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国皇宫。
今日是太后的千秋寿诞,整个皇宫热闹非凡,诰命内妇、宫中嫔妃齐聚一堂。
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已到成婚年纪,于皇家不仅是太后的千秋节,更是给成年皇子、皇族子弟挑选正妃、侧妃的好日子。
百官家的贵女、世家贵女们正陆续表演才艺,借此机会展示自己不俗的一面。
华锦公主身边坐着韩清月。
韩清月的眸光一直在八皇子慕容澈身上流转。
华锦公主轻声道:“五皇兄、六皇兄亦都不错,你怎就喜欢阿澈?”
韩清月浅呷一口清茶,“公主,这几年你不也对那位惊鸿一瞥的少年念念不忘,除却巫山不是云,虽然五殿下、六殿下着实优秀,可看入我心的也唯有八殿下一人。”
华锦吃吃笑了起来,“得!得,算我多事,明明知道你只喜欢阿澈一人,还想劝你放手,你现在也是二等郡主,做阿澈的正妃无论出身还是地位没有比你们更相配的。”
慕容澈坐在皇子、亲王世子的左侧第一排,心事重重,目光时不时在表演才艺的贵女上掠过,就似再美的女子也看不入他的眼。
韩清月瞧着他的模样,这几年她待他不够好,可他的心里还记挂着青霜。
韩青霜,这个贱/货!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让她愤恨不已,今日韩青霜休想逃过一劫,她以为自己是圣丹师,世间就再无可以对付她的?
韩清月勾唇浅笑:万物相生相克,她是圣丹师,手握辟毒圣丹,可这又如何,她还有更狠毒的毒物……
韩清月弱弱地问道:“华锦,如果我与五姐姐在一块,她又欺负我……”巴巴的眼神,泪水似落未落,瞧得华锦的心立时软了下来。
华锦忙道:“好了!我会帮着你的,其实青霜以前不这样的,许是沙丘境月神宫里待久了,连人的性子都变了。”
韩清月愧疚而不安地道:“到底是我以前不该欺负她……”
“我都说了,那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韩清容、韩清颜姐妹爱挑驳是非。”华锦眼睛四下一扫,看到了四品命妇酒席区内坐着的韩清容,她正与几个武官夫人说得兴致勃勃,脸上洋溢着温婉、端庄的笑容,“月月,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一下韩清容?”
“罢了,她到底嫁的是北支族老,不看僧面看佛面。”
华锦冷哼一声,怎么瞧韩清容都觉得讨厌,就这样爱挑驳是非的小人,居然还做了诰命内妇,而丈夫也是两界山中出名的猛将,她大饮一口茶水。
韩清月轻叹一声,自怜自艾地道:“谁让我命不好,大哥不争气,犯过被驱逐出除,二哥倒是争气的,却不能护我……被小人挑驳,我又与其他兄弟姐妹不亲,也就华锦你待我最好,将我视若亲妹……”
华锦看着这般柔软无助的她,怜惜、心疼涌上心头。
韩清月道:“我也不求别的,只盼大堂姐往后别再拿我当枪使,害我背了骂名,只怕……这愿望是落空了,我也不知二月初十那日,她到府里赴宴与八妹妹说了什么,八妹妹现在瞧见我,不是避如猛虎就是热嘲冷讽……”
华锦紧握着茶盅,突地起身,“月月,你这性子就是太软了,你现在也是受封的二等郡主,且能容她一个四品武官夫人欺负。”
月月是她的救命恩人。
患难见真情,在她命悬一线时,是月月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侍候她,数日下来,月月瘦了一大圈。
华锦肚子里有一团火苗乱窜,她大踏步走近韩清容。
几位武官夫人正在闲聊,见她过来,连连行礼问安。
华锦定定地看着韩清容,眼里有恨、有怒、有责备,这数种情绪交融,韩清容一阵莫名,思忖良久,确定自己不曾开罪过华锦,又担心是丈夫在两界山开罪了她,更不敢轻易开口,亦不敢与她对视。
华锦此刻越发觉得韩清容是小人心境,更觉得她是做了亏心事,“韩清容,你真可恶!因嫉妒清月,三番两次地在战王府挑驳离间?以前挑驳她与青霜的姐妹之情,而今又在清音面前挑驳是非?”
韩清容微怔,心下一转:若她不分辩,等同认可了华锦公主的指责。“启禀公主,以前年幼,我是做过一些欺负青霜郡主的事,若说挑驳是非,臣妇不敢认。”
华锦大喝一声:“韩清容,敢作敢当,要不是你挑驳清音郡主,这几日为甚清音见着清月就避得远远的?”
韩清月此次从两界山回来,得太子、华锦兄妹看重,听说她帮这二人疗过伤,更救过华锦的命,今日千秋寿宴,华锦更是与韩清月坐在一处,两个人好得如同姐妹。
韩清容垂首道:“公主责问,臣妇不敢认。二月初十,臣妇去战王府参加灵茶宴,从未单独与清音郡主说过话,若是公主不信,可传那日与臣妇一道的秦夫人、章夫人问话。”
华锦扬了扬下颌,讥笑道:“谁不知道秦将军、章将军与你夫婿韩将军乃是生死至交,自是帮着你说。”她冷厉一扫,“韩清容,你给本公主记住,再敢在背后挑驳是非,害清月与战王府的公子、郡主失心,我定不饶你。”
参宴的众家姑娘、夫人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其间不乏不明真相的。
“我道青霜郡主与清月郡主势同水火,原来是受人挑驳。”
“我可听说韩家西支二房与东支大房一直不睦。”
“什么不睦,明明是西支二房嫉妒东支大房的子女出息……”
世人不说韩清月以前如何对待青霜,只说韩清月年幼单纯,被有人利用、挑驳,方使姐妹不睦。
韩清月一脸无辜、单纯地坐在原处。
不远处,韩清玉好奇地问韩清音:“八妹妹与四姐姐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没事,为什么华锦公主怒责西支大房的韩夫人?”
韩清音而今亦大了,以前年幼怕事,不愿招惹麻烦,而今大了能分辩是非,不愿与韩清月太近,着实韩清月那日在弄玉阁暗里的神色让她觉得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