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秦左相的曾孙女？”
几乎都是女弟子一个人在说，女弟子用手挠了一下青霜的脚底，秦霜立马将脚一缩，咯咯笑了起来。
三弟子道：“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不出声，原也是会笑的。”
秦霜挥了挥一双小脚丫，“擦脚！”
三弟子笑了一下，“你晚上不会尿床吧？”
在古代，三岁的孩子尿床的还很多，甚至有些到了十余岁还在尿床。
秦霜答：“屋里**盆。”
说得干练而简洁。
她可不是三岁小姑娘，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她从半年前开始就不尿床了。
三弟子又问：“你家乳母将你的尿盆带来了，给你放哪儿？”
“墙角！”秦霜抬着小手指了指墙角，爬到被子处，奶声奶气地道：“不要灭灯！夜里我要起夜，找不到尿盆要尿床。”
秦霆看着屋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人，第一次听妹妹说这么多的话，妹妹不是不会说，以前是不想说。
三弟子问：“我听你乳母说，你看不到你哥哥，夜里睡不着。”
“哥哥要去武圣山，我在家他就不去。我来这儿，他就会去……”
三弟子听她说得明白，立时就听懂了原由，“二师姐还不愿照顾你，直往我这里推，没想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二师姐出自寒门，最不喜大富人家出来的娇小姐，嫌她们麻烦。”
秦霜拉了被子将自己遮住，“她面热心冷，而你和她相反，面冷心热，我愿意和你住。”
三弟子仰起头，望着屋顶，“秦左相家的孩子都是妖怪不成，这才三岁的小娃娃，今儿也没说几句，她怎么知道二师姐是面热心冷的，我和二师姐相处了三年多才知道她的性子，你怎么就知道了？”
秦霜奶声奶气地道：“二师姐笑，笑得假。你虽没笑，可眼里有温暖，像阳光……”
三弟子张着嘴，惊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盯着秦霜瞧了半晌。
秦霜此刻完全不知道秦霆就在屋顶看着，秦霆眼里全是泪光光，妹妹不哭不闹地跟着来这里，就为了让他安心去武圣山，原来妹妹比他还聪明，只是她不说，她其实什么都知道，才三岁啊，秦霆觉得妹妹应该过得更好。
他含着泪将瓦片合上，翻墙、爬树地回到清莲庵外头，骑上马背这才回了秦府。
次日晌午，秦霆难得地回家用午饭。
用罢饭，秦霆道：“曾祖，你送走妹妹，有一天会后悔的。”
秦太爷凝了一下。
大老爷道：“霆儿，此话何意？”
秦霆骄傲地扬头，“昨晚我去瞧妹妹了，不过她不知道我去瞧她，我听到她和清莲庵的三弟子说话，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
他详尽地将自己三岁妹妹如何自己挑了一个照顾的师姐，如何评论二弟子、三弟子，又如何乖巧地跟着别人进清莲庵全说了。
秦太爷、大老爷听罢，皆是一脸惊骇地看着秦霆。
秦霆道：“我就说我妹妹是最聪明的，就因为她走路晚、说话也晚，你们就觉得她笨，她昨晚可说了不少，连那个三弟子都被吓得一呆一怔的，还问我们秦家的孩子是不是和她一样都这样聪明……”他舒了口气，“原本我一直放不下妹妹，现在发现妹妹能照顾好自己，我就放心了。只是妹妹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望曾祖和祖父时常遣人送衣送物过去。”
秦太爷纠结了片刻，“三岁送去清莲庵，着实太小了些，要不先接回来，待她再大些再送过去。”
秦霆的样子不像说假话，如果这孩子真有这么聪明，秦家还真得用心培养，培养成女武圣的机率太渺茫，就培养成未来的皇后、太子妃什么，这还是很现实的。
一旦接回来，就近观察着，也能知道她的性情、为人如何，才三岁就会分辩人了，还说一个笑得假，一个虽不笑眼里有温暖，就能从这点判断出一个外热心冷，一个外冷心热，这简直就是逆天的感觉。
大老爷附和道：“霆儿，这次若剑圣大弟子能瞧中你，你就跟去武圣山，我们一定照顾好霜儿，都是秦家的孩子，万不会苦了她。”
秦霆见到这样的秦霜，原本的不放心也多了几分放心。
秦霜在庵里住了两天，就被秦家派人接回来，理由是她太小，大些后再送到清莲庵。她去清莲庵后，才知道素心师太三年前离庵，至今未归，而今打理庵中事务的是素心师太的大弟子，而秦霜也是大弟子来接走的。
秦霆要跟剑圣大弟子离开了，就如秦太爷等人想的那样，剑圣大弟子一见秦霆就很满意，秦霆离开前，给秦霜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秦霜很乖巧地不哭不闹，由翠姨抱着将秦霆送到城外。
秦霆一步一回头，眼里有泪，走了很远，还喊着：“妹妹，你要快点长大，等你大些，哥哥接你去武圣山玩……”
秦霆虽然走了，因为秦霆说了秦霜的事，秦太爷、大老爷往她的院子里添了人手，说是帮着照顾，其实就是监视、观察。
“老太爷，不得了，五小姐不玩小孩子的东西，自己翻了书出来看，有时候还指着字问翠姨与丫头认什么。”
“大老爷，你送过去的琴师，五小姐看她弹了一回，就学会了七成，琴师指点了两句，就全学会了，才半日啊，五小姐就会弹了……”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到秦太爷、大老爷的院子里。
这小丫头还真逆天了，聪明过人啊。
半年后，秦二爷、秦三爷就发现不对劲了，着实秦太爷给五小姐请了琴艺先生、棋艺先生，甚至还请了书画上的先生，而这些先生每日只教一个时辰，每人隔三岔五就被秦太爷请过去回话。
秦太爷对秦二爷、秦三爷道：“霆儿出门前不放心，为让他安心，我和你们父亲给五小姐请了几位先生，小孩子家多学些东西也好。”
一句话，推到秦挺身上。
秦二爷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外头，瓜瓜禀道：“老太爷，五小姐今儿瞧到制灵纹的书籍，说她想学制灵纹，想要两把灵纹刀。”
秦三爷道：“四岁的小孩子，学什么灵纹术，这种东西岂是寻常从能学的？”
秦太爷愠怒地瞪了一眼，“瓜瓜，你去大管家那儿，让他寻两把灵纹刀给五小姐玩儿。”
五小姐得了灵纹刻刀，没几日就似将这事丢开了，依旧是看书、写字，偶尔能听到琴声，又半年后，五小姐能给大少爷写信了，据说字还写得不错，兄妹二人就书信往为，也不知五小姐在里头写了些甚，没多久后，大少爷就给五小姐寄了一大包东西，全都是书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