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道士和矮道士同时击中阳钢,均是一惊,没想到打到对方如此容易。而阳钢中了这两掌,已知他两武功深浅,心想以二人功力而论,真是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在二道手掌击到之时,早已鼓劲抵御,只是内力运得恰到好处,自己既不丝毫受损,却也不将内力反击出去令二人手掌疼痛肿胀、受内力震伤,只是平平常常受了,恍若无事。
"好掌法,好内力!舒服,舒服。"阳钢呵呵一笑,语气中带着嘲讽。
二道见阳钢神色自若,面带微笑,苦练了十余年的绝招打在他身上,竟然如中败絮,全不受力,心中惊骇无比,当下齐声呼啸,同时跃起,四足齐飞,猛向阳钢胸口踢到。阳钢想想反正自己身上又脏又破,于是仍不动声色,未加理会。但听得"拍、拍、拍","波、波、波"数声响过,他胸口多了几个灰扑扑的大脚印。
二道每人均是连踢四脚,用尽了力气,足尖却犹如踢在沙包之上,软软的很是舒服,见对方仍是神定气闲,浑若无事,这一下惊诧更比适才厉害了几倍,心想:"这贼子如此了得?就是我们师父、师伯,却也没这等功夫。"细看阳钢时,见他浓眉大眼,面带微笑,年纪才二十岁上下,一身破烂的粗布衣服,就如寻常的庄稼汉一般,实无半点异样之处,不禁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哈哈。两位道长,打够了没有,打够了也该我还手了吧!"自己站着纹丝不动,就能把人吓得惊愣在地,阳钢心中不由高兴自得。被二道又打又踢、又吼又骂,怎么能够白白算了,不伤他们,至少也要让他们吃点苦头,大踏一步上前,两手同时伸出,两个手掌,各自向二道肩头按去。
"住手!"就此时一声大喝,一道寒光从阳钢胸前穿来。原来孙不二见阳钢还手,她还不知阳钢到底有多大的本领,但却知道两个弟子根本不是对手,只怕他出手伤了徒弟,急忙从中一剑向他胸前刺去。
阳钢见孙不二长剑来的极快,剑中劲气不弱,要逼得自己后退避让、而不能去抓两个道士。"这孙道长,功夫比他两个徒弟可要强得多了。不过再我看来,比起以前所见的李莫愁,却仍还差了很远。"心中先是一赞,又是一番瞧不起,不退避、即不躲让,胸部向后一仰,与此同时右脚抬起,脚尖向她手腕踢去。他这一招,不但化解了孙不二迎面刺来的剑招,同时还反攻了一招。
阳钢出脚奇速无比,孙不二长剑还没刺到他胸部,见他脚尖已经踢到自己手腕,心中一震,竟然没机会变招,只一招就迫不得已由进变退。好在她速度也很快,退了一步,阳钢的脚正好踢在她长剑的平刃上面,却没踢到她的手。
孙不二本想剑柄一转,用剑锋去削阳钢脚尖,哪知手臂一震,但觉他脚上之劲其大无比,想要运力压住竟然力不从心,"铮"的一声,长剑抓捏不住,脱手飞向半空。阳钢如今的内力,只稍微比欧阳锋逊色,孙不二虽算是一流高手,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内功是全真七子中最菜的一个,哪里能和阳钢相比!
阳钢脚踢孙不二的同时,两手却没有停留,击退了孙不二,两只手也正好按住了瘦、矮两个道士。他哈哈一笑,双手微微用力,两个道士只觉肩上扛了万斤重力,均是双脚一软,"咚、咚"跪在地上。
"滚下山去吧!"阳钢学着孙不二当初对自己的口气,在两个道士背上各自用脚一蹬,他手抓二道的时候已顺势制住了二人穴道,两人如皮球一般,咕噜向山道下滚去。一路只听"哎呀""啊哟"之声不断,虽然不至摔死,嗑磕碰碰、头破血流却是难免了。
孙不二没能保护住两个徒弟,又在一招间被踢飞了长剑,心下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又羞又愧,怒视阳钢:"恶贼,我跟你拼了。"双掌齐挥,缠身向阳钢攻去。
"脾气这般大,真不像修道之人。"阳钢虽然少和人对峙,但内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眼力也自然跟着提高,孙不二的掌法虽然精妙快捷,在他看来,却有足够的时间破解。使出"天山折梅手",见招拆招,轻描淡写便一一化解了。孙不二强项是剑术,掌法本就不高明,十余招过了,只沾不到阳钢的一片衣衫。
"正事要紧,不和这老道姑纠缠了。"
阳钢心中一念,掌中内力忽然加重,使出"天山六阳掌"的重手法向孙不二施压。
孙不二只觉对方掌劲犹如排山倒海般压来,胸口似要窒息一样,心中愕惧万分,暗道:"这小子何方神圣?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了如此地步,只怕几位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全真教里,也只有周师叔祖或许能镇得住他了。"自知硬接不住,忙后退避让。但阳钢的身法比他更快,她连退七八步,迎面而来仍是海淘般的掌力,她依仗丰富的对敌经验,勉强接了六招,便感全身发软无比,双手酸得抬不起来。
几次施压,阳钢见她已是强弩之末,并没打算用内力伤她,忽然又改掌为拿,手急速伸出,抠住孙不二手腕的脉门。孙不二眼看他五指抓来,刚刚被混猛的内力压住了,全身酸软、无力躲避,眼睁睁被阳钢抠住了大穴。
阳钢微微一笑:"孙道长,得罪了!你告诉我去古墓的路,我马上便放了你。"胜了孙不二一个女流,对他来说没什么欢喜可言。
孙不二被抠了脉门,等于全身受制,用力抽手,但觉阳钢五指象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摆脱。心中虽是恐慌,神态却是武断:"哼,要我带你去古墓,休想!"
"不想吃苦头,那就快快带我去古墓吧!"阳钢眉头一皱,手指微微用力,温声询问不成,那只有来点威胁了,吓唬一个女人,本是不愿意这么做,只是事出无奈。
孙不二只觉脉门一震,若是阳钢用内劲一摧,那自己立刻就要武功全废,额头不禁冒出汗来,吓得魂飞天外,但她素来性子刚烈,片刻间就神色毅然,大喝道:"要杀就杀,我孙不二软硬不吃,绝不是怕死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