去美国定居,如果你非要这么不依不饶的话,我也可以找你理论。”
外面的患者只当是看了笑话,议论纷纷。这下院里的脸面,可都让万棕凌这一家子给败光了。
“不干涉?你也好意思说这三个字出来,自从你回国,他就处处看我不顺眼,你说的好听,实际上还是想回到他身边的。”
霍梅疾言厉色的样子,让赵可茗不敢相信,有人还是为万棕凌变成了怨妇。
“霍梅,你疯了,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看病,”
赵可茗这话一落下,霍梅竟然拿了手术刀出来,照着赵可茗的手就是一刀,
砍得不深,但是血已经留了许多,保卫科的人上来的还是有些晚了,这才把这个因爱生恨的怨妇拉出去。
“快给赵老师包扎!”旁边的实习生护着赵可茗出去,就害怕她的手有什么三长两短。
当众伤医,性质恶劣,万棕凌这回是怎么都上不了业务院长了。
普外科。
护士长正往主任办公室递消息,莫九清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台了。
“主任,中医科打来电话说……赵主任被人打了。”
“什么!”
等莫九清赶着上中医科的时候,护士正在留观室里给她清创。
“赵老师,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一点。”中医科的医生正在负责给赵可茗清创。
“没事,我不疼,你们不用紧张?”
赵可茗只有在感觉上的疼痛加剧,心才会更加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