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称臣?”
袁啸摇摇头,答道:“不够,远远不够!仅仅一个上表称臣,就像让我们罢兵?如果我们拿下盛京城的话,那就可以一举将大明疆域拓展到黑龙江以北,整个辽河流域、松花江流域以及黑龙江流域就全部都是我大明的疆域了,方圆近两千里的土地,一旦收入囊中,这才是真正的不世功勋,大明皇帝就是一代旷世明君,我袁啸就是千古的贤臣,可以与姜尚、张良并列的贤臣!你就拿一个狗屁的降表来打发本督?”
“你!”
范文程脸色一黑,差点被袁啸给噎死,皇上打算求和,看来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了啊,这个袁啸的胃口太大了,就是要一口将整个满洲都给吞并了,这哪里是大清君臣能够接受的了得?
“督师大人,您要明白,虽然我们满洲作战不利,屡屡败北,但是手中依旧有雄兵十万,甚至在大漠,还有蒙古诸部做我们的后盾,随时会支援我们,您以为现在大明就是稳占上风了,真的是鱼死网破的话,只怕大明付出的代价会巨大到你们承受不起!”
范文程不愧是老狐狸,一开口就抓住了问题的要害,想要吞并满洲,那就会遭遇到满洲最顽强的抵抗,满洲人口超过百万,随时可以招募大军抵抗明军的围剿,在大漠里,满洲还有蒙古诸部作为盟军,随时可能会支援满洲,双方血拼,到最后,鹿死谁手,可是难说的很,即便是最终满洲战败,那也将会给大明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你袁啸做好承受这个代价的准备了吗?
哈哈哈……
袁啸大笑起来,说道:“范文程,第一,你们现在哪里还有雄兵十万?阿济格被我收拾掉了四五万精锐,多铎也被我收拾掉了三万多精锐,除此之外,镶黄旗在鸭绿江上几乎全军覆没,一下子满洲的十万精锐就都搭进去了,满洲总兵力也不过十四五万人,现在你们哪里去跟本督凑出十万精锐来?只怕连五万精锐都拿不出来了吧;第二,你们招募壮丁扩军,人口是不缺,可是你们战马呢?你们武器呢?这些新兵没有经过训练,他们的战力又有精锐骑兵的几成?怕是连本督麾下的步兵都对付不了吧?第三,你说你们有蒙古诸部做后援,嘿嘿,蒙古诸部与满洲数十年的恩怨,谁能说得清?这些年来,蒙古诸部没少吃你们满洲的苦头吧?满洲声势如日中天,拿他们自然就只能忍着,可是一旦你们战败了,不要说让他们帮忙,他们不再你们背后捅上几刀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吧?”
“这个……”
范文程脸色涨得通红,心头又惊又俱,没有想到袁啸竟然对局势洞若观火,一语切中要害,几句话就将自己给吃得死死的啊……
袁啸接着说道:“原本,你们还可以以朝鲜为退路,手中握有两万兵力,就可以将朝鲜收拾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镶黄旗损失殆尽,我大明的长江水师早已经集结在鸭绿江严阵以待了,你们以为你们能够度得过鸭绿江?不要说两三万人,哪怕是给你们十万精锐,你们在长江水师数百门火炮的围攻之下,又如何能够度过鸭绿江?”
范文程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督师大人,既然您如此说,那就请划出条件来吧,如何才能够接受我们满洲的求和?”
袁啸微微一笑,答道:“求和,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开出条件,如果多尔衮愿意答应,那本督可以保证他们弟兄的荣华富贵,保证满洲百姓不被亡族灭种,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范文程心头更苦了,单单是袁啸这句话,就知道这一次求和谈判到底会艰难到什么程度啊……
“督师大人请讲!”
袁啸沉声道:“第一,让多尔衮献城投降,去国号,去帝号;第二、满洲纳入大明的疆域,满洲旗民成为大明的子民;第三,蓄发,改满服为汉服,满洲臣民习中华礼仪,弃满洲陋习;第四,解散满洲八旗,满洲防务由明军接手;第五、满洲臣民放弃满文,习华夏文字,说华夏言语,读孔孟之学;第六、八旗旗民五户抽一丁,进入中原习服兵役;第七、外迁汉人百万进入辽东,与满人混居,满汉通婚;第八,本督保证满洲君臣身家性命不收威胁,本督会向大明皇帝奏本,请封多尔衮为满洲郡王,满洲八旗亲王降爵,领公爵,受国公俸禄……”
范文程都要哭了,袁啸的这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吧?这是要将满洲的根直接斩断啊!不要说斩断根,就是去国号,去帝号,献城投降,多尔衮都未必能够接受的了!
范文程涩声道:“督师大人,您这条件未免过分了写吧?真的要是实施了,只怕满洲用不了二十年,就要消失了……”
袁啸淡淡的扫了范文程一眼,问道:“范文程,你到底是汉人,还是满人?”
“自然是汉人了!”
袁啸冷哼道:“既然是汉人,那就应该明白,汉人与满人之间,必定有一方要消失的,只不过,本督采取的措施,是尽量不流血的举措而已,让绝大多数人能够活下来,让满洲苗裔不致断绝,古往今来,但凡与汉人作对的民族,匈奴?羯族?鲜卑?契丹?哪一个留到现在了?早已经雨打风吹去了,本督能够让他们存活下来就已经莫大的恩赐了!你是汉人,那你就不要忘了自己的祖宗!”
“可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范文程正要接着说!
一旁的柯必雄怒声道:“呸!什么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特么的怎么不说,父母生育之恩,大明水土养育之德?你怎么不说孔孟教化让你成为人杰,不是沦为畜生?你特么的这个时候,给老子将仁义道德?你配吗?但凡你有点天良,就不会投靠满洲,帮助满洲屡次入侵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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