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为什么?”
李白猛然的回过头来,茫然的问道。
“我要回元央界一趟,此次伤势的严重程度有点超出我的预期,目前的我无法护你周全,反而有可能成为你的拖累。”
白不易淡淡的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对不起,是我牵累了你。你好好养伤,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白十分抱歉的说道,只是分别难免有些仓促。
“明日就走,你师父是目前凡界中道行最深的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跟着老天师学习,如今虽非所愿,但是你已经彻底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了,极乐域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平时就留在天师府内,不要随意走动。天师府设置了结界,极乐域的那帮家伙轻易找不到这里。”
白不易略微有些伤感的叮嘱道,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和善的长辈。
“好,老白。我一定会勤加修炼,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行。”
一瞬间李白也不禁有些伤感,虽然一直对那个陌生的地方有着很大的抵触,可是命运既已如此,很多东西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好...”
白不易微微点头,随后李白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次事件最终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为李白拿回注定属于他的那件武器,不成想却碰上了极乐域的人,看来这帮人来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了很多,凡界中应该也有着不少他们的拥扈。
只是极乐域的人为何也要这么疯狂的争抢扶邪,他们应该比泅渡更清楚的知道对于没有太伏血脉的人而言,这扶邪就是一把双刃剑,并且绝对是弊大于利的。不过扶邪的那面阴邪特质倒是与他们极为相称。
只是可惜了泅渡,曾经的大妖因为欲望沦落到这般田地,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白不易还是很小的时候就与泅渡相识,那时候他还是白崖堡的少领主。尽管他的爷爷、那个老顽固一直以来甚至直到现在还是对他深恶痛绝、厌恶至极,只因他的母亲是妖族。
元央界与凡界一样也是有着复杂的生态系统,而在其间有着各种奇异的生物,这些生物都有着漫长的寿元。在历经一些劫难,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某种妙不可言的机缘,就会开化灵智,继而化形为人。但其本质还是兽类,是而被称为妖。
妖族一般聚居于风极丛林以北,雪漠城是妖族的主城。妖族是率属于神族的,一直以来与神族和平相处、定期的给神族交纳供奉,共同对抗魔族与鬼族。
直到太伏历840年,是年早已过了妖族定期的交纳供奉的日子,但是妖族却迟迟没有缴纳,当时的天下共主--太伏熙和随后派出了使者前往雪漠城查探情况。因为白崖堡就处于风极丛林的南麓,管理着整个南麓大片领地。而当时他们的少领主白未染,也就是白不易的父亲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使者团的一员。团体中除了他还有白崖堡的近卫城墨岩城城主墨深,以及他的儿子少城主墨从流。这墨从流比白未染略长几岁,尽管墨家世代是白崖堡的近卫,但白墨两家关系一直非常紧密。双方之间也一直都以兄弟相称,并没有主仆之分。
除了他们之外就是几个侍立左右的护卫,一行六人御风而行从白崖堡的的北侧进入风极丛林,随后开始贴地疾行。六人速度奇快,竟与人类社会中汽车行驶速度无二。因为风极丛林是元央界内北部最大的原始丛林,山高林密,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无法从丛林上方进行御风而行。而山中林深树密,这也导致几人速度无法太快。
是日傍晚几人来到了森林驿路第一座驿站:柏妖岭。此间有一棵近万年的柏树,它花了三千年结灵,又花了四千年成妖,再有五千年便能化形。柏妖虽无法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却有灵性,能言语、能根据自己的喜怒哀乐决定是否容留过路人。柏树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树洞,洞内面积足有100多平,因此此处也成了风极丛林的第一座驿站。一直都由一只有了几千岁的老妖守护,这老妖人首蛇身,是一只成年的蟒蛇成妖化形,因为道行还不够故而是一幅半人半兽模样。
这老妖名曰青莽,细长脸颊,尖细的三角青眼,花白胡须及腰,脾气古怪。与那柏树妖简直是天造地设一般的配一脸,都是古怪脾性、水火不侵。当然双方各自都看不惯。
白未染年幼之时曾有一次在林间玩闹误入了此地,不小心打翻了青莽架在柏树洞内的吊锅,被那老妖回来发现后直接给吊在树杈之上,那柏妖又如何肯干,本就不喜别的生物在其方圆百米之内活动,连鸟雀做窝都不行。于是那年幼的白未染可是遭了老罪,不但被倒吊在柏树树杈之上,那柏妖更是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枝丫对他进行抽打,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直到被墨深发现背回了白崖堡,可是其父白谨言不光没有安慰他,还因为他贪玩私自逃学外出罚他面壁整晚。白谨言一直就是个不怒自威的人,长这么大白未染几乎没有见他笑过,古板的面容上秋水不惊,每天收拾的一尘不染、干净利落。整个白崖堡内没有人敢忤逆他,白未染虽是少领主,可是每天过着机械式的日子早已让他厌倦。这次幸亏被指定为出使雪漠城的使者,终于可以暂时摆脱这无聊的生活。
“墨叔,这柏树妖怎么变小了?以前可是十分枝繁叶茂的啊?”
站在这高大的柏树前白未染依然心有余悸,远远的站在众人身后,心里不禁又想起年幼时的那次经历。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这柏树似乎比他小时候看到的要小了很多,印象中他的树冠就绵延几公里,而此时来看连之前的一半都不到。整棵树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树皮之上充满了褶皱、沟壑,树质干枯,如同枯死了一般。
“因为他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墨深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