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峰的语气轻描淡写,话中也并没有提起张令涛打人的事,但他相信,只要谭不是白痴,就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在街上突然遇到袭击了而已。”陈毅峰语气淡淡,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不过,陈毅峰并没有说出自己与柳明之间的恩怨。
“原来是这样,那陈先生您一点儿过错都没有,完全是自卫!”谭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自从知晓陈毅峰的身份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开玩笑,面前这个年轻人,可是拥有杀人执照的主儿,别说打人了,就算杀了人也没事。
没错,刚刚陈毅峰让宋雨交给谭的黑色钢牌,就是他的身份证明,也是一张杀人执照。
只要是持有这枚钢牌的人,哪怕是当场杀了人,地方的司法机关和军事法庭都无权逮捕和处理,唯有最高军事法院才有这种权力。
在钢牌的正面,刻着炎黄共和国的国徽,国徽之下,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小字:“神秘龙”。
而在钢牌的背面,则刻着陈毅峰的名字,军衔,在神秘龙中的称号和编号,以及他所拥有的权力及义务。
陈毅峰虽然退役了,但由于“神秘龙”的特殊性,他的杀人执照并没有被收回。
如果将来某一天,“神秘龙”需要他回去,那么不管陈毅峰在哪里,也不管他在做什么,都必须火速归队!
这是陈毅峰在加入部队的第一天,就做出过的承诺。
对于“神秘龙”这支部队,谭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接触过,因为这支部队的层次太高了。
现在,传说中的秘密部队的一名成员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谭丝毫没有感到惊喜,只感到惊悚。
“既然误会已经澄清,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当然。”谭笑容可掬,“陈先生随时可以离开,需要我派车送你吗?”
“不用这么麻烦,那我走了。”陈毅峰摆摆手,径直走出了谭的办公室。
在众多人员的注目下,陈毅峰朝人员局的门口走去。
经过大厅的时候,陈毅峰看都没看柳明一眼,直接无视而过。
见陈毅峰竟然就这样安然离开,什么事都没发生,柳明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别是陈毅峰无视他的态度,更是深深刺激到了柳明。
一瞬间,柳明心中所有的得意都不翼而飞,唯有深深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把他抓起来!”柳明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悲愤,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对啊,你们这些人员是怎么办事的?”
“那个人打了柳少两巴掌,你们就这样让他走了?”
“这其中肯定有黑姆,我们要抗议!”
柳明的跟班也纷纷鼓噪起来,替柳明打抱不平。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曹从办公室走出来,神情冰冷,“这里是人员局,把这群家伙轰出去!”
发话了,其他人员马上动手,像赶鸭子一样,将柳明和他的跟班轰出了人员局。
柳明心中憋屈异常,他虽然是富二代,但也不敢在人员局撒野,满腔怒火无处发屑,忍不住扬天发出一声大吼:“陈毅峰,我跟你势不两立!”
“柳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要不然我们直接去将那个叫陈毅峰的家伙抓起来,然后……”一名跟班心狠手辣,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是白痴吗?”柳明虽然极端愤怒,但并未丧失理智,“就算要杀人,也不能我们亲自动手,这点事难道还要我教你?”
说到这里,柳明又想起被陈毅峰摧枯拉朽击溃的李涛一伙,虽然他厌恶和憎恨陈毅峰,却不得不承认,陈毅峰实力很强,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再想依靠社会人去对付陈毅峰,肯定是不行的了,必须另想办法。
柳明眼神阴沉,脑海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柳少,这件事肯定有猫腻!”一名跟班冷静地道,“那个叫陈毅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但将李涛打进了医院,并且让柳大少……做出这些事之后,他竟然什么事都发生,还能大摇大摆地从警局离开,莫非他跟谭是亲戚?”
柳明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脸,牙齿咬得咯嘣直响:“管他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对待我,他死定了!”
“既使社会人和人员都不管用,那我们就发动人脉,去寻找能对付他的高手,要多少钱都没问题,但必须要是真正的高手!”柳明似乎已经有了想法,眼中闪烁着阴谋的光芒,“我一定要让那个混蛋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莫及!”
就在柳明和跟班密谋对付陈毅峰的时候,陈毅峰并没有走出太远。
柳明的吼声远远传了开去,清晰地传到陈毅峰耳中。
听到柳明的声音,陈毅峰眼中厉芒一闪,倏地停下脚步,考虑要不要回去一趟,教一教柳明该如何做人。
但一辆熟悉的兰博基尼从远处驶来,映入陈毅峰的眼帘,使他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兰博基尼停在陈毅峰身前,车窗摇下,露出苏灵乐绝美的面容:“咦,你已经从人员局里出来了?”
“嗯。”
“我正打算去保你,但现在看来用不着了。”苏灵乐表情有些惊讶,“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从人员局里出来的?不会是越狱吧?”
“只是利用了一下曾经的身份罢了。”陈毅峰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总裁,需要我来开车吗?”
陈毅峰怕苏灵乐继续追问,因此岔开话题,但这种屡试不爽的招数这次却不管用了。
“不要岔开话题,也别想再敷衍我,我要知道真相。”苏灵乐的明眸直视陈毅峰双眼,神情严肃,“你是我的贴身保镖,我在你眼中毫无秘密可言,但你在我眼中却充满谜团,这不公平!”
“但总裁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说的。”陈毅峰毫不动摇地与苏灵乐对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就是强人所难?”苏灵乐心中生出一股怒气,胸前不断起伏,咬着下唇,“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难道这也有问题吗?而且,你前几天把我的身体都看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到苏灵乐提起旧事,陈毅峰有些尴尬,气势不由弱了下来:“总裁,那件事只是一个误会,我不是解释过了吗?而且,那件事跟这件事好像没关系吧?”
“不管是不是误会,反正你都看到了,不是吗?”苏灵乐更生气了,将憋了很久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谁说没有关系?我的身体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任何男人看过。你看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都没对你做什么,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的事,就变成强人所难啦?”
苏灵乐言辞犀利,咄咄逼人,陈毅峰本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哑口无言。
“好吧,总裁,你想知道什么?”
见陈毅峰终于退了一步,苏灵乐面无表情,心中却乐开了花。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跟陈毅峰的“交锋”中占据上风,堪称值得纪念的“胜利”,具有重大的意义。
苏灵乐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秋水般的明眸斜睨着陈毅峰:“我想知道的很多,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吧,你是怎么从人员局里出来的?”
这是苏灵乐心中最大的疑问。
苏灵乐为了将陈毅峰从人员局里保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不但亲自给孟正辉打了个电话,还让人去医院找李涛录了一段口供。
做好万全准备之后,苏灵乐本想孤身加入人员局,上演一场美女总裁解救贴身保镖的戏码,却没想到当她还没来得及出场,陈毅峰就已经从人员局里出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精心准备的节目,还没上台就被毙掉了一样,让苏灵乐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窝火,偏偏她还不能发脾气。
正是在这种奇怪的心情驱使下,苏灵乐的表现才跟平时截然不同,不但说了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更忍耐不住对陈毅峰的好奇心。
陈毅峰早已预料到苏灵乐肯定会再次提起这个问题,稍微迟疑了下,从怀中掏出那个黑色钢牌,递到苏灵乐眼前:“这是我在部队里的身份牌,凭这张身份牌,地方上的人员局无权拘留和审判我。”
如果可以的话,陈毅峰其实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份牌,这与保密无关,只是他的谨慎个性使然。
身份牌并不属于保密事项,因为它本来就是给人看的,作用是证明陈毅峰的身份,以及为陈毅峰执行任务时提供便利。
苏灵乐好奇地从陈毅峰手中接过钢牌,入手沉甸甸的,钢牌表面冰冷而光滑,手上传来一种金属特有的质感。
翻来覆去地将身份牌看了好几遍,苏灵乐对陈毅峰的好奇心更大了:“啧啧,没想到还真有神秘龙这支部队啊,而且你还是少尉,但为什么要退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