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介恒,他幽默风趣的谈吐让她深深折服,两人聊的非常愉快,因为隔得近,介恒衬衫上淡淡的清香不时沁入鼻端,让她感觉更加愉悦。
仿佛,她跟主编认识已久,而不是这些年才认识的。
她听他讲他以前的事,她为他取得的成就感到欣慰,也为他能够一直自律感到钦佩,总之,两个人比平时在编辑部要亲近许多。
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敲门,来人却是许平,应该是是陆川叫他来的,小雅觉得意外,要是知道两个人能在这里碰到,估计她也不会来,这个男人,总是在你快忘记他的时候,伸出爪子挠你两下,让你别把他给忘记了,真让人窝火。
“我们出去吧,应该是陆川的同事来了。”
小雅其实透过门口往外看时,恰巧看到了许平的身影,介恒闻言,也忙转过头,这时,韩依依也来了,两人一起望向外面。
平儿不知道房间里有介恒,平时来这里,也会进来玩玩电脑什么的,所以,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介恒跟小雅挨得非常近的那个动作,他视线与小雅相撞,两人相互颔首,平儿的瞳孔明显像被针刺了一下般,微微的胀痛。
平儿只看了一眼,便出去了,留下小雅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介恒的之间的动作,若是从许平那个位置看来,怎么都是有点暧昧的。
不禁一恼,这个陆川,也不提前说一下,这下倒好了,本来摇摆不定的是许平,给他撞到这一幕,倒给她招了个乱来的标签。
她跟介恒一起出去,韩依依刚好来了,身为房地产公司的销售总监,又是大美女,自然不会加入炒菜做饭这么没有品位的行列里了。
依依向来能说会道,在小雅眼里,没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不会的,许平跟王介恒这样的成功男士,自然都喜欢依依这种美女,三个人坐在一起,相互交换名片,聊得好不热闹。
介恒跟依依交换名片后,依依很有礼貌地在沙发上端坐着,手优雅地叠放在腿上,也不翘二郎腿了,不抽烟了,平时一在家就躺着的习惯全无,小雅在厨房暼到,心想,这死女人,真有她的!
不时与许平视线相撞,两人也是马上调转。
她竖着耳朵听依依跟王介恒聊天:“幸会,王主编,经常听小雅提起你,说你年轻有为,体恤下属,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小雅听了想笑,她倒是跟依依说过王介恒不少话,但都是数落他怎么不人道的霸权主义,这下倒好,凭她这这张利嘴,还赚了个印象分。
“过奖了,叫我介恒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
王介恒客气道。
“是么,不介意的话,那我叫你一声王大哥吧,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个什么兄弟姐妹的。”
“好啊,就这么叫吧,我也没有妹妹什么的。”
小雅听了简直忍俊不禁,还大哥,这才认识多久,就大哥妹妹地叫上了,成为了一家人,她这个外人是不是该说声恭喜啊。
接下来,小雅又竖起耳朵听他们聊了些什么时政啊,房地产啊,听得人直打瞌睡,小雅心想,这些话,也就依依有话跟他们说,要换成她自己,绝对不跟许平聊这些,这就跟聊的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乏味还没结果。
聊得差不多了,依依才挤进厨房凑个数,帮忙端几样炒好的菜出去,倒是王介恒跟许平,两个社会精英交换名片后,勾肩搭背地聊了起来,好像很熟一样。
小雅跟依依吐槽,男人间的友谊真廉价,两杯酒下肚,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依依白了她一眼,一脸不屑地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若是相互利用起来,会给对方带来多少便利。
小雅并不否认依依说的,她只是不能接受,那么多男人,怎么偏偏许平也免不了俗,她还以为他至少是有点不一样的。
三个人一起忙活,整了一大桌子家常菜,说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绝对算得上美味了,介恒跟许平都啧啧称赞。
小雅与许平视线相撞时,忙掉开眼睛,这里没人知道她跟他的关系,还是别做得太明显了。
一顿饭吃完,一行人起身告辞,小雅跟依依坐王介恒的车,依依在中途下车,介恒将小雅送到小区楼下后,就调转车头走了,小雅朝那车子使劲挥手,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往小区门口走。
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数个未接电话,她知道那是许平打的,虽然删除了对方的手机号码,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他的电话号码,女人永远学不会决绝。
想起他这些日子像个幽灵似的,在上海出了那么大的事,打电话找他,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会又自己冒出来,实在让人窝火,索性调出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几乎是马上就被接起,她没好气地道:“喂,你在哪里,为什么想找你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你?”
“你什么时候想找我了?”平儿在电话那头低笑。
“现在,立刻,马上,怎样,你能变出来?”
“那你转头,我变给你看!”
平儿笑,收掉手机,小跑几步到小雅身后,强行瓣过她的身子
小雅如坠云端,没反应过来,手机在耳边举着,但确确实实,眼前这个人就是与许平没错,再看他身后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惊又喜,眼如铜铃般睁大,瞪着许平。
“我变的,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要怎么回报我?”
说完,平儿将手揽上小雅的腰,也不顾这是人来人往的街头,俯下头,亲吻起来。
小雅头昏昏的,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吻,被当街强吻的感觉自然是美妙的,但现在太热,她也一片混乱,真要享受,也只能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再回忆那种甜蜜了。
她并不热烈,只淡淡回应,两具身体隔着薄薄的面料都开始冒汗,下意识想推开对方,但许平并不是这样想,四片唇贴在一起了,他就有点欲罢不能了,想进一步探索,但大街上,他也只得作罢,快失控时,松开了她,轻拥进怀里。
两人都在回味刚才的滋味,都没说话,小雅浑身冒汗,想推开他,又不好意思推开他,就这么任他搂着,直到他主动松开:“小雅?”
“嗯?”她垂着头回应,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的频率。
“很热是不是?”
“嗯!”
“上楼吧?”他看了看她穿的高跟鞋,想她肯定站得累,于是建议道。
小雅当然说好,她是真的又热又累,再这么站下去,明天又别想好好上班了,脚踝痛得很,她总是穿不贯高跟鞋。
上了楼,小雅站在空调底下呼呼地吹着,也不管家里坐着的许平,就她自己来讲,活该让他受一下冷落,谁叫他消失就消失,想找他永远找不到,除非他主动出现。
许平则不同,这么些天没见,他发现自己着实是想她想得紧,之所以会去陆川家里吃饭,也是猜测得到她可能会在那里,但没想到,她身边会多个王介恒,这个男人很优秀,若是他对小雅有心,她没理由不接受,但看样子,他们之间似乎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在空调底下扯着衣服散热的小雅,她胸口的衣服不时被风吹得鼓起,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他忙别开视线,尽量不去想那里面的风景。
十五分钟后,小雅总算从空调底下回到沙发上,这次她学乖了,对许平不再客气周到,而是一派主人的姿态,打开电视,抱起抱枕,故意离许平远一点,坐在沙发角落的位置,眼睛盯着电视,状似无心地道:“要吃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
她才没心情给他准备这,准备那的,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不用,我不是特别饿,你去出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啥?我是你什么人?”
小雅觉得自己委屈,张着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就看他怎么回答。
“你又刺我,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段时间挺忙的,去外地出差了,不信,你可以问陆川,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那天刚回到A市!”
她很想问,那之后呢?为什么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想找他商量一下,他却关机了?还有,有什么事那么忙,连发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他能忙得过国家主席?主席都会抽时间给家人打个电话呢!
说白了,她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对于他这个人来说。
可她又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把他赶出去,让他永远不要再来找自己?这样是可以这样的,她就是怕自己日后会后悔,咬了咬牙:“我没这么说!”
好吧,她认输了,谁叫她自己一厢情愿呢,他都再三解释了,是因为忙,那她也应该体贴一点。
见她态度软了一点,平儿站起身子,坐到小雅那个沙发上,紧挨着她坐下,趁她不备,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小雅惊慌失措,胀红了脸不看他,只是伸手轻轻揪着他的衬衣衣襟,头垂得像企鹅那样。
“小雅,出差怎么样?”
“就那样!”
“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小雅顿时没了脾气,听到他这样说,忙抬起头:“去哪里走?”
“随便啊,你想去哪里都行,我当司机!”
平儿的声音很低,难得地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
所以说女人容易哄,就是这样,不过一句话而已,而且是没有兑现的口头保障,同样能女人变得不像自己,被他样一说,小雅早忘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忘记自己心急如焚时找不到他的绝望,忘记自己发誓再也不理他。
至于他这么久不跟自己联系,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这会儿,腻死在他怀里怕也是愿意的。
小雅柔柔地回应,平儿吻得投入,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感情,这会全涌上头脑,就在他突然想拥着热的小雅一起倒入沙发中时,下雅却推开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拿过一旁的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拿出那天在上海买的那条手链。
“手伸过来!”
她打开盒子,说道。
平儿愕然,但还是伸出了手:“要做什么?”
“把你手剁了!”小雅笑,把那条手链取出,给许平戴上,许平也笑:“给我买的?”
“嗯,我妈说这种质地的对身体好,我知道你平时工作不方便戴这些,但还是戴着好些,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小雅收起盒子,把手扬到平儿跟前,让他自己看,眯眼笑着,这个动作,总是能下意识让他想到茉莉━━那月牙状的眯眼动作。
他扬起手看了看,透明的菱型珠子,戴在手上很轻便,可以说是老少皆宜,款式说不上多新颖,但确实给人一种安全的感受,很舒服。
“你还信这个?”他笑,将手收起来。
“信不信不重要啊,只要我们保平安就行了,你觉得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嗯,我尽量戴,但做手术时可能会取下来!”
“好!”小雅也笑。
接下的的时光里,两人就算是和好如初了,谁也没再提之前那些事,至于还生气不生气,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许是太久没见面,平儿难得的话多,甚至还会说一两个冷笑话逗小雅开心,这会儿,倒是真的谁也没怀疑谁。
许平走后,小雅开始打扫屋子,这才想起,自己的电脑忘在介恒的车上了,十点过了,打电话到单身上司的家里,是不太好的,想了想,干脆明天再说好了,如此想着,她将房子收拾完毕,这才躺回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到编辑部上班,介恒开完早会,经过小雅的办公桌前时,轻轻抠了下桌面。
她当时正忙着打开电脑,见有人敲桌子,忙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