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的手下很专业,他们在石门上打了两个小孔,因为他们的炸药不大,所以稍微打点孔就能塞的进去。
塞进这种小型炸药后,大家撤到一处洼地,并躲在岩石后面。过了一会一声巨响!碎石迸出,落在周围,脚边。
这威力虽然没有导弹那么厉害,但等体积的炸药,威力确实要比普通炸药大的多。离得这么远,不但有碎石,还有尘土飘过来。
周围的草丛忽然发出摩擦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乱窜。胡梅问了一声也没太在意,等碎石全部落到地面,她站起身迫不及待似的朝墓门奔去。
“走,过去看看。”我抖了抖头上的灰尘,站起身。
“东西看上去不大,声音还挺响。”大锚说道。
我们仨随了上去,此时墓门前还有一层没有完全散去的轻灰。胡梅等不了那么久,她第一个穿过石末灰尘去了洞口。
石门被炸了一个凹洞,看上去足足有一米多深,虽然如此,墓门依然没有被炸开。
“这是怎么回事?”胡梅问道。
“你俩过来,说说怎么回事?”潘森叫那俩人过来。
那俩人观察了一阵石门,其中一人说:“这是因为打的孔太浅,炸药的冲击力都释放到了相反的方向。”这人顿了顿,说:“不过这石门确实够硬。”
“那你为何不打深一点?”潘森问。
“我们的工具只能打这么浅了,其它的全都掉进了海里。”那人说。
“我不想听这些,只想知道这次能不能把它炸开!”胡梅说。
“肯定可以,这次已经有一米多的深的洞,在里面打个孔,肯定可以!”这人前后说了两次肯定的话。
“那就赶快点吧。”胡梅说。
不一会,那俩人也跑了过来,靠在大石上,巨响再次响起。草丛中再次发出之前的声音,只是这次胡梅连问都没问,直接跑了进去。
“真是太好了!准备下墓!”胡梅站在墓门口,纵目而望。
墓道很黑,即使是白天,照进去的阳光全被墓道里的黑暗吞噬,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声音,墓道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股老土墙上的味道。
皮特教授拿手电照了照,说:“里面有些潮湿,大家注意点。”
胡梅扭头问金灿进不进,甘教授见状,说:“金掌门,你就一起进来吧,大家在一起总比你一个人在外面安全。”
甘教授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了,难道还要把潘森的手下也带进去吗?潘森要真跟胡梅打起来,恐怕胡梅也好受不到哪里,起码盗墓大计的半个身子都要泡在汤里了。
虽然墓门被打开了,但是谁第一个进又成了问题,虽然胡梅很想第一个得到金银财宝,但是她可不想有钱没命花。
胡梅看了看我,我摆手委婉拒绝道:“下墓探路没什么技术含量,你还是找其他人吧。”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当她们的马前卒。
“我看甘教授挺想进去,不如就由他先进吧。”皮特教授说。
甘教授回头看了看金灿,这次金灿什么也没说。
“看看,就连你的掌门都默认了,你就别推辞了。”皮特教授接着道。
“甘教授,请吧。”胡梅说。
甘教授见此,想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道:“给我一把枪!”
“甘教授不是不碰这些东西的吗?怎么今天变了?”大锚说道。
“要你管!”
甘教授说。
其他人哄然大笑,就连李静流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潘森递给甘教授一副手枪,问道:“会用吗?”
甘教授说道:“不就是扣动扳机吗?”说完他朝墓道走去,他刚跨进去一只脚,回头说:“你们都跟紧我哈。”
甘教授走在前面,我们跟着后面,周围潮湿阴暗,温度也比外面底上很多,甘教授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我们。
走了一会,感觉自己的头快要顶到上面的墙壁,我说:“怎么感觉这墓道越走越窄啊?”
其他人似乎跟我一样早有所觉,我这么一说,他们纷纷表示确实是这样。
刚进墓道的时候大家是站着走,后来低着头,再后来弯着腰,到现在必须蹲着才能走了,而且只能一排,空气稀薄。压抑。
“这墓道修的也太简陋了吧?四周全是天然泥土,一点装饰也没有,这样子能有什么宝贝?”甘教授在前面说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大锚在后面说。
“就是,赶快走吧,这里挺闷的。”有人说道。
果不其然,不一会,连蹲的空都没了,大家只能趴着朝前爬,地面的泥土把我衣服蹭的很脏。
“前面没路了!只是有个深洞。”甘教授在前面说。
此时洞口已经很小,如果大锚再胖一点,都会被卡在这里,我排在甘教授后面,想回头瞅一瞅其他人,可是头被卡在这里,只能朝前,连侧向两遍都有些困难。
谁要是有这种密闭恐惧症,昏厥在这里,那前面的人想出去都难了,全都要卡死在这里。
“深洞有多大?能不能下去?”我问道。
“我可不敢先下去。”甘教授声音有些急促,像是缺氧的症状。
“你不先下,谁先下啊?这么窄的墓道,你自己看不见吗?”胡梅在后面有些不耐烦,接着说:“给他绳索,赶快下去!”
此刻,墓道里没了之前的潮湿,更多的是悬浮着的微小的黑土颗粒,在手电的光中悬浮流动。
“咳咳……”其他人在后面不断的发出咳嗽声。
说了这么多甘教授依然不肯下去。胡梅在后面说:“小杨,他要还不下去,就拿刀
……逼他下去;要是还不行,就直接把他……推下去!”
胡梅把这段话说完,中间喘了好几口大气,听得出,她已经很难受了。不光是她,其他人也都如此,在后面喊着让甘教授赶快下去。
我嗓子里吸进了尘土颗粒,像是有团东西在里面,“咯咯”两下,说:“你赶快点!再磨叽大家就危险了!”
甘教授沉默了一会,期间我喊了他两声,忽然甘教授开口道:“小杨啊,你可要跟紧我啊。万一我有个什么危险,你可要帮教授啊……”
我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但甘教授来来回回嘟囔了好几遍,看来我没耳鸣,是他脑子缺氧了癔症了。
“行,你赶快下去,我马上就跟下去。”我说道
,后面的人把绳索固定住,艰难的把绳头传了过来。
不知甘教授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总之他还是下了去,我还有大锚随后跟了下去。
就这样,大家下了洞,又是墓道,墓道又是从宽到窄,然后墓道尽头又是一个大洞,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而且还有分叉的墓道。
终于在大家精疲力竭之时,总算到了头,我们从墓道里爬出,来到一个空旷之地,四周全是墙壁
,只有前方一扇大门,大门足足有几人高低。
抬头,手电朝门梁照去,甚至看不太清上面的结构。岩石上雕刻着石像,仔细看,石像都是顺着岩石走势砌刻成形。
有些石头像山,就加以点缀雕刻成山;有些像树,就加几錾,看上去更像树。
用手电一照,四周的壁画像是连在一起,手法写意又生动,看上去有种山水画的意境之美。
“我们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弯,还能不能回去?”有人问到。
然而金银财宝还没找到,能不能回去根本没人在意。胡梅说:“不用考虑那么远,先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吧,总不能一直用炸药吧?”
甘教授坐在一旁,心有余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还是让大家小心点为妙,万一真有机关,麻烦就大了。”我跟胡梅说。
胡梅听后立即吩咐手下不要随便触碰这里的东西,其他人点了点头,依然好奇的四处打量。
我来到这高门之下,上面的图案要比墙壁上雕刻的精细,不过雕刻的全是人,没有一处风景。
这些人像是守卫却又穿着普通衣服,手里拿着刀枪,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人手里的刀枪前部呲出门外,用现在话来说,就是立体的。刀刃锋利,我用一张纸在上面划了一下,纸张瞬间分成两半。
“岩石能够打磨的如此精细,真乃巧夺天工。”孙教授啧啧称奇。
“哎吆,一点不比我的匕首差。”大锚把手放在长矛尖上按了按说。
“别乱碰。”我对大锚说道。
“这门上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胡梅问道。
僵尸见过,但是古墓机关还真没见过,我回道:“可能吧。”
就算知道这墓穴之中有机关,但谁也不知机关在哪,下一步会不会触碰到开关,总之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仔细观察这扇门,可上门除了雕刻的这些人物,再无其它,甚至连类似机关的按钮缝隙都没有。
大锚则一直观察这些刀枪,沉寂在其中无法自拔。
“老帆,你看这些人像是再瞪着我们。”大锚说。
我离远一看,好像真的是在瞪着我们,不管我移到哪个位置,都是如此。
“这种东西没什么稀奇,就是利用光学原理,在我们国家,每个艺术家都会。”潘森说接着说:“还是赶紧找找机关把,我们的粮食不多,而且这里也没有野果可以摘。”
“这么能吹,怎么自己找不出来?”大锚回道。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胡梅把我当成了她军师一样,只是我钱收少了。
我又在门上找了一会,觉得机关不再这上面,随即朝其它地方寻去。
“老帆,你怎么肯定这里就有机关?墓道门都就是用炸药炸开的吗。”大锚问。
“不一样。”我说道。
大锚接着问我,我没回答。我站在中央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不正是一副“春江秋水图”吗?
当时的作者类似唐代“苦吟”派,这幅画是要画上太阳还是月亮,让他左右为难,举笔不定。
传说他一日在房中小憩,梦中忽有神助,举笔挥墨,画上了太阳,但到了晚上再看,那副画上的太阳竟然变成了月亮!
作者这时起身,才发现是一场梦,他站起身想去看看那副画,谁知上面竟然真的被画上了太阳!等到晚上太阳真的成了月亮……