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
胸口处一道蓝色的光芒乍现,顿时形成半圆形的光罩将李白完全笼罩在内,这护罩如同鲜活的生命一般,表面居然还有液化的空气流动。
看似不堪一击却又坚固异常,只见那道青白光芒砰的一声狠狠扎在了护罩之上。护罩顿时剧烈颤动,却并没有因此破裂。
身在其中的李白早已呆若木鸡,愣的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也终于看清原来这青白光芒掩映之下的竟是一柄透明如冰一般的匕首,刀身长约三十公分,刀刃薄如蝉翼、刀背也厚不过分毫。整个刀刃与刀尖没有任何弧度,直直的刀刃配上尖细的刀尖,是一把不沾血迹却阴邪至极之刀。
生平头一次被一柄匕首惊出一身冷汗,等到醒悟之时衣服早已湿透。
“轰”
刀锋一转,护罩之上留下深且细长的划痕。随即一偏轰隆一声扎向洞口处的巨石,洞口豁然大开,碎石满地。
“砰砰砰。”
李白被砸的遍体鳞伤,好在并没有伤及要害。这才尴尬的发现这护罩能挡得住凶残至极的匕首竟挡不住落石。
洞口处的那三只憨傻恶鬼就没这么好运了,直直的被匕首贯穿,肉屑、碎骨满天遍地,撒了李白一身,那股恶臭差一点让他再一次昏厥过去。
“哈哈,这就是‘扶邪’,果然霸道!”
片刻,洞口外那如冰一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中有着明显难以抑制的兴奋。
“小诗,快住手,你...你掌控不了的。”
气若游丝、苍白无力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李白却兴奋异常,精神顿时一震。
“老白...老白没死。”
赶紧拼命站起身子,努力朝洞口挪去。
“哦?不如就让你来祭刀如何?”
那白莲的语气已经变得狰狞,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不要,老白...”
说话间白莲圣者就催动手上躁动不安的“扶邪”向着白不易所在的方向而去。与此同时,李白使出全身的气力向着白不易的方向奔去,此刻周身上下的痛仿佛消失。
“一直是你在护我,今天,让我来护你一次!”
“嘿嘿...我的,是我的...宝贝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声音戛然而止,地面之上那哇咔的魂灵居然一下贯入躺在地上冰凉已久的躯体,双眼大睁、眼冒绿芒,连白莲圣者都为之一震。只见他斜刺里冲出,高举右手冲着扶邪射来的方向,霸气的要把扶邪直直的握在手中。
不愧是掌握扶邪时间最长的妖精,即便身死那股执念依然很深。
“叮...”
扶邪凭空停留在距离他掌心毫厘位置,刀尖不断颤动,不安的躁动似有平息的趋势。
“噗...”
突然,出其不意的。刀尖直直的顺着哇咔的掌心射入,随后从前臂穿出。
“砰...”
再一次射入哇咔的右胸,顿时那哇咔如同落地的玻璃。整个身体变得稀碎,肉屑与鲜红齐飘。一缕不甘的游魂飘飘散散,看了一眼白不易旋即散于风尘之中。
“泅渡...你...滚...快滚。”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白不易还未从哇咔的魂飞魄散中醒悟过来,扶邪即至。可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正气喘吁吁的挡在面前。
“嗖...”
一切发生的太快,扶邪撞过来的一瞬间李白胸前一块明蓝色的石头突然一下飘起,吊绳还兀自挂在脖颈之上。那块小小石头这一刻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亮让初升的乳黄色朝阳完全失色,耀的李白完全睁不开眼。只在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一座绝世悬立得高山,平整的山顶如同一块巨大完整的切面,切面之上一颗巨大到足以容下一座都城的榕树摇曳下满地金光。
“伏石...那是伏石!这人类小子果然不简单。”
白莲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住了,饶是她如何去想也想不到眼前这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年居然怀揣着上古伏石,那是太昊一脉亲传之物。
“少主...滚开,你会死的。”
白不易已经慌不择言,一把推向李白,想要把他推开,可是此刻的李白居然如同一个青铜浇铸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面前两股霸道的力量交叉融合,相互排斥却又相互吸引,此时的身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少主?果...”
“锵...”
白莲话还没有说完,一股金属相交一般的脆响。先是一圈蓝色的光芒迸裂开来,道道锋利尖锐的青白光芒紧随其后朝四面八方爆射开来。那白莲圣者被这道光芒冲击的直接撞向后面的石壁,她如何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旋即根根如同利箭一般的青白光芒杀至,“砰砰砰”碎石乱飞。
“噗...”
白莲化作一团白雾隐入石壁之中,石壁之上空留丝丝鲜红血迹。
“叮...”
一声巨大的声响,清脆的穿透耳鼓,让人耳内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伏石与扶邪居然同时碎开,只是伏石碎的更加彻底。细小的如同颗颗沙粒,那扶邪本就是透明的此时就如同块块破碎锋利的玻璃。
“噗噗噗...”
干脆利落的细微声响,破碎的扶邪竟片片直直的射入李白的身体之中。
“啊...”
李白撕心裂肺的惨叫,四肢大开。
旋即如沙粒一般的伏石紧随其后追着扶邪没入李白的身体,就像是缕缕蓝色的烟气,无孔不入。
“啊...”
李白身体不断的扭曲、惨叫,叫声惨绝人寰,只感觉两股气力在身体内横冲直撞、任意切割。寸寸血肉、根根经脉,甚至到每颗细胞都被切断剁碎,而那股追击而至的蓝色烟气似乎又在紧随其后不断的滋润、修补、重组他的血肉、经脉。
“少主...少主。”
看着李白周身不断缠绕溢出青白、墨蓝两种光芒不断闪烁出现,白不易只能急得干跺脚。
那不断溢出的光芒让人完全无法近身,如同片片风刃,只要一靠近就能在人身上留下道道细密幽深的伤口。
“老白...老白...我难受...难受。”
李白躬着身子匍匐到白不易跟前,身体扭曲,眼神暗淡无光,大颗大颗巨大的冷汗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仿佛自身正在经受着阿鼻地狱一般的酷刑。
此情此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