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灵机一动,将帝湛封印在华京城外的山林里。
子渊在六界之中寻找青霜的另一半魂魄,几经辗转,还真发现了她。只是此时的青霜因魂魄撕裂,沉睡在花木之上,是疗伤也是愈魂,一世又一世,几乎做了百世的花木,用了两万五千多年的时间才日渐养好魂伤。
两万七千年后,子渊再度下界寻觅,发现青霜的魂伤已愈,转世成了水中的鲫鱼、鲤鱼、锦鲤,做了十世的鱼类,活得最长时是人间皇宫御池里养的锦鲤,活了近三十年,最短的时候只活了不到半年。
十世鱼类后,又做了十世的蚕,或野蚕,或家蚕,在虫类的最后十世她是蝴蝶,蝴蝶的生命很短,每一世只活了不过几十天,十世加起来也不到两年。
之后,她转世成飞禽,从常见的麻雀、画眉,到能说话的鹦鹉,会唱歌的百灵,最后一世转世成为孔雀,地球上没有凤凰,但却有孔雀。
她做了十世的兽类,狐狸、兔子、松鼠这样的小型兽类,活泼可爱,蹦蹦跳跳。
这之后,子渊一直留下神识关注着青霜,在他发现青霜转世成第十世兽类,为兽的最后一世,她是一只白毛斑纹老虎,被几名猎户发现,视为大祥,原来在隋朝时期,白毛老虎又被称为“麒麟”,她被猎户们围捕活捉后献给了隋帝。
青霜虽转世成虎,气性却大,失了山林,不吃不喝,不到一月就将自己活活给饿死了。
也是她转世成虎之后,子渊隐隐猜到,青霜许是要转为人了,特意赶到地球的东方,几番卜算,在阴冥界与青霜相同,又问了冥帝关于青霜转世的人家,先一步到云家的世交——李家转世,子渊成了李家的嫡公子李勤。
李勤三岁时,青霜转世投生,是隋朝的云卿,生于书香名门的云家,出生那日,漫天雪舞,正值霜降。
李勤与云卿自幼订亲,青梅竹马。他哄她欢喜,看她笑得甜美,然,战事纷争,李勤奔赴沙场,因其生母是隋朝皇族,自认隋朝才是正统,最后战死沙场。他死不久,云卿亦追随而去。
在阴冥界,生前未成夫妻,死后却成了一对恩爱夫妻,她们一起赏曼珠沙华,一看冥界风景,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不能再继续以鬼魂之身停留,这才又去转世。他陪着她,一世又一世……
前程往事掠过心头,子渊道破无心无意间瞧过青霜真身之事,青霜一阵唏嘘。
青帝当年所言,除了知晓实情的无心,其他人都不信,青帝却以为无心是信他那个人,待无心格外不同。
青霜道:“无心上神瞧过我的真身,他却一直没告诉任何人?”
一个秘密隐藏了百万年,委实不易。
“连青帝也不知道。”
所有人还觉得无心傻,哪里知道无心相信青羲,是因为他见到过。
青霜摇了摇头,“可见,他名无心,却并非无心。”
无心能将这个秘密牢记心里,一记百万年,直至青霜出生,他经过证实,这才悄悄告诉了子渊,就凭他的这份耐心,凭他这份保守秘密的能耐,着实让人敬佩。
“青帝却因他是唯一相信自己的人感动、信任,可最后,还得到了他赠送的日、月真元珠,这才有仙竹族晋化为神竹。”
“无心为何会告诉连我祖父都不知道的秘密?”
子渊笑得意味深长,“你祖父与他是挚交,他与我也是好友。”
既是挚交好友,这秘密就能与之分享。
无心没告诉青帝实情,却告诉了子渊。
青霜不解。
“你祖父飞升上神需渡劫,无心化作女子助他渡情劫。而我化身成世外高人,无心在人间一见钟情的人是我这个道士。”
这又是一段虐\恋情深,无心化成的凡间女子深爱着子渊,而青帝化身的贵族公子痴迷着无心,这一场情劫中,无心与子渊都是助他渡劫之人。
青霜连连咳嗽,“因为这个,他就待你不同?”
“自不止这一桩。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无心修为低,被人瞧不起,而我私下传授过他一些拳腿功夫。后来你祖父因说你是他的孙女之事,唯无心相信,自此他们二人交好,建立了百万年的友谊。困境之暖最是令人感动,在所有人都不大理会无心时,我却已经拿他当朋友。”
因此,无心告诉了子渊这个秘密。
回忆百万年前,青霜与少年诸神相遇,凤君、紫微、青羲、子渊……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容就似在昨日,虽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其他女神,但青霜的出现,无疑让她显得更为优秀。
面对优秀的女神,他们中不少人动心。
无心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的实力无法与这些天族皇子、人间皇子们争夺,一直坚守着本份,默默地修炼,静默与他们交好,那时候的他,时常被人忘记。
子渊问青霜道:“你可知晓日月御风扇的由来?”
“不是灵宝天尊所炼?”
青霜的仙家至家扇子是从道尊那儿得来的。
“此事不假,但在这之前,是无心取了十万年生的玄竹、冰竹各九丈,前去寻灵宝天尊炼一柄女神所用的团扇,最好是两极属性的。那时候,你母亲已拿定主意要下嫁你父亲为妻,说来也是机缘,灵宝天尊三百年都炼不成,却在你出生之日御风扇炼成。”
听说仙竹族的人很宝贝他们种植的玄竹、冰竹,寻常仙人想讨上一点,难如登天,但唯独对青阳府是个例外,只要青帝有需要,他便可随时从无心上神那儿讨到这两种天材地宝。
无心上神主动挑出最好的玄竹、冰竹,交给灵宝天尊炼器,可见他待青霜是如何不同,却又不想让人知道这是他的意思,用心良苦。
子渊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大约三万年前,有一天清禅子上九重天找仙人们论道辩禅,得遇灵宝天尊,就夸他手中的仙扇极好。”
“灵宝天尊道:此扇虽好,却是连我这个主人都无法使用。清禅子只一眼便悟透其间原因,揖手道‘天尊若信得过在下,请把此宝交予在下,在下定让师尊寻到它真正的主人’。”
外界流传灵宝天尊将御风扇赠给了道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原是清禅子讨回去的。
“灵宝天尊与道尊、清禅子多有交情,乐得给他们这个顺水人情。”
子渊笑道:“无心上神看似大咧无心,但这心思却是少有的细腻温柔,只他不屑让人知道为你所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