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恒的父母,小雅已经见过,都是谦和有礼的人,双方父母简单举行了相见礼,过完年,小雅又随介恒去了韩国,在这期间,小雅久违地去看望了代晓云。
不管怎么说,晓云原谅了陆川,心甘情愿继续了这样的婚姻,作为旁人,你是不好说什么的。
小雅只说自己要跟介恒结婚至于为什么跟许平分开,只简单一语带过。
晓云自顾不暇,王介恒也好,许平也好,只要小雅愿意,对她来讲,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反正过日子的又不是她。
言谈间,小雅得知,陆川改过自新,下了班就回家,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应酬,都会推掉,手机放在家里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找。
谁知道,或许他真的已经改过自新。
工资每月按时上缴,从晓云的态度里,小雅感觉,还是幸福多过苦涩。
这是必然的,当我们选择一段感情的时候,就必须承受其产生的后果。
出发去韩国以前,许平见了介恒,两个大男人,一个前男友,一即将成为老公的人,要想画面多和谐,怕是痴人说梦了,但也没有想象中的火爆场面。
编辑部对面的公园里有一处僻静之处,很适合聊天,法国梧桐的树叶簌簌而下,落在脚边。
“听说你们要结婚了!”许平很平静,内心的波动,隐藏在紧握的拳头里。
“对,你约我有什么事?”
介恒向来是彬彬有礼的,他不认为,许平约自己出来,会做什么不适的举动!
“好好待她,是我辜负了她!”
介恒笑:“这话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我曾经,差一点就失去她!”
言下之意,是你把她拱手让人的。
“也请善待我跟她的女儿!”
这是他最为牵挂的。
“我会视她为己出!”
“你们可还会生小孩?”
“那是自然的!”
许平听了,胸口一痛,强笑道:“谢谢你,我会常去看孩子,希望你别介意!”
“自然不会,你有这个权力!”
再说下去,许平怕自己哭出来,他没想到,这么快,小雅就嫁人了!
而已然已经成了事实!
两人在年初八过后,去民政局做了登记,正式结为伉俪。
应小雅的要求,没有举行婚礼,只请了亲朋友有简单吃顿饭,算是对外确定了这门亲事。
两人把孩子留在了小雅的老家,两个人去英国渡蜜月。
到了伦敦,两人行李一扔,介恒就打横将小雅抱起,她惊呼一声,勾住他的脖子,甜美一笑:“脏死了,洗干净先!”
“不行,我等了很久了!”
说着低下头,开始吻她。
小雅承受着他的重量,任由他带着自己倒进身后的大床,唇齿相依间,她深深喘息,愉悦与满足自心底溢出。
平时有孩子在场,两人都是偷偷摸摸,这会放心了,自然是随心所欲。
孕育过小孩后身体,愈发柔美纤细,总能让介恒胸口发热!
他们在一片凌乱中,渡过在伦敦的第一天。
往年的这个时候,伦敦应该是冷得要命,但他们运气好,这几天的天气,平均温度维持在二十四度左右,似过夏天。
小雅穿了条白色雪纺裙,因为是短发,倒不需要特别打理,背个黑色小背包,脚上是白色运动鞋,看不出来像三十五岁,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两人去埃菲尔铁塔下面照相,小雅问介恒:“以前可有来过这里?”
他牵着她的手,深情地凝视她:“当然有,不止一次!”
“跟女朋友?”她眨了眨眼睛。
“女朋友也来过,朋友同事都来过!”他笑,意味深长地道。
“可曾记得你所有交往过的女朋友?”
他抚额:“漂亮的记得,不漂亮的,自然是忘记了!”
“当你八十岁的时候,会否把她们叫来开个派对?”
介恒笑:“不会,王太太,你还有什么要问,要我告诉你我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自然,我乐意听你所有的故事!”
介恒把手放在她的肩膀,哈哈大笑:“小雅,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如果我在十八岁就认识你,那时候就会娶你!”
“鬼扯,男人都是马后炮,那时候认识你,你还会珍惜?”
“何以见得?”他揽着她往前走,金发碧眼的洋妞都成了陪衬。
“男人总要谈那么十来次恋爱才罢休,你敢说,你交往的女性少于十个?”
他不响。
“说到底,还是咱们女人亏!”
“那不见得,男人也有压力,要赚钱,很多事要做!”
“我妈说过,如果我这次还失败,这辈子就别再结婚了!”
她略有所指地暗示介恒。
他看住她:“怎么会失败?我们相处得那么好!”
“谁知道,你正当盛年,垂涎你的女孩至少有六万个,我防不胜防!”
“你别说我,刚来的实习生不知道你是我的人,私下里打听你的事!”
小雅来了兴致:“还有这等好事?证明我还是有魅力的!”
他掐住她的脸:“还不得了了,不能谦虚点?”
打掉他的手:“你轻点,痛死了!”
介恒见自己用力了点,差点弄哭她,忙心疼地用手替她揉了揉道:“不准得意忘形,以后离这些小男生远一点!”
“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
小雅想起他每次出去应酬,就一大堆美女簇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为自己守身如玉,自然是无法查证的,要出轨的,总是会出轨的。
介恒有他的底线,如今她已不是他的下属,领了证,就是夫妻了,不见得会白头偕老,但她相信他,八九年的磨合,他是怎样的人,心里有低!
有人曾经说过,没有百分百完美的婚姻,每个人的婚姻,都或多或少会有瑕疵,看你怎么过!
以前年轻,连男朋友多看别人一眼,也会生气个老半天,自己气自己。
现在老道多了,这么安慰自己:眼睛就是用来看东西的,你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天生的本能?
谈过几次恋爱,交过几个男朋友,自然懂得了:男人,永远是不懂满足的,他要到六十岁,才会消停!
介恒还年轻,她不会束缚他!
“我哪里有了,别说我狡辩啊,自从爱上你以后,别提我多洁身自爱了!”
“是么,马小姐是怎么回事?”她笑,揭他老底!
介恒不响,拉着她去对面的意大利面店小坐:“吃点东西,我听到你的胃在抗议了!”
小雅笑,放下包包:“你真体贴,我感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恶心死了,把我比作那种寄生虫!”他厌恶地掐了掐小雅的脸颊。
“好,我道歉!”她笑。
服务员上来,他们用英语点餐,服务员退下,他们喝红茶。
“晚上带你去参加一个舞会!”
小雅皱眉:“算了吧,你知道我不惯那些场合!”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不是欺负,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带,怎么去参加?”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早已替你打点好!”
小雅托腮注视他:“非去不可吗?”
“我很多朋友,同事,同学,他们都想认识你,还埋怨我结婚没通知他们!”
小雅只得答应,介恒的朋友,她自然也有必要认识一下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要淡然接受自己所碰到的一切。
晚上六点,介恒来接她去舞会现场,在车上,他说:“今晚你一定是最耀眼的!”
明明就是谎话,小雅却羞红了脸,回他:“以前没发现,你也会甜言蜜语!”
“这是赞美,不是甜言蜜语!”
“今晚可有名人?”
“自然!”
“都有谁?”
“奥黛丽赫本!”他笑。
“鬼扯!”
“总之,会有很多名人!”
“我可以同他们合照?或者要签名?”
“我不够帅吗?你还要去找别人合照!”
“这不一样!”她笑。
“哪里不一样?”
“我天天对住你,而他们,或者她们,一生都可能只看见一次!”
“好吧,允许你这样做!”
准时到达宴会厅,小雅挽着介恒的手臂,她少参加这种场合,紧张到不行,虽然精心装扮过,但还是怕自己被嘲笑,给介恒丢脸。
握住她颤抖的手,传递一个坚定不移的眼神:?“别担心,有我在!”
他笑,她摇摇头:“我很紧张,怕给你丢脸!”
“跟着我就可以了!”
宴会开始了,管弦幽幽,歌舞升平,小雅被炫得头晕,据介恒讲,这是他的一个老同学为他举行的欢迎派对,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会这么大排场地欢迎他,小雅却还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不乏金发碧眼的美女,她们与介恒拥抱亲吻,介恒只轻轻吻她们的手背,小雅知道这是西方人的礼貌,却也还是有点局促,中国人见面,或点头,或握手!
含蓄的东方人,她想起很久以前,大学班上有个女同学,曾这样评价亚洲的女孩子!
介恒把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大家都夸她长得美,分不清楚真假,有那么一会,她倒真的觉得自己是美的了!
介恒介绍一位叫袁先生的华侨给她认识,袁先生的舞伴是介恒的同学兼初恋女友,见到小雅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再是礼貌客套的微笑。
所有的前女友,或者前男友,在见到前任的现任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小雅觉得再正常不过。
介恒无疑起赤手可热的,在这边,编辑部也有分社,看今天的场面,小雅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嫁了个富豪,王介恒的身家,真的不容小觑。
他是宴会的主角,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人在飞黄腾达时,总是有很多追随者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介恒便将她晾在一边,去招呼客人了。
小雅觉得寂寞,在角落里静静地喝果酒,这时,介恒的前女友━━伊丽莎白,黄,凑了上来。
小雅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中国人要取个外国名字,比如介恒,大家都叫他布鲁斯,王!
“怎么去不跳舞?”
黄小姐是香港人,中文讲得戝溜,英文自然不在话下,她穿深蓝色吊带裙,下摆只到大腿根部,不像她,只露了脚踝在外面,衣服是介恒挑的,很保守,很文雅,他说她适合穿得那么淑女!
她有点想笑,他应该从未见她穿过其它衣服吧?
“我不怎么会?”
“你们几时结婚的?”
“上个月!”她笑,看来白小姐,还没死心,不然不会问这么多!
“你们认识多久?”
小雅尴尬地看她一眼,想着要不要回答,但还是回答了:?“八九年吧!”
“我上初中就认识他了!”
“知道,你是初恋!”
剧情渐渐上轨道,她暗笑!
“你看他,多受欢迎,万众瞩目!”
这话是有潜台词的:你看你,多么平凡!
“有些人注定是天之骄子,而他背后,必然有个女人一直支持他!”
黄小姐笑:“你真特别!”
“一点也不!”
“告诉我,你是如何让他爱上你的?我曾纠缠了他好多年!”
“并没有方法,我们是同事,我亦不知道,他爱上我!”
这个女人有点啰嗦,必须速战速决!
“你不怕他再爱上别人?”
“我怕我会爱上别人!”
黄小姐笑:“你真风趣,他跟你在一起,肯定很开心!”
“他确实说过,因为我的缘故,他脸上多了很多皱纹!”
“你能让他笑!”
“不一定,兴许那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有空一起喝茶!”黄小姐伸出手。
她并没回应,只道:“我们只逗留数日!”
“我会回香港!”
“我们暂时住在首尔…”
“好的,那祝你长命百岁!”
她终于怒了,悻悻然收回手,耶,目的达到!小雅在心底雀跃!
她真搞不懂,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这么蠢,一定要弄清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她亦烦闷的很,她是介恒现在的妻子,没有义务听他的前女友喋喋不休,如果不甘心,就该多用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