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一张接一张地看过，“这些符都制得不错，怎的卖得这么便宜？”
“长老们、内门弟子制作的符箓自有宗门、世家的人预订，可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外门弟子没有门道，只能赚点低级丹药钱……”
无波认不出好坏。
韩杏华、韩清音在学制符，已经分辩得出来优劣等级。
韩杏华道：“都制得不错，价格也合理。”
青霜细细地审视，似要一眼看透，过了片刻，“我用丹药与你换！”
“一品符箓换一颗一品丹药，二品符箓换一枚二品丹药，以此类推。”
青霜应了。
无波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至六品的丹药，各式各样的都有。
青霜让韩杏华、韩清音挑一至三品符箓，她则挑选四至六品的。
丹符交易，换完青霜走人。
韩清音不解地道：“五姐姐，我们家有丹堂，你为什么还拿丹药与她换符箓？”
“那不是符宗弟子，而是散修自制的符箓，品质虽说有中品亦有上品，不大稳定，却也值得那个价。这个散修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符箓，很让人可疑。回头红莲去找副族长，小心有人布局，目的是为了入战神世家符堂，我们宁可从符宗请制符师，或是等韩家弟子成长为制符师，也万不能被人利用。”
韩杏华一脸蒙懂。
韩清音点了点头，“我明白五姐姐的意思了，这散修既然是六品制符师，照理聘请她去做客卿制符师的宗门、世家很多，可她却在这里摆摊。若有依靠的宗门、世家，弟子们要用的符箓都不够使，又怎会有多余的，就算手头有存货，完全可以用比更好的价格卖给依附的宗门世家弟子。”
韩杏华听明白了，“这就是五姐姐常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错，你们俩学得很快，知道往深里想。”她顿了一下，“天下皆知，我得了一本符宝谱，只怕有人是打着这主意偷师学艺，与其用心培养外人，在他们学成之后却抛弃我们，倒不如我们自己学。自家人总比人外人靠得住……”
青霜轻拍着韩杏华的肩：“只要你们想学，我就会倾囊相授。”
两人灿烂地笑着。
韩红莲道：“如此一来，这散修制符师的计划不是要落空了。”
“虽说赚了丹药，却也不算亏。”
用药换符箓，各取所需罢了。
*
南宫拍卖楼，天字三号雅间。
殷茹、韩清玉一脸痴迷地望着对面玄字一号雅间的无尘公子，他的身后静立着两个门神一样的蓝袍少年。
韩晓月满是无奈，她真不想来。
那两位看美男，她就看楼下大厅。
无尘公子睨了眼，又是换颜圣膏，口一张：“一万二千块灵石。”
昨日花了两万块，今次一万二千块灵石。
天字二号房的少女咬着下唇，气得小脸微红。
身边的贵妇道：“神都少主连你太子表哥都得让着，岂是我们能惹的。”
“可皇后姨母的生辰，我们送什么礼物好？”
“明儿我们去皇家拍卖行，那边的东西虽然贵些，全定有好的。”
楼上这位神都少主的身份暴露，昨日去了儒神山谷的人都认得他，这一传十、十传百，只要他一开口，旁人不敢争，好在这无尘公子只盯着换颜圣膏、猴儿酒琼浆原液、玉珠灵茶三样，否则，其他贵宾没法过了。
青霜进了雅间，取出火炉，拿出火符灵玉，又注了一壶灵泉水烹茶。
青霜道：“昨日，我看到南宫世家做的琉璃壶极好，透明得跟玻璃一样……”
无波问：“玻璃？这是什么东西？”
青霜突地忆起，玻璃是地球人制造出来的，这里没有，“我是说像冰一样透有，回头我也买上一只琉璃壶，用来烹灵花养颜茶正好。”
斜对面的银发美男——无尘公子正无趣，突见青霜带着几个姑娘进了天字三号雅间，眼睛立时多了三分神采，这女子够狂，够拽，够骄傲张扬，他就是目不无人的，她却敢说他的功法不好，真是可恶！
她得罪他了！
无尘公子抬手，勾了勾手指。
韩清玉忙道：“无尘公子叫我，他叫我……”提着裙子站起来，一路小跑地过去。
无尘公子道：“你们在那边烹的什么茶？”
韩清玉大喜，和她说话了，这么高贵如谪仙的人居然和她说话了，她捧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是我五姐姐自制的灵花养颜茶，里头放了灵果片，再放一点灵蜜，很香的……”
“给本公子来一壶。”
“无尘公子，我这就给你拧过来。”
无尘公子淡淡地道：“叫韩青霜将茶奉过来！”
韩清玉怔了一下，提着裙子跑回来，“五姐姐，无尘公子让你把灵花养颜茶给他送过去，他要喝。”
韩清音恼道：“他以为自己是谁，这是我们的灵花茶，我们还没尝呢，他倒先要。”
“去！去！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好可是神都少主，未来的天师，人家一出生就是沧元大陆唯一的仙族，我们能和他们比？”韩清玉啐斥着，又笑着道：“我知五姐姐累了，不用你送，我给他送过去就行。五姐姐，大局为重，天师家族的少主，我们可开罪不起，你没瞧天字二号雅间的几位，今儿都不敢和无尘公子抢买东西了……”
早前瞧着还不错，如今怎的越发过分了。
韩清玉又不是他家丫头，勾勾指头让人过去，还让人回来取灵茶。
韩清音恼韩清玉没骨气，看见长得好的，就被人家迷得头昏。
殷茹在一边帮腔道：“韩师妹，不就是一壶灵花茶，你送给无尘公子就是，没的还会说我们小气。”
“就是，五姐姐，不就是一小把花茶，没这么金贵。”
“你们要送，那是你们的事，别拿我的东西送人。”青霜一恼，抓了一把灵茶出来，又取了个纸包，“好了，你给他，现成的茶没有，灵花茶送他一把。”
殷茹一把抢过，“我去送，我去送……”
金龟婿啊！
多跑几趟算什么，没动心时，自己低下头，待他动了心，就是自己搓磨他，这可是娘教的追男法则啊。
韩清玉道：“我去帮无尘公子烹茶，他那么尊贵的人，肯定不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