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这些尸体,我又用土在棺材顶上培了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最主要的目的却没有完成,胡梅的脚印就消失在了中间油灯旁。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大锚说。
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刚要划拉着地上的尘土,就感觉脚底一沉,“轰”一声,整
个人竟然掉了下去。
再看他们三人在我上面也一起陷了下来。落下来的这几秒,可以清晰的感到周围的空间是巨大的,摔不摔的死,只能看运气了。
想到这,身体就被什么挡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种白色的树枝,还未来得及看清便掉进了水里!
还未冒出头,就听见那三人也掉了进来。我踩着水露出水面,喊道:“你们仨没事吧?”
“我去!这水还挺深!”这是大锚的声音,他露出头回道:“这都不算事,放心好了。”
大锚说完竟然在里面游起了泳,还一边说:“真凉快,这里的空气可比墓里的清新多了。”他又指着岸边,说:“老帆,这是什么东西?跟树似的。”
我跟李静流还有小苗上了岸,李静流道:“这里好像是地下暗河。”
“没错,而且还是这山底之中的水脉,也称‘水龙’。”我说。
“什么叫水龙?”李静流问道。
“一般大墓只看龙脉,然而龙脉又分为土龙跟水龙,分别对应乾坤阴阳,有此两龙者,才算最完美的风水宝地。”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起帆哥你真了不起。”小苗说完又问:“那两岸的白色大树又是什么?而且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怎么会生长树木?”
这种树丛根到叶全是白色,暗河两边都有分布,树干很高,形状跟枝叶类似银杉。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就是这树枝起到了缓冲作用;而且这种白色的树起到了一定照明作用,潜水地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我很好奇,就朝树干砍了一刀,拔出刀,树干里面竟然也是白色。
“老帆,这些是树吗?怎么会成这样子?”大锚在水里问。
小苗也问这树怎么都是白色的。
李静流忽然道:“可能是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成了如此模样。”
“没有阳光还能活?”小苗问道。
“不需要阳光的植物也是有的,说不准这里的植物都是变异后的模样。”李静流道。
“可是这把刀怎么也变白了?”小苗道。
我看了看刀身,特别是刚刚接触树干的刀刃,也变成了白色,用手一抹,说:“原来是染得颜色。”
我带着好奇用刀又才树皮上刮了一下,竟然刮下来一滩白色液体。
“这白色的液体好像会动啊?”小苗指着刀身说。
我用手划了划,液体中竟然有一条白色细虫,虫长大概有两指长,摆起身子非常有力,就像铁线虫。
我又刮了几次,依然有这种长虫,而且很密,只是跟树的颜色完全相同,而且埋在白色液体中,仔细看都看不出。
把我刀上的液体甩掉,其中一滩正好掉到河里,下意识
的瞅了一眼,只见那条白色细虫进了河水就像重生一般,开始活跃。
的在河里窜来窜去,白色与暗色形成对比,细虫在河水中更明显,大锚问道:“老帆,这是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先上来。”我盯着河里的细虫说。
“水蛇我都不怕,还怕这小虫子?”说完,大锚竟然朝白虫追了过去,道:“今天爷爷我非要逮到你!”
谁知那细虫在水中就像会拐弯的“窜天猴”,大锚根本抓不到,后又拿起大刀片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喊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没当回事,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细虫比刚刚大了不少,忽然身体两侧长出一对翅膀,翅膀长的极快,晃眼间就从肉里扎了出来,头部竟如眼镜蛇一般,只是小一些。
由于那细虫身子长,一弯,竟咬住了大锚的手腕,大锚痛的骂了一声,道:“敢咬大爷?找死!”说完竟然把那长虫揪成了两段……
白色体液流顺着大锚的手滴到河里,大锚把它扔到水里洗了洗手,道:“我还以为是啥厉害角色,结果一揪就断。”说完朝岸边游来。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只是被咬了一口。”大锚回道。
大锚手上被咬了两个小洞,看样子是两颗尖牙插了进去。大锚没在意这点伤口,问我接下来干嘛。
“接着找人。”我说。
“可是这要去哪里找啊?”大锚问。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油味?”我说。
“好像是有一股味。”大锚道。
李静流也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一种油味,而且还是汽油味。”
汽油?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顺着味儿开始寻找源头。
大锚道问:“老帆,我们是不是朝上游走的?”
“应该是。”我说。
两岸依然是这种白色大树,走了一会,李静流对着前面喊道:“胡伯母?”说完一路小跑。
“我怎么没看见有人?你看见了吗?”大锚说道。
我摇摇头说:“跟上去看看。”
果然在不远处有篝火,一堆人正围座在篝火旁,站起身跟李静流说话的正是胡梅。
大锚小声道:“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仨走了过去,胡梅见到我们也是热情的打了招呼,并且讲述了她们的经历。
原来她们也是好奇中间长明灯,可是刚刚走过去就掉了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看那些坟包。
“那洞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全都掉了下来把?”我问道。
“那地方可不止一个洞,几乎人能踩到的地方都有。”孙教授指了指这河水。
他们生火就是想烤干身上的水,把所剩不多的汽油倒了一些,这才点着树枝。
“怪不得有汽油味。”我盯着树枝看了看,又问:“你们这些树枝都是哪里弄的?”
“那里砍的。”潘森指了指头顶的树干,接着说:“别说这树干还挺能燃,早知道就不浪费那点汽油了。”
“你们没见到什么虫子吗?”我问。
“有,不过都烧死了,呼呼的着火,也是好燃料。”潘森得意道。
我跟他们说了这虫子落入水中会变成一种会飞的东西,潘森不以为然道:“就算会飞,那也没什么,这种虫子就跟变色龙差不多,看上去挺稀奇,其实就是一种自我隐藏的自然本领。”
“这东西还会咬人。”小苗道。
“哈哈……整个身体就那么小,我随它咬,又如何?”潘森大笑。
“小苗快来烤烤火吧,去去身上的湿气。”李静流说。
“好的,静流姐。”小苗挨到一人旁边蹲了下来。
“老帆,她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大锚小声道:“什么时候都姐弟相称了?我怎么不知道?”大锚顿了顿,又道:“不会李小姐真的是特务吧?小苗不会被敌化了吧……”
“别胡说,叫声姐就叫敌化?要是这样,周爷爷的老婆也在美国,是不是也要受到怀疑?”我说。
“也是”大锚咂了咂嘴,然后走到小苗跟前蹲了下去。
“什么东西?”一人在自己耳边用手来回呼扇,像是赶蚊子。
“怎么了?”他旁边的人问。
“好像有蚊子在我耳边一直嗡嗡响。”那人说。我仔细一看,这人正是被弓箭插进手臂的那个。
他动作越来越大,说:“你们没听见有嗡嗡的声音吗?”
其他人摇头都说没有听见,他旁边的人又说:“你手臂受了伤,不会耳朵也受了伤吧……”
“真的有声音,我没开玩笑,就在我耳边,你帮我看看。”那人把耳朵伸了过去。
他旁边的人拿手电打量了一下,突然“啊”了一声,哆嗦道:“你……你的耳朵里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帮我拿出啊。”伤手的那人说。
“我……我可不敢!”说完,那人爬起来远离了他。
其他人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也吓得朝后退了两步,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他耳朵里到底有什么啊?一个大老爷们,真没出息。”大锚说完朝伤手的人走了过去,说:“我看看。”
伤手的那人站起身,大锚拿着手电朝他耳朵里照了照,后退了一步,说了声“我去”。
“老帆,他耳朵里居然有刚刚咬我的那种虫子。”大锚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大锚这么一说,那人有些崩溃。
“你没看错把吧?”我问。
“绝对没有,我对刚刚的事情记忆犹新。”大锚道。
“我还以为你没当回事,看来刚刚被咬了一口也是吓得不轻吧?”我白了大锚一眼。
“让我看看。”我拿出打火机在这人耳边烤了烤,忽然他耳中窜出了三四只细虫,扑闪着翅膀围着我们开始转。
“好了,出来了。”我说。
“这家伙的耳朵真能藏东西。”大锚道。
“你们说什么?”那人道。
“说你耳朵真能藏东西!”他旁边一人大声道。
“哦……我的这只耳朵好像听不见了……”伤手的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